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约会

    梁新顺道也套上了运动短裤，龙浩的短袖上衣在他身上像是oversize的衣服，龙浩转过身一看，彷佛是小女友套着男友的上衣，不禁满意地笑了笑。

    龙浩牵起他的手，似乎比从前亲密许多，梁新低着头，看着龙浩的一双大脚，这该有几码啊！

    今天卧龙会休假，龙浩带着梁新去街口吃早餐，两人徒步前往，龙浩没有放开牵着的手，虽然嘴上还是说说笑笑的，但却不敢看向梁新，就像是初恋的纯情大男孩第一次鼓起勇气牵起女孩的手。梁新开玩笑地用力地握了握龙浩的手，龙浩的耳根竟有些发红，平日里威震四海的霸气不知道去了哪里。

    两杯奶茶、两笼小笼包、两份法国吐司外加一份龙浩的炒泡面。

    早餐向来是好吃的，但龙浩其实平常为了健身并不常吃，但今天和梁新一起吃可就不一样了，他心中总是美滋滋，脸上总是笑嘻嘻，彷佛是第一次约会的恋人。梁新有些好笑，其实他也很害羞，尤其当他听到龙浩对自己的性幻想后。

    「新仔，你还真厉害，第一次出勤就成功。」龙浩笑着说：「你可不可以仔细跟我说说发生了甚么事啊？」虽然昨天的接风宴上已说过，但梁新醉得太快，后来说的话大多没头没脑。

    「啊」梁新脑袋快速运转，他需要一个完美的谎来隐瞒自己昨天被陌生男人开苞的事。

    「其实是走廊上那个守门员」梁新故意压低音量，彷佛很委屈似的「他说他说我长得白嫩，绝对是龙大哥的男宠，专门养给你用的。」梁新一张小白脸红得像是苹果，眼睛垂得低低的，不敢看龙浩一眼。

    这招转移注意力当然很妙，龙浩又怒又羞，怒那人污辱梁新，也羞，因为他其实讲对了一半，至少梁新若想当自己的男宠，自己绝对举双手赞成。

    「要不要帮你解决他。」这句话听似问句，其实是宣示，龙浩想让那人为自己的多嘴付出代价。

    「罢了吧，龙大哥，反正赵雷虎也给他教训了。」梁新心虚地道，赵雷虎根本只有给自己教训，很舒服的那种。

    「是吗新仔，你总是那么天真善良。」龙浩摸着梁新的头发，嘴角自然地上扬「要不要去游乐园？」龙浩简直把自己当作小孩，但从来没去过游乐园的梁新却不争气地，甚至还很开心地答应了。

    夹岸的桃花宛如粉红色的云霞漫布在行人顶上，阳光透过树缝筛下，点缀着林荫下的一场幽会。此时正是春天，梁新身上披着龙浩的运动外套，像个孩子般又笑又跳，对即将到来的游乐园之旅感到兴奋。

    从小父亲就只有在输钱之后，才会回家，向母亲要钱，要不到就动辄打骂，几年过后，母亲带着自己逃家了，但长年的积劳成疾，母亲的身体还是在一个冬夜里静悄悄地枯萎了。母亲生前最好的朋友帮梁新支付高中学费，也让他寄宿在自己家中，但寄人篱下的生活总是压抑不安的，梁新只剩下努力考取奖学金这条出路，在他高中不是打零工就是读书，还好灰暗的日子终有拨云见日的一天，大学发榜，他放弃了心目中的理想学院，转而投向那间提供全额奖学金的学校，他也没有再靠着别人过活，打了两份工，熬到大学毕业。

    而幸福来敲门时，房内的人却再也没办法应门，父亲终于找到他，跪着求他一起去卧龙会，梁新本以为这些年的痛苦已让他对这个人渣再无感情，但当他看见老父亲白发裹着一层泥水，衣着破烂，左手腕骨折，全身上下都是伤口时，他还是去了，卧龙会，改变他一生的地方。

    他没想到父亲是拿他来抵债，但就算知道他还是会来的，他不禁对自己的愚孝感到可悲。

    当他看见龙浩的那一眼，他忽然觉得老天总算不会亏待孝顺的孩子的，这个高挺帅气的健壮男子简直是他的理想情人。

    龙浩是什么时候开始幻想自己的呢？是第一次见面？还是某一个事件后？抑或是今天早上？梁新想到早上龙浩在厕所的自慰，回头看向他，修身的长裤隐隐勾勒出一条软鞭的形状。

    龙浩见梁新看着他的下身，以为他是想起去吃早点路上的那次牵手，于是有些害羞地又牵起他的手，既像爸爸牵着孩子一样，更像个男人牵着自己的暗恋对象一样。梁新很开心，他对这种暧昧的氛围感到期望，或许还有一种不确定性的躁动，或许龙浩一时忍不住就会吻向自己的嘴，或许，或许还有很多很多的发展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