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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来土掩,横竖儿子行的端立得正,不怕他们质询。” “可是怕只怕人家有备而来。”贾代善搁下茶盏,眼神复杂地提醒道。 贾赦笑了,他笑得胜券在握,却忽然说道:“老爷,听说衍圣公到京城来了。” 贾代善眼神一闪,嘴角勾起,赞许地点头,“不错,衍圣公是到京城来了。” “那就好办了。”贾赦意有所指地道,“这事只管交给儿子就是了。” “你有几成把握?”贾代善追问道。 “五成。”贾赦的气质骤变,由原来的平静无波顿时转变成了凌厉逼人,好似风平浪静的海绵突然掀起了狂风巨浪,叫人措手不及之余心生敬仰。 “大伯,您这一招可真有用。”蔡良眼里闪着阴毒,温顺地对徐成松说道。 他们此时在京都府衙旁的酒楼二楼,凭栏远眺,正好能将府衙前的闹剧收入眼底。 “这有什么。”徐成松不以为然,他手里握着茶杯,眼神幽深地看向府衙,“今日我带你来,可不是为了让你看热闹,而是要你看清楚我这一计。” “是,是。”蔡良激动不已地说道。 他听出了徐成松话里头的重视,心里哪里能不激动?!徐成松是礼部尚书,圣宠在身,即便徐艮清做出了那等丑事,陛下非但没有责怪他,反而对他还更加重视。 只要他背靠徐成松这座大山,迟早有一日也能飞黄腾达! “我这一计名曰——隔岸观火。”徐成松嘴角掠过一丝残酷的笑意,他摸着胡须,眼神阴沉地说道:“这些读书人是最容易被煽动的,他们有些苦读多年到现在仍是个秀才,有些家境贫困就指望着靠着中举来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结果却都落榜了,你想想,这些人能甘心吗?” “自然是不能的。”蔡良以己度人,肯定地回答道。 徐成松点头捻着胡须,“这些人非但不甘心,而且还眼红其他人上榜,而这其中,贾恩侯这个解元就是最招人嫉恨的,贾恩侯以前是个浪荡子弟,结果竟然被他得了解元,别说那些没上榜的,就是那些上了榜的,恐怕也没有几个人心里是服气的。” “是,大伯说得对,侄子打听了,我以前的那些同窗也都是这么觉得。”蔡良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徐成松喝了一口已经冷了的茶,“这些人心里本就有所不甘,因此不消我们亲自出头,只要派人在里头扇点风点个火,自然有人会迫不及待地跳出来替我们对付贾恩侯。” 蔡良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 这一招,的确够狠,够毒! 更重要的是,这一招完全不会牵连到他们,即便有人怀疑是他们干的,也找不到证据。 因为徐成松除了一开始派人推波助澜之外,其他的事都没有插手过。 一切都是这些嫉妒得发了疯的秀才们闹出来的事。 “可是,”蔡良心里到底还是有些顾虑。“他们到底没有证据,这件事会不会不了了之。” 徐成松勾起唇角,冷笑着睥睨着众人,“证据,要什么证据,只要这件事闹得足够大,贾恩侯不脱一身皮就已经万幸了,到时候,谁还会去在意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蔡良有些不明白。 徐成松看了他一眼,不耐烦地移开了视线。 这要是清儿在,必定能明白…… 这个榆木脑袋,怎么也比不过清儿! 蔡良自知失言,连忙把话题移开,“大伯,那咱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徐成松没了看好戏的心情,他的指尖敲了敲桌子,“我们什么都不做,就等着看好戏。” 听到这话,蔡良脸上扬起了一抹恶毒的笑容。 贾恩侯,你的死期到了! “把这个帖子和书信送到衍圣公宅邸去。”贾赦亲笔写了帖子,待墨干后,唤来了林文,将帖子给了他,叮嘱道,“切记,务必要尽一切办法,把这帖子和书信送到衍圣公手里,耽误不得。” “是!”林文重重地地点头,“小的一定会做到,爷,放心!” 贾赦深深地看了林文一眼。 此次是死是活,全看这封书信能否到达衍圣公手上,也全看衍圣公会不会心甘情愿地进这个局。 他在贾代善面前其实夸大了把握。 他的把握其实不到三成! 但三成的把握也足够他去冒这个险了! 对方这条计策实在太毒! 第55章 “老爷, 大事不好了。”师爷一路狂跑着进了后院。 蔡恒安歪靠在榻上,正享受着美妾捏腿捶腰,听到这话, 脸就黑了下来, “怎么说话呢?” 师爷忙自己掌嘴,等蔡恒安气顺了, 才小心翼翼地说道:“老爷,外面聚了一群读书人, 说是要告状。” “读书人?”蔡恒安心里咯噔了下,这天底下最唧唧歪歪最能闹事的莫非就是读书人了,眼下乡试刚放榜,可千万别是因为这事。 他立即没了享受的心思, 赶紧起来问道:“他们要告谁?” “回老爷的话,他们要告荣国公长子贾恩侯。”师爷满头冷汗地说道。 “告他做什么?”蔡恒安愣了,这事又跟贾恩侯有什么关系。 “老爷不知道,那贾恩侯乡试得了解元, 那群穷秀才不服气, 非说人家是作弊,这不, 一群人都围在外面, 状纸都写好了。”师爷急得脸色都变了。 “什么, 那你不早点儿说!”蔡恒安立马从榻上起来, 慌慌忙忙穿上官袍, 往外走去。 心里不住地咒骂道, 这些读书人尽会瞎惹事! 到了公堂,蔡恒安眼见得外头乌泱乌泱的一群人,脸一下子就白了。 自古以来,掺和进科举舞弊案的有哪一个有好下场,不说本朝,就说前朝的南北榜一事,那些冤死的官吏到现在都没人给清白呢。 蔡恒安后背都凉了。 “大人,”师爷见蔡恒安呆立在堂上,连忙喊了一声。 蔡恒安这才从自己的心思中回过神来,他脸色煞白,转过头,低声对师爷说:“去,拿了帖子备上厚礼去徐尚书府上,问问这件事该怎么办?” “是。”师爷连忙应了一声,领命前去。 蔡恒安理了理自己的神色,两腿极力不打颤,在堂上作戏,他高声喝道:“堂外何人?何事如此喧哗?!” “大人,学生何世飞与诸位学子想状告贾恩侯科举舞弊!”人群中,何世飞手高举着状纸,从众人当中走出来。 “何世飞?”贾赦听到这名字,有些耳熟地皱了下眉头,“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似的?” “爷,您没记错,这何世飞是国子监上舍的学生,这次也下场考试了,只是却是榜上无名。”林武被他兄弟教的有几分机灵,早就把事情打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