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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小楼被倾城改造的一二两楼打通至一楼,天顶一处被开了个四方的口子,楼的门窗也被改造成那种镂空的,以至于几乎每一个酒楼的角落太阳都能照进来。 自从他改造后,风郡的百姓便流行起来在春阳中饮酒,恰午后倦懒时分,约三五好友饮酒唱歌,不为人生乐事。 然而在这一片灿烂的春阳里,每个人的脸上几乎都有阳光的痕迹。 唯独那个男人所处的地方,诡异地,没有一寸阳光照进来。 小二靠近的时候,都觉得寒寒地有些诡异。 他半晌起身,放了些银两下来,抬头的一瞬间,约四十左右的模样,面容如刀刻般的英挺。只是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左脸上有一道很明显的刀疤。 他一直微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睛,只是从他进来倾城酒家的那一刻,周遭的人都未发现他们之间那闲适饮酒的气氛因为他的到来,一下压抑许多。 原本高声谈笑的莫名地都压低了声音,直到他那有些遗世独立而孤决的背影离开,就像解除了一道魔咒,一切才恢复轻松自在的常态。 那黑衣人离开倾城酒家不久,公孙无忌来找君芜。 公孙无忌推开门的一刻,见君芜正坐在窗前的椅子上。 阳光在她身后一片晴艳,可她似乎无暇顾及,眼前注视着前方,眼里却是空无一物地。她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呆坐着,显然身子在这里,魂魄却不知道飞到哪个地方。 他走至她身前,手指蜷曲着,扣了两声她一旁的桌子,‘哒哒’。 闻声,君芜的眼睛闪了下,她微微抬头见他,一缕阳光恰照在她那双清澈中透着些凌厉的眼睛里,让他心里升出些异样的感觉,微微怔了怔。 她起唇,诧异:“你怎么来了?” 公孙无忌凝视她一会,侧身走至她一旁的桌椅上桌下。 君芜转身看着他,对于这个不敲门而直入女子闺房人,又像进自己‘闺房’模样的男人,有些不置可否地推敲。 然而她的视线很快胶着在他的动作上。 公孙无忌从怀里取出的一个账本般模样,藏青的本子来。 她目光微微一动。 他将那藏青泛着些黄的账本推至她面前,一贯地理所当然的语气:“看看。” 君芜微微低首,随手接过账本,在眼前翻着看了看。 “这账本……”她呢喃着,脑海里突然闪现那次姬良离欲杀倾城不果,消失后,明姬从地上捡起来那个藏青色的本子,然后迅速塞到怀里的情景。 她凝了凝神,迅速地翻看这账本: 第一页,无字;第二页,无字;第三页,无字;第四页,无字……拨开账本在手中迅速翻阅着,然而每一页都是空白的。 君芜不禁抬头,笑笑道:“无字天书?” 公孙无忌唇角微微勾了一下邪魅的弧度,笑出声有些微嘲。 “再看看。” 君芜将账本放桌上,敲了敲道:“别卖关子,这到底是什么?我还有事要忙,有话你就简单、明确点说。” 公孙无忌微微侧头,有些无语地看了她一眼。 “你有何事?” “有麻烦到你的地方我会亲自去找你。” “呵,我觉得你脸皮真是越来越厚。” “人与人之间的交情不就是从麻烦对方开始深入,你说呢。” “呵。” 公孙无忌不再废话地又拿起了君芜方才倒的一杯茶水,那茶水已凉,他举着茶杯,正对着账本的上方。瞬间,他倾倒茶杯的反向,那一盏幽碧的凉茶水,‘嗒嗒嗒……’地滴落在那摊开的无字的,泛着些许黄的白纸上。 君芜微微诧异,盯着那茶水打落在黄纸上的痕迹,慢慢地呈现水墨的印痕。 印痕随着茶水的蔓延,越来越清晰,逐渐成了一幅画。 君芜不禁坐直身子,看着他这颇为变戏法的一幕。 那杯凉茶被他在账本上均匀地倒完,一页湿透了的纸张朝着下一页蔓延开来,底下的墨印也逐渐呈现地印在前一页的图画上。 君芜伸手欲去拿,却被公孙无忌打开手。 君芜看他不解。 他说:“湿着,别弄坏了纸张。” 君芜也不恼,问他:“这到底是什么?” 公孙无忌未回她,只将那本子放至窗台上被阳光充分照射的一角。 君芜看向他的方向,目光有些莫名。然而她知道,眼前这个人不会做无聊的事。 待他做完手中的事,他转身直直地,带着些下达命令地不容拒绝道:“这个东西我现在交给你了,以后无论你查到了什么,经历什么,或需要谁的帮助,都跟重霓再无关系。” 君芜微微流转眼眸。 倏地,她眼中刹那有一丝笑意闪过。 公孙无忌双眸微微也一闪,不知她笑什么。 她换了个姿势,一只手蜷曲着胳膊闲适地靠在椅子上,背也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微微眯着眼睛打量他。 公孙无忌只觉背后有些冷飕飕地风吹起来,不知她在打什么主意。 她道:“没想到你这么快便接受重霓是你娘的事实,倒是令我惊讶。” 公孙无忌眼中闪过一丝仓促,但很快被他收下眼底。 他:“呵。”可声,继而甩了下他那纹着紫色木槿的长袖:“这是我的私事,你自己好自为之罢!”说完他如来时的霸道,走得也极为地霸道。 君芜见他离开,抿了抿唇。 只是那一抹微笑的弧度在独处时,渐冷。 转身,她看了看那账本,目光便再也未从中移开过。 每隔一会,她抬手将那湿透的账本翻开下一页,看着它们被风阳沥干那水渍。 是夜,晓风吹着寒夜里山洞的篝火。 公孙浮云冷的不行,抱着胳膊像个土拨鼠似地在洞内乱跳。此时她蹲在一旁,又冷又饿的窘境,令她不由地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 耳边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水,水……” 浮云转身,见是那白虫子美人发出的,立马起身小跑过去。 “啊,你醒了!?”忙了一日在山上给他弄了些治伤的草药,还把自己衣服撕个破烂给他包扎,却是脉搏虚弱地让她不知如何是好。加之他们又在山中迷了路,以为他此次摊上不靠谱会九死一生,然而他竟如此快地恢复意识,不禁让她大喜。 “水,水……”浮云咧着笑容俯身听他好像说:“水……” 她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