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言情小说 - 丧家之犬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的伤要如何是好?不敷药只怕是会恶化,一时半会儿上哪去找烫伤药,还不是要找舞月姐姐,那唐公子岂不是迟早会知道?”元冬越想越绝望,又失声痛哭了起来。

    还挺有条理,谢成韫心里有些好笑。“这样罢,我听说这伽蓝寺里有一个和尚,会些歧黄之术,你去找他求点烫伤膏来。”

    “和尚?”

    谢成韫点头,“你找人打听一下就可以寻到此人了,记住了,他的法号叫做虚若。”

    元冬飞快地用手背抹了把眼泪,“好,奴婢这就去求药,小姐等着!”冲到门口,回过头朝谢成韫感激地一笑,“小姐心肠真好!”

    谢成韫催促道,“快去快回!”

    元冬前脚刚走,舞月后脚就回来了,两人堪堪错过。谢成韫收回笑容,不露声色将衣袖放下,暗暗在心里盘算下一步。

    这位虚若师父,正是谢成韫费尽心思前来伽蓝寺的动机。前世,因唐楼之故,谢成韫曾与虚若有过一面之缘,依稀记得是个年轻的和尚,好棋成痴,无心武学。

    虚若出身皇族,是天家一代一代沿袭下来的护国僧。所谓护国僧,乃是钦天监观星象之后从皇族之中指定的护佑国祚的僧人。每一代护国僧均为两人,分别是文僧和武僧。

    虚若是钦定的武僧,练好功夫本是其分内之事,奈何他无心于此,只好走了条省时又省事的捷径——练无相神功。唐楼还曾因此笑言,他这是把常人筑基练功的时间都省下来下棋了。

    前世,虚若将唐楼引为知己。

    虚若啊虚若,总不会连你也消失不见了罢。

    ☆、第8章 (八)

    “小姐,为何你会知道伽蓝寺有个叫虚若的和尚啊?”元冬边替谢成韫上药边问。

    两人借着谢成韫沐浴的机会,背着舞月正偷偷摸摸上药。

    谢成韫将受伤的手搁在浴桶边缘,任元冬替她上药。元冬小心翼翼将药膏涂到她的伤处,清清凉凉的,缓解了灼痛,总算舒服些了。

    “问那么多做什么,保住你的小命不就行了。”谢成韫不耐烦地搪塞。

    “好好好,奴婢不问,奴婢不问。”元冬讨好道,仔仔细细在谢成韫的伤处包上一层纱布,“小姐,这两日可千万别沾到水。”

    “知道了。”

    “不过,有一点小姐可是说得不对呢!”

    “哪里不对了?”谢成韫眉梢挑了挑。

    “虚若师父哪里懂岐黄之术了,分明是一窍不通,乍一听到我问他要烫伤药膏,他还愣了一下呢!”元冬掩嘴笑起来,“幸好出家人慈悲为怀,他仍是找别的师父去借了一盒来给我,不然今日麻烦可就大了。”

    谢成韫在心里乐道:虚若这个棋痴连武功都懒得学,要能抽空去学医术那才见鬼了!笨丫头,我随口胡诌的你也信!区区烫伤药,偌大一间寺院总能寻出一两盒来。只要虚若还在,只要虚若还是她前世知道的虚若,一切都好办。

    也许是心情好的缘故,也许是寺庙的药疗效神奇,谢成韫的手伤恢复得很快,不过两日,便好得差不多了。看着手上淡淡的粉色烫痕,她想,是时候去拜访虚若了,她还有一个赌局等着他呢。

    “元冬。”谢成韫对元冬勾了勾手,示意她过来。

    元冬放下手里的针线笸箩,屁颠屁颠儿地跑过来,“小姐,有何吩咐?”

    谢成韫窥了窥门口,舞月就站在门外守着,她诵经的时候是不让舞月进来的。她对元冬眨眼道:“元冬,我对你够意思罢?”

    元冬感激涕零,“小姐太仗义了,待我简直情深义重!”

    “那好,小姐我如今有求于你,你看着办罢!”谢成韫压低了嗓音。

    元冬赶紧表忠心,“小姐尽管吩咐,不论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元冬一定在所不辞!”

    谢成韫被逗笑,“上刀山下火海倒不用,小事一桩。你瞧,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都是多亏了虚若师父。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受了人家这么大的恩情,若是不声不响不去道声谢,说不过去罢?”

    “就……这件事?”元冬迷茫道,“小姐是想让奴婢去道谢?”

    谢成韫摇头,“傻丫头,你何时见过道谢还要叫人代劳的?”

    “小姐要亲自去道谢?”

    “正是。”

    元冬扭扭捏捏,“可是……可是小姐若是去道谢,舞月不就知道了么?”

    谢成韫伸手给元冬敲了一记爆栗,“你傻啊,这事儿自然是要瞒着她!”

    “啊?”元冬傻眼。

    “我待会儿从后窗跳出去,你留在这里替我遮掩,千万莫要让舞月进来。”

    元冬泪眼汪汪的,“让小姐受委屈了,小姐想得真周到!”

    谢成韫笨拙地从后窗翻下,对元冬挥挥手,元冬忙不迭把窗关好。

    一下甩掉两个尾巴,谢成韫心中像放下一副千斤重担般轻快,秋风醉人,她走在秋枫红叶石道上,在斑驳的秋光中绽开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

    前世,谢成韫曾与唐楼到伽蓝寺拜访过虚若一次,只不过她当时是被唐楼骗去的。时隔多年,通往虚若禅院的路她已经记不清,好在不难打听,一路走一路问,不多时便到了目的地。院门虚掩着,她轻轻一推便推开了。院中一个小沙弥,正在洒扫。

    小沙弥见到她,施礼道:“阿弥陀佛。施主有何贵干?”

    谢成韫还礼,道:“小师父,我找虚若师父。”

    “施主来得不巧,师父出门去了。”

    “小师父可知他何时回来?”

    小沙弥摇头,“小僧也不知。”

    难道真是好事多磨?谢成韫难掩失望,正要离开,听到身后一副清澈的嗓音问道:“空见,你在与何人说话?”

    此刻,这声音对她而言简直是林籁泉韵!谢成韫欣然转身,只见一个身穿黑色僧袍的年轻和尚,修眉深眸,英俊挺拔,手持佛珠站在院门口,平静地看着她。

    空见答道:“师父,我也不知这位施主是何人,她说她找师父您。”

    谢成韫施礼道:“小女子谢成韫,见过虚若师父。”

    虚若问道:“不知施主找贫僧所为何事?”

    “小女子前来所为两件事,第一件是要多谢师父慷慨赠药,医好了我手上的伤。”

    虚若垂眸回想,俄顷淡然道:“原来是你。小事一桩,不足挂齿。我佛慈悲,救死扶伤本是贫僧分内之事,再说那药膏并非贫僧之物,却要劳烦施主特意跑一趟道谢,实在是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