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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讽刺道:“没准他还能逼你去向圣上讨道请封侧妃的旨意。” “归晚有数了,对二妹妹,您也不必急,免得没选好人家耽误二妹妹这身才情,就上半年把亲事定下来吧。” 离开颐寿堂,傅归晚再去雅风院给母亲问个安,苏望姀皱眉:“谈什么能谈一上午,午膳也不回来?” “半路上遇到点事,午膳在品香楼用的。”傅归晚从果盘里拣只橘子剥起来,随意道:“您和爹吵架啦?我听说他昨晚歇在前院。” 苏望姀把屋中伺候的下人遣退出去,憋火道:“庶弟犯下这种大罪还护着却要我闺女来掏银两摆平,他可真是个好大哥!” “从我封永福郡主,以洛阳为封邑,祖父一有机会就要长房孝敬,更时时盯着我的小金库想据为己有;他哪天不想压榨我们,我还觉着有诈了。” 傅归晚劝道:“爹愚孝惯了,让他承担,老爹就得喝西北风。” “就让他喝去,又饿不死!”苏望姀气得很,下一刻就被长女塞了瓣橘肉,横女儿一眼,就看到闺女眉眼弯弯,一脸调皮。 她就忍不住笑了,抬手抚上闺女波光潋滟的盈盈剪瞳,感慨道:“晚儿的眸子生的真好,比你外祖家的姑娘们都好看,天下也难找出比我闺女更好看的姑娘了。” 傅归晚扑哧一乐:“您这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呢,可没人传扬我的美貌,只传我的嚣张霸道,没见过我的人全以为我是只母老虎。” “若是看中美貌,那也没多少真心。”苏望姀搂住女儿,认真道:“娘只希望晚儿找个对你一心一意的男子,不为你的容颜,能包容你所有的不好,全心全意对你好。” “您是否有些后悔嫁到傅家了?我知道,当年父亲求娶时允诺过不纳妾。” “归淳都生下来了,总不能再让她姨娘做个通房。”苏望姀摸摸女儿的小脑袋,劝道:“晚儿听娘的话,国母尊荣却不见得就是女子的幸福。” 第048章 有件事, 傅归晚一直想忘记, 但没能成功,故而被她压在了心底最深处,从不愿记起;可面对母亲殷切的期盼, 不知为何就冒出来了。 她得承认,她在十岁的时候就把身为女子的矜持名节交付出去了, 无论出于何种目的,报复也好,为证明自己没那么差也罢, 她拉着一个初见的小少年同床共枕相拥而眠了。 回到明珠苑后直奔书房,一找就找出来了,一块蓝田墨玉比目鱼玉佩, 原本是一对,她把对方睡了之后硬从他手上抢来的,硬被她说成定情信物拿走了。 这些年, 她好几回看到想扔掉也没狠下心, 还一直带在身边, 去隆中就带回隆中, 回到京都就带回京都。 些许阳光从窗棂中透进来,投在莹润的蓝田墨玉上,衬得比目鱼似活了般栩栩如生在她掌心跃动起来,傅归晚看得有些出了神。 那是在她被拒婚之后的两个月,她一直没能缓过来,难受的紧, 蛮横得让所有保护她的护卫退避三里地开外,带着三条猎犬两只白雕独自跑到城郊庄上想大哭一场。 她哭完天就下雨了,没多久就遇到了那个少年郎,黑发白衣,自雨中走来,和气温柔得令她不自觉要靠近他来温暖自己。 应该,没有他好脾气的包容自己的暴躁跋扈,她也下不了爬床的决心。那年他12岁,如今该有19岁了。 “这个年纪,你主人应该已经娶妻。”傅归晚轻轻抚过掌心的比目鱼玉佩,轻声呢喃:“你说他是如我这般不想不念,还是已然忘了?或偶尔引发感触,能够记起多年前有过一段荒唐无奈的经历?” 她牵唇浅笑,温婉出声:“我想他该与我一样不记起也没能忘掉。如果将来有缘再见,我把你还给他;无缘得见,你就留在我身边吧。 那个雨夜的温暖让我没那么难过,被拒婚后长夜失眠在你主人怀抱里治愈了。你留在我身边,我就会知道我没那么差……” 一开始没意识到,慢慢惊悚的想起来,上午听说涂绍昉个混蛋12岁时被个十岁的小姑娘爬床了?? 不会那么巧吧?! 傅归晚目光发直,忽然觉得捧在手心的比目鱼玉佩烫手极了,告诫自己冷静、冷静!!那个小哥哥哪里人叫什么名来着? ——太原府状元街杜九衡老先生府上,行三,进京做客的。 还好,她拍拍心口,还没彻底松下就想起来——那不就是涂绍昉的外祖家吗? 个混蛋啊被他白白占便宜了居然还谎报!傅归晚一阵阵揪心的痛,再打个激灵,可能是她想多了,对,就是想多了,她不该怀疑那个小哥哥的人品。 又瞥了眼比目鱼玉佩,浑身一抖,连忙收起来,不敢再看了……不对,是她此刻不想再看而已。 想想又有些不甘心,憋着气从书柜中找出来一只黑漆描金楠木匣,打开,取出幅画卷。这是幅水墨山水画卷,画卷上题词:山有木兮木有枝! “舅父太恶俗趣味了,我让如婳收着非要我拿着!可又不是我收下就能解决,现在池爷爷也瞎胡闹,还有那个混蛋! 大姨子都喊出来了,他真想去隆中提亲啊?他脑子有问题还是眼睛有问题?可他如果真把父母和长姐摆平了将来怎么收场?” 傅归晚咬咬牙几次想把画卷撕成碎片还是没能下狠心,只能把画卷重新收起来,眼不见心不烦。 趴到书桌上,一不留神脑海里就蹦出些让她头痛的画面,烦死了,干脆跑到院中练鞭子,接着练习射箭再跑马,累到筋疲力尽出了身汗,顿时什么想法都没了, 她泡过热水澡,神情气爽后饮下半盅蜂蜜水缓缓神,再过两刻钟就能用晚膳,正准备从书架上找本书看看时她三哥就来了。 说会儿话正好用膳,用完膳傅归旭也没急着走,以致于傅归晟来明珠苑时这堂弟还在,性子粗的二少爷都忍不住说:“阿旭,大妹已经17岁了。”你好歹避嫌点吧! “我和阿晚是龙凤胎,二哥!”傅归旭加重语气,一脸的无语。 傅二哥忍住暴走的冲动端起兄长的架子把这个倒霉堂弟赶走,无力道:“还好家里去年把他赶进金吾卫了,否则你回来他能天天粘着你。” “三哥真有些稚气太过了,17岁还跟个七岁的孩子似的。” “我看七岁的孩子都比他懂事,你是没看见这些年他每年都要闹上两三回想去隆中,尤其你回家来,走的时候真是恨不得跟你一块离开。” 说多了就糟心,傅归晟懒得多提,让大妹子把屋里伺候的婢女遣退,正色道:“你二嫂跟我说傅归湉和五皇子搭上了,这事你知道吗? “不是归暄和归潆当众宣告吗?怎么又扯到二嫂了?” 傅归晟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