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抓包

    他脑子里闪过一丝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此时,唐安宁已经踏着雨帘回了家。

    家里,有三个孩子在等着她。

    “娘亲!”

    还是一如既往,唐懿最先出来迎接她。

    “你两个哥哥呢,你独自一人走出来,难道不怕冷吗?”

    平日还好,这一下雨,气温就降了。

    她是医生,怎么能不知道病气会在这个时候趁虚而入呢。

    “不用担心的娘亲,我身子骨好,壮壮的,才不会生病呢。”

    娘亲被她的语气逗笑了,最近糖宝就很喜欢学老夫人说话,学她慢悠悠的语气,还有做事时的样子,好像这样就能变成大人。

    她将唐安宁引进去,“大哥一直在廊下坐着看书,二哥原本在院子踢毽子,后来下雨了,就改成在室内抛弹珠了。”

    “那你呢?你刚刚在干什么?”

    唐懿目光躲闪。

    “我……我没做什么,也是跟大哥一样,在廊下看书。”

    三个小家伙平常不会主动撒谎,只是搬回来之后,他们有很多要瞒着自己的事了,这让唐安宁很不习惯。

    “你跟娘亲说实话,你之前在干什么?”

    唐安宁的眼神柔和,可仔细看,里头又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唐懿说不心虚是假的,虽然大哥叮嘱不能对娘亲讲,可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她告诉娘亲也没关系的吧?

    正当她想把话说出口时,布满细密雨帘声的府内突然传来一声轻响,像是有人在屋顶上撬动瓦片的声音。

    唐安宁将唐煜拽进来,关上了门,好像没有察觉这一声响。

    “你们说,最近是怎么了,怎么都躲着我,不愿意说实话?”

    唐懿有点紧张。

    娘亲怎么了,怎么用这么严肃的语气和哥哥说话。

    唐煜合上书本。

    “对不起娘亲,这件事和妹妹无关,是我自作主张,对您隐瞒了事实。其实……”

    他指了指房顶。

    唐安宁看向房顶,无论是上面的瓦片,还是那儿的砖块,都完完整整,不见一丝痕迹。

    唐懿不明白,哥哥和娘亲打什么哑谜,指房顶是什么意思。

    随后,唐煜又指了指厨房的方向。

    “有人,看着我们。”

    窗外一声闷雷响过,亮光照亮了裴景川的侧脸,他正认真地写着一幅字。

    之前离开的暗卫又赶回来了,脸色焦急。

    “圣上,您派去监视安宁县主的人全都被撂倒了,被县主扔在门外,说是让我们再也不要出现在她面前碍眼!”

    裴景川的手轻微一抖,上面字的走向就完全变了,这刚好是收笔的一处。

    好的,一幅字又毁了。

    公公正想训斥那人无礼,没有通报就闯进来,却见裴景川不怒反笑,嘴角勾起的弧度好看极了,却让人只看一眼却不敢再看第二眼。

    这该死的。

    “圣,圣上,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裴景川哼笑。

    “还能怎么办,既然县主都发话了,你们日后就不用去了。”

    那人一听,被意外之喜砸中了,甚至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了。

    但是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了,免得让圣上认为县主很难搞。

    “那属下,就先告退了。”

    实在是有苦难言,他总不能在皇上跟前抱怨,说看县主这以一敌百的模样,根本就不像是缺人保护的。

    说实话,公公也很惊讶。

    县主一个柔弱的女子,怎么做到把一群武功高强的暗卫都打败的,真不是他们造谣?

    裴景川脑子里没有他们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想法,他只是觉得这从今以后,他又少了一样能看见她的办法。

    他从来没想过,之前唐安宁对自己那么避之不及,居然会主动进宫来见他。wap..OrG

    已经是深夜了,守卫当然说不行,不能进去。

    可裴景川一颗心七上八下,哪里还会让唐安宁被拦在外面,当即就让人传令让她进来了。

    她气势汹汹地,倒不像是来面圣的,而是来刺杀的。

    引她进去的公公连看了她好几眼,觉得圣上实在是太奇怪了,居然会让一个有明显杀意的人进去见他,真不怕……

    接下来的就不能说了。

    到现在,雨早就停了,可还是寒气肆虐,四处窜得人骨子缝里发冷。

    裴景川坐在高位上,眼里却带着一丝与上位者完全不符的期待。

    不管唐安宁现在对自己是什么态度,什么心情,他都准备好了全盘接受。

    甚至于,就算今天唐安宁要在这里伤害他,他都能欣然接受,甚至会叫人给她递刀,指导她怎么杀自己会痛快一点。

    “参见皇上。”

    唐安宁规规矩矩行了一礼。

    裴景川觉得喉咙发紧。

    “起来吧。”

    后来裴景川又屏退了身边的人,让他们守在门外。

    这就更……

    公公始终不放心,原本还想守在那儿的,被余秋拽出去了。

    “好了,这里只有我们二人,宝儿,你想说什么,都可以说,不用怕。”

    这话简直摆设,她就没怕过。

    “您也知道,我找您来,是想让您不再关注我了。”

    裴景川没有动。

    “我也没想到,有一天要亲自跟您说这件事。我以为,自己之前的拒绝已经很明确了。”

    裴景川的垂在身下的手动了,紧张地抓握着,好像要将眼前人揽入怀中。

    他表情是痛苦的。

    只是唐安宁没有抬头,自然也没有看见,或者说,就算她看见了,也会当成没看见一样。

    “就这样,夜深了,打扰您了,请您早点休息。”

    一口一个您,真是疏远至极。

    裴景川这辈子从没在一个人身上栽过这么多跟头,可他偏偏栽了,还要往同一个坑上不停地栽。

    “你真的没有别的想跟我说的话吗?”

    他甚至都抛弃了高高在上的姿态,主动走下来跟她说。

    唐安宁打定主意不抬头,连回头都没刻意没看裴景川的脸。

    “好,那你回去吧。”

    裴景川这么高大的一个人,此时的身形居然称得上摇摇欲坠,就像一座即将倾倒的大厦。

    “对了,我还真有要给你的东西,”说着,她不知从哪儿拽出一个人,将他扔在地上,正是他之前派过去监视唐安宁的暗卫一员。兔子好肥的皇上追妻路漫漫,皇后娘娘路子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