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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闷闷的:“姑姑和阿爹知道,是你为我开的药,把药全都扔了。我自然不信,你是那种人。而且,我如今不用打伞,也能出门了,可见萧大夫的药是有用的。爹爹却说,是你用了手段,迷惑了我。我如何与他说,他都不肯信,暴跳如雷,我说与你无关,他却说,若是……若是无关,我又为什么突然提出退亲。总之,是从不肯听我解释,他,他总是这样。” 萧玉台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的背,柔声说:“是我不好。” 阿元疑惑的“嗯?”了一声:“难道不是爹爹做错了?他怎么不肯听我说话?” “你不记得了。你当时闹的厉害,我没办法,和小白把你绑了起来。你父亲冲进来,看见那副场景,怎么能不心疼?他所作所为,全是出自爱你之心。” “爱我之心?”阿元被她拍的昏昏欲睡,心神也放松下来,突然转过身,抱住她的手。“我小的时候,有一回和族学里的长姐玩耍,摔破了头。” “让我猜猜,你父亲也像这回一样,怒气冲冲的杀过去问罪了?” 阿元点点头:“这个伯父本来就是旁支,拗不过我父亲,就把长姐带回家去了。原本跟着我父亲的生意也不做了,之后余生潦倒。我原先也不知道这件事,回到族学才知道,她们都说我父亲仗势欺人,也都不爱和我玩了。” 大概从那时候起,阿元心里便存下不安的种子,再后来,每逢遇到这种事情,阿元父亲都是反应过激,阿元结交不到同龄伙伴,又被无形孤立,时间长了,就越来越不安,非要严严实实的遮挡住自己才能有些安全感。但所幸阿元聪慧,自己极力克制,现在治疗起来,也是事半功倍。 萧玉台揉揉她的头,道:“阿元父亲很好。” 阿元惊讶的睁大眼睛:“你不觉得,他太过无礼,而且,仗势欺人,不讲道理吗?” “你长姐早逝,你如今是他唯一的孩子,自然着紧一些。他没什么做的不对的。” 阿元早困的厉害了,含含糊糊的睡了过去:“萧大夫,你别气,我会去和他说的,他要是再这样,我就再也不理他了……” 萧玉台困顿的出了房门,白玘怒目而视,用袖子把她那只手擦了又擦:“这个阿元脸皮真厚,还敢摸公子的手!” “小白,再过不久,就是我生辰了。你到时候,会后悔的。” 白玘振振有词:“不可能。我非公子不嫁。” 萧玉台问道:“若我是个女子呢?” 白玘用一种“小傻瓜,不要无理取闹”的眼神望着她,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公子,你就算不想娶我,也不能说这种谎话。你说尹大虎是女子,我还能信,你不可能是女子吧?你对每个姑娘都那么好,十四娘,蓬莱阁的花魁,还有阿元,对黄鹤那是尤其的好,就和戏本子里的花花公子差不多。公子,你如此,怎么可能不是个男儿?” 萧玉台一口老血,?花花公子?怎么可能不是个男儿?她究竟哪里?她究竟哪里像个男儿? 萧玉台瞧了瞧自己平坦的,大约是这里实在不像个女子? 萧玉台更想吐血了,忍气吞声的问:“小白,万一,我真是个女子呢?” 白玘利落答道:“瞧公子这贪花的模样,若是女子也一定喜欢女子,我总之跟着公子便是。” 白玘和萧玉台在外流离失所了两日,餐风露宿,终于发现令被解除了,反而发了通告,澄清萧玉台并未卖假药,反而有多名大夫联名作保,证实她医术不凡,为人清正,行医救人,童叟无欺。 回到家里,才发现阿元的家人果然凶残,院子砸了个稀碎,凳子还没坐热,那天的管家带着一群人纷涌进来,各自拿着钉锤榔头。 “萧大夫贵安。我家老爷在蓬莱阁摆了酒宴,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去……” 白玘窜出来,拽着萧玉台的衣袖左右晃荡:“公子,锅子也被砸了,今晚没法做饭了,我们去吃吧。” 管家没想到萧玉台真是个“软骨头”,不经意露出点鄙夷神色:“公子放心,这园子在下会亲自监督,您回来时,会一切都收拾妥当的。” 第九十七章牌匾 蓬莱阁设好了酒宴,可阿元和她家人根本就不曾露面。萧玉台酒足饭饱,将几样没动的菜都拿食盒拎了回去,又因为家中糟乱,索性绕道和白玘去集市上又逛了半圈,时间掐的准准的,等回到小院,果然已经全部收拾好了。 管家已等在门口,见她手中拎着食盒,又露出了些微鄙夷神色。 “萧大夫,这饭菜可还合您的胃口?” 萧玉台似笑非笑的揉了揉额头:“太守大人宴请钦差,也不过是在蓬莱阁。萧某升斗小民,难道还会不知足?” 管家抖了抖眉毛,皮笑肉不笑道:“萧大夫满意就好。我家表小姐如今病已好了,也是萧大夫医术卓绝,竟然治好了这许多杏林圣手都治不好的病症。我家舅老爷是万分感激,那日之事也是百般抱歉,纯属误会。因此派了在下来,将您这园子重新布置妥当,所换的桌椅几凳都是最上等的,您看,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在下即刻吩咐人去办。至于那日的误会,您看……” 萧玉台莞尔一笑:“刘管家放心,萧某自然守口如瓶。只不过……” 管家见她穷酸,料定她还要狮子大张口,揶揄赔笑:“萧大夫还有什么吩咐?” “我房里有一盆兰花,蕙心兰花。院子里这株呢,是一盆素心玉蝶游龙。别的东西,都是些寻常之物,不打紧,但这两盆花,我十分心爱。至于别的,被你们摔碎的紫龙卧雪(菊花)、海棠争润(牡丹),也就算了,我看在阿元的面子上,也不计较了。” 管家愣了一愣。 这栽种梅花的白瓷缸,确实品相上乘,他也照着赔了一个差不多的。可万万没想到,这里面栽种的是只有权贵人家才有的珍稀品种。 “果真是素心玉蝶?” 萧玉台倚坐在石桌上,道:“尹侯爷送我时,是这么说的,还说,整个密州城,约莫也只有他那里有一盆。若是弄不到,寻个有名的花匠,将我这花抢救回来便可。我素来么,也不是刻薄之人,你们刘家是商户,弄不到这名贵的梅花我也就算了。只不过,我也不太喜欢,别人刻薄了我。” 管家脸色几变,急忙收了轻慢之声,恭谨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