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纶心说,光养蛇不行,你倒是养条蛇妖试试。他说道,“用什么方法暂且不提,这蛇身后定有人控制。目下便是要找出此人。” “不过我们也可以断定,尤檀确实将试题泄露了。”夏寅明目光如炬,看着杨纶道,“原先我们猜测孔烈他们的死与科考舞弊有关联,现在看来,我们的猜测没有错。” 杨纶点头道,“孔烈学问不好,却有闲财,便施恩给囊中羞涩的陈唯孝。骗得陈唯孝的花鸟画,敬献给喜好花鸟的尤大人,哄得尤大人高兴,便与孔烈有了交易。但后来陈唯孝知道了此事,便去找尤大人,恰巧遇上前来叩问的孙禾,尤大人为防此事外泄,便将试题一并告诉了陈唯孝和孙禾。如此,便将三人与尤大人之间的因果解释干净了。” “过于随意。”夏寅明皱眉,道,“要说孔烈与尤檀有交易,倒是解释得通,可陈唯孝与孙禾一上门,尤檀便将试题泄露给了他们,这便有些不合理。试问,陈唯孝不过是想要上门将花鸟画之事揭露,尤檀听说真相,最多不过气愤,断不会为此而暴露与孔烈的交易。孙禾更不必说,他与孔烈、陈唯孝并不相识,拜访尤檀也有可能单纯是出于尤檀是掌管此次科举的官员。一次普通的拜访便将试题泄露给他,这说不通。” “万一孙禾与尤檀未见面前便有了约定呢?”杨纶问道,“尽管相较起主持此次考试的礼部申大人,见尤大人确实更容易些,但孙禾并未尝试着拜访申大人,而是直接去找了尤大人。这便不能排除孙禾一早便认识尤大人的可能。” 见夏寅明沉吟不语,杨纶也明白,他们在此讨论也不过是猜测,杨纶叹气道,“此事又得等些时日。要断定尤大人是否将试题泄露给了陈唯孝和孙禾他们,还得等祭酒大人他们检阅试卷判定。” “祭酒?国子监程大人?”夏寅明问道,“试卷成绩已经出来了?” 杨纶点头,就听夏寅明接着问道,“那你可入了殿试?” 杨纶摸摸鼻子,好似有些羞涩,咳了一声,道,“约莫得见天颜。” 夏寅明不出所料的点点头,心中有些好笑。别人入得殿试多半愉悦狂喜,而杨纶竟有些别扭,这性子也是奇。 “今日下午我刚从杨阁老处得了消息说即将放榜,傍晚尤大人便遇害,这时间上太过紧凑了些。”杨纶好似并不想继续方才话题,对夏寅明道。 夏寅明顺着说道,“确实,杨阁老身居内阁,凡事都是第一手得到消息,如此说来,在这段时间里得知放榜消息的人,便极有可能是凶手。” 杨纶点头,道,“凶手知道你大理寺和镇北抚司的办事效率,便是担心你们比他先对尤檀下手,才急于替天行道,选在刚刚日落便动了手。” “如此,只要确定何人能在此期间获得消息便可。”夏寅明看向杨纶,眸中深邃,“并且凶手还提前知道了尤檀泄露试题之事。” “那么,凶手极有可能操办此次科举的人。”杨纶灵光一闪,抓着夏寅明,忙道,“先前申大人身边的长随曾在尤府出入,那时正是尤大人遇害之后。” “申尚书?” 9. 深夜长谈让杨纶有些吃力,夏寅明原本让杨纶在碗碗巷住下,可杨纶还是托着疲惫的身躯回了国子监。理由竟是杨老夫人明日一早定会着人往国子监送汤药,每回杨纶“用功读书”,总少不了杨老夫人的补药。 果不其然,杨纶在国子监还没睡醒,杨老夫人手底下的丫鬟便递上了汤药。杨纶只得起身喝完,临了让丫鬟即刻回去复命。那丫鬟看杨纶惺忪的样子,笑着回道,“小少爷温书辛苦,定是忘记了,今日是长公主寿辰,老夫人今日一早便前往公主府陪同了。老夫人命小的提醒小少爷,晚些时候不要忘了前去祝寿。” 杨纶颔首,公主远嫁的多,留京的也就那么几个,自家祖母是因为跟陛下一母同胞,自是舍不得外放。倒是长公主,却是因着寻了个有能力的丈夫。长公主尊长,脾性也刚硬,这一硬,便阻克了姻缘。待到自家祖母都已经生下父亲,长公主还云英未嫁。还是陛下登基六年后,太后亲指了当年的探花郎,这才促成了一段姻缘。杨纶有时听他曾姥姥说起,长公主那是自己挑中的驸马,也不弃对方不过末品小官,执意下嫁。好在探花郎也争气,一步步青云直上,做到了目前的正二品礼部尚书。 长公主整寿,本该大肆操办,不过今年却出了科举举子的命案,负责主持科考的申大人亦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于是长公主便谢了圣上的恩典,没有在宫里操办,而是回了公主府低调的举行。 杨纶略一沉吟,便对丫鬟说道,“你将老夫人一早备好的礼带上,本少爷现下左右无事,便亲自去谢老夫人。” 长公主府气派,却有些陈旧。府邸是圣上所赐,可长公主却更喜住在申府。只是此次寿宴来往人多,才又搬来公主府举办,因而一应器皿都临时从申府搬来,倒是与原先公主府的规制有些格格不入。好在长公主性子直爽,倒也不太在意这些。 因为宴会定在晚上,公主府里来往客人还不多,可杨纶却在前厅遇见了夏寅明。他穿着官服,跟在一位老者身后,看到他进来,朝他点了点头。 那位老者循着他的动作也看到了杨纶,眉心紧皱。杨纶叹了口气,上前恭谨地行礼,道,“学生杨纶,拜见王大人。”对方不是别人,正是大理寺寺卿,王碧山。 王碧山点头,目光严厉,道,“免礼吧。你便是杨阁老的孙子?” 杨纶低声道是,就听他说道,“素闻你喜欢辨案,时常跟着景行出入刑部?” 杨纶听对方叫父亲表字,心中突然有不好的预感,可长者问询,定要回答,他谦虚道,“不过是跟着涨涨见识,比不得大理寺断案如神。” 王碧山回身看了眼夏寅明,说道,“你若是喜欢断案,大理寺倒是好去处。听闻你已经入了殿试,不论殿试结果如何,若你想进大理寺,本官可举荐你。” 杨纶腿肚子打颤,心想,你同杨阁老斗气也不用带上我吧,我入你大理寺岂不是让杨阁老扒我皮。嘴上还是道,“何德何能,大人抬爱。” 夏寅明在一旁看着他抽动的眉角,嘴边的笑几乎要绷不住。好在此刻仆从来请杨纶,才让杨纶脱了身。 本以为离了王碧山便可松口气,可一转到中庭,便见到杵在那里的杨景行。杨纶看到自家父亲擒着笑,幽幽看着他,瞬间便知道,前方恐怕又是一劫。 果然,杨景行挥退下人,上手一拎,扯着杨纶的耳朵便进到一间房里。 “哎呀,父亲大人,疼啊!”杨纶垫着脚叫道。 “还知道疼就好!”杨景行甩开他的耳朵,气笑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