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其他小说 - 江湖不言愁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楚靖不知他为何突然提及蛊虫,但想他应是有了对策,便随之点头。

    林沧海抚须沉眉,望着她:“可想祛除?”

    闻言,楚靖用力点头,她做梦都想解蛊。

    “此蛊非同寻常,老夫要好生钻研一番才可。”林沧海抖袖示意她伸出手臂,号上脉搏,良久,皱眉沉息一声:“蛊已入血,得需些时日来解。”

    楚靖听得柳眉倒竖,小心翼翼问声:“多久?”

    “要看天意。”

    “天意?”楚靖一阵云里雾里,不由蹩眉:“有这么麻烦?不是找个……”

    话至此,忙又打住,当着老头的面,她可说不出找男人行事解蛊的话来,她要等这老头亲口说给她找男人才行。

    最好是找个俊俏男人,这庄中侍卫就不错,她都观察过了,个个品相非凡,要不是因这残废身子,撂不倒他们,她用得着天天以色侍人缠着那不通人情冰棍子?

    想及那人,她就恨得咬牙切齿,那男人宁愿把大好“精华”洒池子里都不给她,如此怎能不叫她气恼。

    林沧海还在琢磨蛊事,不知对面之人已是思绪了百转千回:“莫要担忧,翊儿也为此蛊甚是上心。”

    上心?连她都不上,他上的哪门子心,楚靖端起冷茶猛饮一口。

    看她似是不悦,林沧海语重心长道:“一只虫蛊,不足为道,三年五载的,定能将它祛除。”

    三年五载?闻言,楚靖差点被口中冷水呛死,心道这老头怎得也这般坏心肠,不给她找男人解蛊也就罢了,还要言语诓骗她,若听他的过个三年五载,她不早就成一堆白骨了。

    坏,真坏!父子两一个德行!

    楚靖气得身子暗自抖擞,林沧海以为她受了凉,忙起身叹声:“快歇着吧,且莫伤了身子,老夫明日再来。”

    说罢,负手缓缓离去,行至外室时,又望了眼那床榻,连连摇头。

    楚靖回身坐在榻上,双臂环胸,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看适才老头那架势,显然是不打算给她找男人了,这父子两当真是一丘之貉,坏得掉渣,不为她解蛊,还要来嘲弄她一番。

    然她哪知,她想的,与他们指的,那是驴腿不对马嘴,天差地壤之别。

    正是思绪万千,房外脚步声传来,接着房门便被落上木栓。

    楚靖依在床头,眸光懒散看他安然自若走向外室床榻,与适才急吼吼飞出窗外模样,大相径庭,不由勾唇轻笑:“舒服了?”

    林翊正是低头解衣,听罢眉宇一皱,似被发现了心思般,暗自恼火:“别胡说。”

    “不怕手生出老茧来?”楚靖盯着他,口中讽声,见他脱了衣躺在榻上,不再理她,更是笑得戏虐:“忘了,你以剑为生,双手定是不同凡人,往后靠着这双手,也能儿女双全,子孙满堂。”

    话越说越荤,她也是被气得没处发泄了,直到眼前身影一晃,身子便被点了穴道,定在榻上。

    林翊扯过锦被裹住她,冷眸又将那大睁的双眼合上:“睡!”

    第四十三章 求凰

    一夜春风吹暖帐,凤凰同巢,虽一室而息,却是两相无眠。

    楚靖睡不着,是被气的,胸膛起伏抖擞了一个晚上,将他祖上几代,翻来覆去咒骂了不下百遍。

    林翊睡不着,是胀的,更多是疼的,“二庄主”一夜精神抖擞折腾他,直到天色渐亮,仍是一柱擎天,恼得他被子一踢,飞了出去。

    楚靖着实熬不住了,咒骂一夜,累极困极,即便穴道已破,也懒得再动半分,蒙了头,便是鼾声如雷。

    待她再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晌午日光透过木窗,照得她眼睛生疼,连带着腹中虫子也苏醒了一般,让她好一番疼痛。

    楚靖撩开衣衫低头一看,登时冷汗涔涔,只见平坦白皙肚皮上竟生出几块血斑来,这般下去,只怕她命不久矣。

    不能再等了!

    她慌乱整妥衣衫,避过庄中侍卫,轻然跃身下了山。

    内力还未完全恢复,驭行术只能坚持一小会儿,楚靖盘腿坐在风石上,望着山下重林叠嶂喘息。

    这林翊,没事儿住这么高做什么?!家里是藏了什么宝贝怕贼人惦记还是怎么的?

    她这力气都用在下山上,待会儿可怎么行那事儿。

    楚靖甚是崩溃,若此时有人给她一脚,让她毫发无伤滚下去,也是极好的。

    歇息片刻,腹中疼痛让她全身一颤,登时也顾不得累了,撒开蹄子飞奔着朝山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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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庄主,公子下山去了!”杜伊推了房门便道。

    林翊正是撅着屁股一边搓洗长裤,一边去看凳上蛊书,几日来,只要看到她,他这裤子准得湿个透顶,遂也只得蹲在这书房里躲清静。

    听闻杜伊之话,他擦手起身,面容沉了几分,这几日他看那女人甚是怪异,猜不出她要做何,便让杜伊盯着她。

    如今伤势都未痊愈,便着急下山,究竟是为何事?

    这让林翊又皱了眉宇,他一直都不了解这女人,不知她心中所想,不过想来应是在庄中憋急了,下山兜风去了,不时便会回来,

    她离去半刻,他也清闲半刻,省得还要时时伺候那麻烦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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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靖一路走一路观察,她看那菜田里挥舞锄头,奋起耕耘的男子,一撩衣裙,刚想上前,又看那男人膀大腰粗,手里锄头高举,甚是担心自己蛊没解,反倒被他一锄头沆死。

    但这一路走来遇到的男人不是太老太丑,就是太壮太高。

    干不过,撂不倒,她又无采花贼那番本事,且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谁会胆大包天到公然野地行淫。

    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对,这是天要亡她啊!

    楚靖失了意,一屁股坐在乡边风石上,满心惆怅。

    她是如何都没想到自己会是这么个死法,窝囊憋屈至极,再看眼前,亦是孤家寡人,她开始琢磨着得先挖个坑,躺进去,免得死了之后身子再被阿猫阿狗给叼了去。

    然她正万念俱灰筹划刨坑之事,抬眼间,瞅到一男子,背了个书箩朝此处走来,清瘦玉润,一看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赶考书生。

    天无绝人之路!

    楚靖脑中登时思索了百转千回,看那书生身影近在眼前时,身子一软,往地上躺去,掩嘴轻声啜泣。

    男子脚步急促朝她走来,俯身想去搀扶她,手已伸出,却念及礼节生生顿住:“姑娘可是摔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