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告白的等待

    明天便是举行烟花祭典的日子。

    雷电真的灵魂已经彻底复苏，待到清晨时候，墨白便会为妻子融合肉身。

    但在这之前……

    “那个，影啊。”墨白挠头笑，“你进我尘歌壶寻找生命炼成术时，有没有翻到其他东西？”

    “东西？”雷电影蹙眉，“什么东西？”

    “就是你还看到了什么？”

    雷电影抱胸深思：“是有什么我不能看见的吗？”

    墨白嘴角一僵。

    当然了，里面多的是不能让你看见的物品。

    比如从其他世界得到的研究人类繁育过程的影片，比如真让他丢掉他却偷偷保留下来的至冬女皇的信物，比如……

    墨白摆手：“没有，随便问问。”

    “真的？”雷电影狐疑道。

    墨白打个哈哈：“没事，就是有些东西找不到了。”

    雷电影摇头：“我没有乱翻你的东西。”

    “我知道，肯定不是你弄丢的。”墨白笑着摸摸影的头，“到时我再在角落里翻翻就好。”

    “嗯。”雷电影问，“是有什么不见了吗？”

    “不用担心。”墨白没有回答，转移话题道，“你记得让狐斋宫她们准备好明天上午真的回归庆祝惊喜。”

    雷电影微微一笑：“我怎么会忘呢？最近一直和狐斋宫她们准备呢。对了，姐夫，我们接下来要去御汤奉行所泡温泉，沐净身躯，你要一起么？”

    闻言，墨白回想起了不好的记忆，皱了皱鼻子：“不了，你们泡得开心就好。还有，记得提醒狐斋宫和八重神子，不要把狐狸毛落进温泉里了。”

    “我知道了。”雷电影点点头，朝天守阁外走去，“再见，斋宫她们正在等我，晚了会被数落的。”

    “嗯，明天见。”

    …………

    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朱红的鸟居，照进神社。

    花散里戴着面具，站在神社门口。

    “狐斋宫和八重神子不在，你就是代宫司大人，怎么还亲自迎接客人？”墨白罕见地从山路上来。

    他临时检查了通往神社的山路。

    半个多月前，在狐斋宫的监督下，这条破败的石径小道，已经修整如新。

    “见过家主大人。”花散里行礼，“因为想要熟悉巫女们平常的工作，这样才能当好代宫司。”

    “比神子那家伙称职多了！”墨白笑着揉花散里的头发，“不过宫司可不用把面具戴在脸上哦。”

    说着，花散里的面具被墨白划到头的一侧，露出清澈柔美的漆黑双眸。

    漂亮的眸子里映出墨白的笑脸。

    “你看，把面具摘到一旁后，多可爱呀！”墨白捏了捏花散里白嫩的脸蛋，“要让前来神社的客人们看见你可爱的笑脸，他们才会安心向你倾诉他们的愿望。”

    花散里僵硬地扯嘴角，努力地笑。

    墨白摇摇头：“要发自内心的温柔地笑哦。”

    他说：“想象你明天晚上去参加烟花祭典，夜空中烟花绚烂地绽放，女孩们蹲下身捞金鱼，男孩们戴着稀奇古怪的面具比划稀奇古怪的姿势，少女们牵着恋人的手，舔着香甜的红色苹果糖……”

    花散里眨眨眼，目光逐渐迷散，沉浸到了墨白的描述中去。

    她嫣然一笑：“真是美好啊！”

    墨白趁机拿出留影机咔嚓一声。

    顷刻，他将立刻成像的照片递给花散里：“就是这样的笑容，和烟花一样美好，务必要保持哦。”

    “啊？”花散里脸红地低头，伸手接过照片，“知，知道了，家主大人。”

    墨白拍拍花散里的肩膀：“明天想去稻妻城参加烟花祭典吗？”

    “嗯！”花散里重重点头，可旋即神色低落下去，“不行，祭典仪式需礼制周全，规行矩步，身为代宫司，是必须彻夜正襟危坐于神社中的。”

    “呵呵，别担心。”墨白笑呵呵的，“我和狐斋宫早就商量好了，明天让神子去当宫司，守着神社。”

    花散里摇头：“那样对神子姐姐也太残忍了，她已经当了五百年宫司，五百年没有参加热闹的祭典了。”

    她轻声低叹：“城中人声鼎沸花火通明的时候，她只能远远地坐在安静无声的影向山巅上，望着如同逆飞流星的光雨，该多寂寞呀。”

    “你呀。”墨白笑着摸摸花散里的头发，“别为神子操心了，明天的烟花祭典，她肯定会偷偷溜出来的，到时我们去人群中把她抓住。”

    “可……”

    “这次烟花祭典的主题是雷鸣的祛魅新生，陈腐的繁规旧习便随它去吧。”墨白望着逐渐沉入大海的落日，“我希望大家都能够在一起，热闹开心地欢笑，不落下任何一人。”

    “嗯。”花散里轻轻点头。

    “要吃晚饭吗？”墨白问。

    “不了，我再守一会儿，不久会和萤美巫女换班。”花散里说，“这几天家主大人看起来很开心呢，脸上总是笑着的。这份情绪传染到心上，哪怕对面天际是萧瑟的夕阳，我也觉得喜悦。”

    “哈哈，因为真就要回来了呀！”墨白乐呵呵地笑，“对了，影她们去泡温泉没邀请你吗？”

    “我……拒绝了她们的心意。”花散里低头，“我还不够资格和她们一起沐浴。”

    “关上门来，我们都是一家人。”墨白说，“所以不要再说资格之类的话了，这样反而会让她们伤心。”

    “是，是这样的吗？”花散里抬头。

    “嗯。”墨白温柔地笑，“你不想让家人因为你而伤心吧？”

    花散里低头：“嗯。”

    墨白笑笑：“记得和影她们一起准备真的回归庆祝惊喜哦。”

    “嗯。”

    …………

    道别后，墨白哼着岁月悠远的民谣古调，微笑着走进神社内部。

    最后为雷电真融合肉身之前，他想要借由神樱树，和已经苏醒的妻子说说话。

    聊什么呢？

    神子长大了，但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调皮，告状的话半句都不能信？

    将军虽然是影的女儿，但看起来比妈妈要沉稳威严得多？

    ……

    墨白乐呵呵地想着和妻子聊天的话题，拐过角落来到神社空地，却望见神樱树前站着熟悉的少女身影。

    似是听到了脚步声，少女转身。

    几瓣樱华落在她发梢间精致的麒麟角上。

    “甘雨！”墨白笑着打招呼，“你没和雷电影她们一起去泡温泉吗？我记得申鹤也跟着去了的吧……”

    话语渐渐消止。

    墨白脸上的笑意慢慢凝固。

    他觉得有些不对。

    甘雨没有回应，只是站在神樱树前，残阳最后的余晖落在她的脸上。

    她的眼睛盈满了光，光里满是墨白的身影。有格局的冰糕的原神：我为稻妻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