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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飘摇中的头颅给带走,沈越有点看不下去,下意识想帮林深撵走这只老鼠。 当他看到那蓬毛绒绒的大尾巴时,马上转过弯来,这哪里是只老鼠?这明明是只脏兮兮的小狐狸。 再看了一眼,沈越心中浮现出一个很可怕的猜想。 这不会是宋怀深小时候吧?! 作者有话要说: 宋怀深:你特么的才像老鼠。 读者们可以注意前文,和之前的一些线索联系起来了。 ☆、溯川(五) 沈越的心伴随着被切割下来的少年头颅在城墙上随风摇荡,那只灰扑扑的小狐狸费了好大的力气总算是把脑袋从城墙上提了起来,确认过它不会吃掉自己后,沈越稍稍放下心来。 他努力转动眼珠仔细地把这小家伙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说实话,这只脏兮兮的瘦狐狸,沈越怎么也无法把它跟自己认知中那个正邪莫辨行踪飘忽的宋怀深联系起来,他心底里还窃喜着自己看到了宋怀深当年的黑历史,咬着头颅的小兽忽然发出一声惨叫,沈越瞬间感受到了失重感,不受控制地往城墙下堕去。 一只手从空中伸出来抓出了他。 沈越下意识地抬起头,便对上了姜见那双冶艳的凤眼。 不过这双眼睛现在看起来比之以前要憔悴不少,眼珠里是大片的血丝,姜见那种如地底腐烂之物的阴郁潮湿的眼神,让沈越心里只跳出了一个想法。 他似乎已经不大像一个活人了。 附着在林深头颅上的沈越感受到了姜见抚摸着他的手,冰冷的、有些潮湿的、比他更像是一个死人的姜见的手。 小狐狸被姜见抓在右手,它愤怒地吱吱叫着,瞅准了姜见失神的空当,还狠狠地咬了他的手腕一口。 下一刻它就被姜见反手扔了出去,小狐狸砸在坚硬的城墙上,吃痛地惨叫一声,软到在地上,不住地抖动着,不知道是愤怒还是疼痛。 姜见像打量垃圾一样打量了一圈那只小狐狸,轻蔑道:“有了几分灵根,就敢跑过来了吗?” 狐狸用更加怨毒的眼光看了姜见一眼,似乎随时都想把他吞吃入肚,姜见皱着眉头冷漠地吐出一句:“别出现在我面前了,滚吧。” 畏惧着姜见的力量,小狐狸瑟瑟发抖地瞪了他一眼,最后又看了看林深的头颅,恋恋不舍地哀嚎两声,转身消失了。 姜见冷笑着捏紧了头颅上的头发,沈越不禁开始担心,他要是再用力一点,是不是会把这颗头给捏爆? 不过他最后还是松开了手,怨恨地看了林深一眼,说出的话比他的眼神还要凉薄,“像你这样死脑筋的人,死了倒也挺好。” 沈越满头黑线,所以您到底是喜欢他还是不喜欢他呢? 他很快得到了回答,姜见马上又把林深的头颅紧紧地抱在怀里,像个疯子似的左右瞧了瞧,嘿嘿笑道:“好了好了,阿深没事了,我就这样抱你一会,让我抱抱你,你同我说说话好不好阿深?就同我说一两句,你是不是恨我?阿深你是不是恨我?” 他的身体抖得像筛糠,抱着林深的头颅让姜见冷静了些许,沈越这才发现这男人脸色苍白得有些不正常,姜见原本的身材就有些瘦弱,头颅贴在姜见身上,居然能感受到一根根清晰的肋骨。 沈越不禁咋舌,虽然看得出当事人对恋人的死亡很不能接受,但怎么总感觉林深的死和姜见脱不了关系呢 “林森,放过我好不好?我爱你,我承认我比我表现出来的还要爱你。” 当然,一颗早已死去且正在腐烂的头颅,是不会回应他一句话的。 城墙上的黄昏映得姜见像是找不到归处的孤鬼,远处传来乌鸦的叫声,姜见忽然爆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他瞪着林深的眼睛,歇斯底里:“为什么和我对着来?为什么要为了你那点愚蠢的忠义跑去做一个断头鬼?你还是恨我对不对?你那么恨,我便让你看看,用你那死不瞑目的眼睛看看!你所献出一生的晏国,是怎样一块肮脏污浊的土地!还有你所要保护的黎民,究竟是一群愚蠢的猪猡!” 好了,沈越在内心得出结论,姜见本人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大病娇,因为一些原因和林深分道扬镳,在人家死后居然还不放过对方的尸体。 如果这能称之为爱的话,那这种爱应该是世间最烈的毒药了。 沈越开始暗自庆幸,虽然自家小孩在单相思期间分裂出了恶意这样一个臭屁又痴汉的黑化体,但比起眼前这位,恶意简直可以说是一朵清纯高洁的小白莲了。 他缩了缩幻境中并不存在的脖子,和病娇谈恋爱真的有些辛苦,难为你了林深兄弟。 沈越这么想着,被重新挂在城墙上的头颅迎着风微微颤动,似乎是在应和沈越心里想着的话。他还在发呆,原本已经走远的姜见忽然转过身,隔着夕阳的余晖与林深幽幽对望。 虽然知道这具身体已经死了,但在看到姜见的眼神时,沈越还是忍不住心中一窒。 这一窒就弄出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沈越忽然感觉有一种漆黑的力量将他包围,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恢复意识的那一刻,沈越一睁开眼看到的是装饰华丽的床幔。 他心里隐隐有些失望,原以为能从受姜见控制的梦中出去,他一睁开眼,就能看到吴梓望向他的那一双清澈的眼睛。 这具身体伸出手扶住头,沈越敏锐地察觉到这并不是林深那具少年人的身体,他低头往下看去,苍白如玉的皮肤上不知被谁割了很多刀,狰狞的伤口伏在手臂上,像雨后从地里爬出来的一条条红色的蚯蚓。 沈越心里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沈越又转动自己的视角望了望。 果然,这是姜见。 还来不及哀嚎,姜见就从榻上起身,沈越能感应到他的身体情况很不好,隐约有力量外泄走火入魔的征兆。 男人在榻前俯下身,使了些力气,从里面拖出了一具女尸。女尸似乎才死没多久,颈项上被人狠狠地割了一刀,外翻的伤口看起来颇为凄惨可怖,姜见歪着头想了想,用手指沾了些她的血直接在地毯上写写画画。 这不是走火入魔了,他自己本身就是大魔头。 沈越好想报警啊。 不过随着姜见画的东西越来越完整,沈越这才意识到,他作为当时最强的巫术师,并不是浪得虚名。 这是一个很阴毒的阵法,但是以沈越的水平只能摸到姜见所画的东西的一些边角。 他隐约看出了一些关于轮回和重召的内容,更深一层的东西却怎么也看不懂了。 姜见的汗水从他形状优美的下巴滴到地毯里,和女尸那沁出来的深红的血迹融为一体。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