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言情小说 - 报恩是个技术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6

    “您早些歇息,此时小人做不了主,即刻去回了舅老爷。”

    “随意。”

    流连数日,萧玉台原本打算好好睡上一觉,解解秋乏,翌日一早,便被锣鼓之声吵醒,与白玘开门去看,那管家媚谀堆笑:“萧大夫,请移步云夏堂。”

    萧玉台不明所以,被几人簇拥到了大街上,黄鹤刚打开药堂大门,顺手操起扫把过来:“还敢来闹事?你们可要想清楚,此处可是大街,虽然时辰尚早,但巡防兵士也早就起了……”

    “这位是云夏堂黄掌柜吧?您请放心,您家师傅治好了我家老爷的病,无奈前几家老爷被人迷惑,误会了萧大夫,昨日老爷病好了,知道那药是真的,也有奇效,因此我家老爷特意命我送了牌匾来。”说完,当街敲敲打打锣鼓喧嚣,一番热闹,将一块红彤彤绸布掀开,露出金光夺目的牌匾,上书四个金色大字“着手成春”。

    管家尽心尽力,也不管有无人围观,将萧玉台前几日被追缉之事仔仔细细合情合理的解释了一遍,命人将牌匾挂在正堂,又热闹了好一阵,才让人散了。

    刘管家腆着笑脸:“萧大夫,您看这也中午了,我家老爷在饕餮馆定了一桌酒菜,不知您可否抽空赏脸?”

    萧玉台本不想去,但想想毕竟是阿元的父亲,她出事是因为阿元,能脱困也是因为阿元,也算功过相抵,便没说什么,上了刘府的马车。

    闹市里车行的缓慢,管家跟在一边,道:“萧大夫可能不知,我家老爷虽说是粮商,但我家少爷却十分聪颖,不过十六岁就已中了进士。大概是少爷这文才福气,如无意外,我家老爷多半是要供上皇粮的。”

    “供上皇粮,岂不就是皇商了?”萧玉台不等他答,直言道,“你家老爷,舅老爷是什么人,都与我无关,若非前几日的误会,我连阿元姓什么都不知情。你放心,我既说了看阿元的面子,还会做什么叫她难为情的事情不成?”

    刘家这位舅老爷,阿元的父亲果然是大手笔。密州城最大,美名最盛的酒楼,被整个包了下来。

    阿元的父亲就是那天率先要揍人的中年男子,酒菜已备好一桌,还亲自起身,为萧玉台倒了一杯酒。

    “阿元前日出门,不打伞了,连面纱也拿了下来。说起来,自从她得了怪病,我还是头一回清清楚楚的瞧见自己女儿的相貌。果然长的像她姐姐。”

    萧玉台端起酒一饮而尽,让白玘也坐下来吃喝。

    “听阿元说起来,萧大夫对她倒是十分体贴。只不过是我这个做爹的莽撞,惹出这么大的误会,今日之事虽然有些唐突,但至少能为萧大夫挽回些许声名。”见萧玉台只是喝酒吃菜,并不搭话,他又笑道,“我也晓得,身为医者,声名是最要紧的,以后但有机会,我必定会为萧大夫辟谣,澄清此事。”

    萧玉台这才抬了抬眼:“放心,那日之事,我自然不会透露半分。不光是为了阿元的女儿名声,也是为了我自己这点薄名!”

    他这才暗暗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既然如此,那自然感激万分。不过,阿元是个孩子,性情最是纯善,别人对她好上一分,她就回上十分。她的亲事,是自小就有话在的,萧大夫仁心仁术,又事忙,今后也不必见小女了,免得给您多添麻烦。”

    说来说去,这胖子还是介怀阿元突然提出退亲一事。萧玉台也懒得与他争论,吃饱喝足,他又提起那盆玉蝶游龙。

    “这玉蝶游龙是萧大夫挚爱,可却非寻常人家可得之物,若真是着紧,我便派一名花匠去尽力抢救。实在不成,再赔您十盆名贵梅花,您看如何?”

    “不如何。”

    萧玉台淡淡扫了这个大胖子一眼,皮笑肉不笑道:“那盆花根茎没坏,我栽回去了。但这时节不宜动土,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不能活也算了。你女儿在我那儿看病吃药,我还分文未收,她胆子又小,我呢,也颇为怜香惜玉,见她不食人间烟火,就没提诊金的事。既然您是个精明能干的生意人,想必也知道,药不是白吃的吧?”

    中年男子听到“怜香惜玉”,脸色变了几变,大约是因为阿元所说的这个“姐夫”不日要来密州,他脸上横肉也是抖了几抖,忍了再忍,才咬牙问道:“你还要收钱?你要多少?”

    第九十八章睚眦必报

    萧玉台想了想,勉强说了个整数:“就一千两吧。”

    “一千两?你!你不如去抢!”

    “爱给不给。”萧玉台漫不经心道,和这个不识趣的大胖子说话,还不如对付碗里的美食呢。

    毕竟女儿清白名声事大,刘正源咬咬牙,掏出一沓银票交给她。

    萧玉台验过银票,凉凉道:“刘家的舅老爷委实是威风,可惜我从前不知阿元那小丫头这么有来头,只用了些寻常药材。况且,那日之事我自然不会外传,但是阿元这半个多月,每日清晨都会去寻我说说话,虽说她去的早,但也有不少街坊邻里的都瞧见了……”

    “姓萧的……,萧大夫,您这是何意?”

    “阿元既然说服了你,那她的病因你知道了?你虽然疼她爱她,可护女之心却有些过火。她既然有话要对你说,你便该多听她说说话,我与你家女儿光风霁月,没有半分私情。她既然说要退婚,你回家问问她便可。何必来和我干较劲?”

    萧玉台扔下一番话扬长而去,留下这胖子在此处气的肝疼,片刻,才掀开帘子,忍气问道:“阿元,你不是说,这个萧大夫为人如何如何清正,如何如何和煦,如何如何体贴?清正,和煦,体贴?这和她沾上半点边不?分明是个尖酸刻薄的刁徒竖子!”

    阿元没有亲自道谢,本就不悦,闻言即刻道:“父亲那么说话,分明就不是诚心道谢,还有意打压折辱,萧大夫怎能不生气?我原先以为,萧大夫只是性情温和,原来他是爱憎分明,更令人折服。”她说完,见父亲脸肉直抖,又心软叹气,“父亲既然不放心,我这段时日,不见萧大夫就是了。”

    桂魄初生,秋露稀微。

    萧玉台斜靠在石桌上,前脚刚坐下,黄鹤就抱着软垫追了出去,给她放在石凳上。

    “天气凉了许多,你怎么自己不注意点?自己的身体也不当回事?”

    萧玉台接过热水,有气无力道:“我总觉得如今,我不像你师傅,你倒像我长姐。”

    黄鹤修眉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