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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砚的目光却总忍不住追随少年的身影。 甚至想知道这位准国师大人更多的事情。 推门直入的时候,他刻意忽略了心底的真正想法,告诉自己说他只是为了能够更好地照顾国师大人。 门响声惊动了屋里的人,那人手一抖,一幅卷轴就从他手里掉进一个木箱里。 那木箱还是几天前少年吩咐他带过来的。 当时他想着少年是想装什么东西用,并没多在意。 半壁站了起来,下意识地站在箱子前面,挡住男人的视线。 “墨砚,有什么事?” 声音是一贯的清冷,男人却从中感觉到几分欲盖弥彰。 不对劲,绝对不对劲。 墨砚像从前那样眼观鼻、鼻观心地做着一位下属应做的事:“宫里运来了一车冰,想问问大人是否直接送进冰窖?” 若是放在以前,少年听到宫里的事,就算面上不显,眼中肯定也会流露几分愉悦,亲自去看看。 这次他却只淡淡地说了一句:“送去吧。” 墨砚垂头离开,关上门时,他从门缝里看到少年有些着急地转过身,面向那箱子东西。适才掉落的卷轴很巧地散落开,从半壁的身边露出一点线条出来。 那是一个人的眉眼,酷肖当今陛下。 男人的眼底掀起黑潮。 “宿主,这办法好像不行啊。”系统说。 “哪里不行了?” “照正常的流程看,他既然看到了阎潜成这个情敌的画卷,肯定要吃醋,就算不会直接爆发,起码也要冲进来确定一下吧?可他头都没回就走了。” “这很正常啊,毕竟现在我还没真给他什么希望。虽然先前我说过要忘了阎潜成,在他眼里说不定只是一时伤心之后的醉话。没给他向前走的动力,他哪敢迈出第一步。” “那怎么办?再多暗示的话,人设撑不住啊。” “不用,如果我料得不差,今天晚上他应该会过来。” 入夜,月上半空,整个国师府都被静谧笼罩。 一个身形修长玉立的男子缓缓走了过来。 暗中潜伏着的几名暗卫见是自家首领,并没现身,只是在暗处施过一礼,继续各司其职。 黑砚走到半壁的寝殿,伸手轻轻敲了敲。 声音很低沉,不疾不徐,完全显示出了主人的气定神闲。 没人应答。 他缓缓用力,把门推开。 房间里没点灯,但壁角里有几颗夜明珠正在散发着幽幽的光线,虽然不如白天光亮,足够看清屋里的情况。 床前的帐幔垂着,隐约能看清里面睡着人。 男人迈步进去,将门关好。 直到这时候,他还没想好,自己这个时辰过来,是该把少年叫醒,还是先搜寻一圈。 他只是遵从本心就来了。 把帐幔掀起来,床上的少年睡得正香,平日里的清冷矜贵全都不见,白嫩的脸蛋睡得红扑扑的,反倒显出了几分可爱。 男人看着,不由心里一动。 本来想叫醒少年的话咽回了腹中。 他下意识地四处看看,没看到什么。目光落下时,见少年的外衣并不像平时那样平平整整地叠好放着,而是随意堆成一团。 有一件已经落到了地上。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伸手把那件外衣捡起来,余光所及之处,不由一愣。 在玉床侧面有一个凹陷,不是很大,平时还有帐幔挡着,并不显眼。 如果不是他把帐幔掀开,又蹲下来捡衣服的话,是很难注意到那里的。 凹陷的里面有什么东西,看那形状,像是个箱子。 他想起白天见到的东西,想起几天前帮少年国师弄回来的木箱子。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向那里伸出手,无声无息地把木箱拿了出来。 木箱并不重,他打开看了看,里面多是轻飘飘的卷轴一类,还有几块玉环玉佩以及其他的小玩意儿,有的看起来不错,有的一眼看去挺丑的。 但不管好不好看,起码看得出来,箱子的主人对里面的东西非常爱惜。怕损伤了这些东西,还刻意用软绒垫子把它们和木箱板壁隔了起来。 他鬼使神差地把卷轴拿出来一幅,轻轻打开。 里面画着一个浓眉峻目的男人,正冷冰冰地和他对视。 墨砚抽出下一个。 仍然是同样的男人,只是衣着不同,背景也不大一样,眉眼间是同样的冷冽。 然后是第三幅,第四幅…… 所有的卷轴,都画着相同的人。 墨砚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像是在沸油里滚过,又像是浸满了毒汁。 他伸手拿起底部的一个小玉佩。 玉佩不太大,不是成年男子所佩。虽然玉质不错,可惜刀工实在不怎么样,可惜了这么一块料子。 墨砚却看得心浮气躁。 他正想把手里的东西放回原处时,床上的人突然动了动。 少年侧转过来,脸向着他,唇角带笑,低低唤了声“成哥哥”。 那声音清悦得很,却不像平时那么缥缈,而是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就像是一个怀春的少年正在思念情郎。 哪怕那个情郎一直磋磨着他,看他不顺眼。 “……”墨砚心里的火腾地就烧了起来。 凭什么? 凭什么那个男人这么对少年,半壁却仍然对他情根深种? 不是说好了不再喜欢么?不是说好了只要自己不背叛,就一直在一起么? 就算那是一位准国师给属下的承诺,无关情爱,可,可那个被深深喜欢着的男人更配不上他的喜爱! 墨砚的手紧紧握着,等他反应过来时,才发现整块玉佩已经被他捏成了粉末。 大概是睡得热了,少年皱了皱眉头,腿动了动,把被子踢开大半,露出了一双白润优美的玉足。甚至一条腿的裤脚还被拉上去一点,纤细的脚踝若隐若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男人的鼻端闻到一抹暗香。 他直直地盯着那双脚看了半天,这才走上前,把被角拉了拉,重新替少年盖好。 大概是感觉到被子被扯,半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这时候的少年只是一个普通人,哪里还看得出他即将成为高高在上的国师? 看了半天,半壁才看出床前的人是谁,他揉了揉眼睛:“墨砚怎么了?” 男人像平时一样低垂着眼睛,声音平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