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遇到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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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阑快步从“欢海”会所走出,面若桃李,但紧蹙的眉头显现出他的不悦。他边走边扯了扯微敞的衣襟,任凉风灌入,带去一丝燥热。 今儿个一二世祖包了整层VIP厅做寿宴,请了一群一起鬼混的公子哥儿,玩到后面都嗨了,纷纷卸下了人皮,嗑药的嗑药,群交的群交。整个“欢海”能有三分之二的公主少爷都被召了去作陪。 只要不被折腾死了,绝对能赚得盆满钵满。 桑阑好歹也是个主管,他不愿意的话没人能逼他去,只是好巧不巧的,在他指挥着保安将晕厥过去的人抬走送医院时,被里头一红毛盯上了。这人当即从一具斑痕累累的肉体上爬起来,来不及整理的下体跟条肉虫一样乱甩,伴随着泄多了而发软的脚步,滑稽的样子让桑阑不禁发出一声嗤笑。 这红毛是方氏的独苗,和容家近年有些生意往来,轻易不能得罪。 桑阑忍着人在他面前一顿污言秽语,但没想到还被人伙同下了药。桑阑寻了个由头后推门就走。 方力鑫也是色欲蒙了眼,竟带着俩保镖偷偷追了上来,俨然一副吃不到嘴就不罢休的架势。 桑阑越走越急,不时朝后张望还有没有人跟着,可走着走着却是绕进了条死路。 转身一看,方力鑫就在几米开外,一脸淫笑地望着他,两个保镖则在出道口挡着。 昏暗的路灯下,桑阑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却丝毫不显慌张。 方力鑫迫不及待步步逼近,道:“听说你跟了周旨?” 桑阑不点头也不否认。 他嗤蔑一声,语气狷狂,扬起下巴道:“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别看他人前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不还是容家一奴才罢了!” 桑阑被药力熏得全身发软,终于站不住似地斜靠在墙边,热烫的呼吸在微光下化成白雾,模糊着垂眸间藏匿的哂意。 他话里有话道:“方少自然是不怕他,可是在人前我多少是有所顾忌的。” “哈哈哈,你这意思是说,人后就可以随我来了?”方力鑫眯起眼道:“果然是个小骚货,不过小爷我就喜欢骚的,尤其还喜欢玩别人心尖尖上的。” 方力鑫说着一把拽过了桑阑,勾起他的下巴。桑阑眸中波光滟滟,神情柔弱,方力鑫只觉得桑阑像只受伤的狐狸精,没了爪牙却漂亮得惹人摧残。 “方少爷,如果把您伺候舒服了,有什么好处呀?”桑阑勾起唇角,娇媚而又直白地问道。 “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桑阑凑近方力鑫的耳边,纤长的手指抚上他的脸庞,不留痕迹地朝颈脉滑去。 可突然间,方力鑫大喊了一声,指着前方道:“操!这有个人!” 耳后确实传来一阵细响,桑阑立即回头。 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从堆砌的废品后缓缓站了起来,头发杂乱,衣装破损,他撑着木板,身体略微佝偻着,像只蓄力的野兽。一阵大风刮来,空气中弥漫的腥甜味变得明显。 不是一般的流浪汉,大概是械斗受伤的混混,周身的气势莫名让人感到憷怕。 方力鑫愣了片刻,朝随即而至的保镖命令道:“赶紧地,把他给我轰走!” 他后退了一截让两名保镖冲了上去,见保镖训练有素地围住了那人,才又恢复了猥琐与得意,对桑阑说道:“不用管他,咱们继续。” 他甚至等不及保镖将人赶走,就扑了上来扒下桑阑的外套,扯开了衣领。 精致的肩胛骨与滑腻的肌肤暴露在他视线之下,他整个人兴奋得发抖,一旁的打斗声丝毫不妨碍他的好事,他看都不去看,只顾着将桑阑压住继续去撕他的裙子。 “不要,方少爷,这里好多人,啊——” 桑阑好似完全没有抵抗之力,只能惊叫着挣扎,却惹得磕了壮阳药的方力鑫更加急切。 然而,一旁的战况还是打断了这场逼奸,很快传来了哀嚎声,来自于两名保镖。 方力鑫被迫停住手,起身一看,两名保镖蜷缩在地,黑漆漆一团,被男人踩在脚下,转眼间已不省人事。 欲望昏头的他没在第一时间做出明智的跑路选择,而是壮着胆子说道:“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吗?给你一笔钱赶紧滚!” 男人置若罔闻,一步步走近。 衬衣浸血,纽扣崩裂,敞露的躯干伤痕累累。最为骇人的是腹侧像是被捅了一个极深的刀口,鲜肉外翻,而细看才知这是一块黑红胎记,形似锯刃。染血的发丝固结成缕,遮挡住了他的五官,只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颌,一边额际洇出大片暗红。 像尊罗刹般看得人毛骨悚然。 方力鑫吃不准这人的态度,腿肚子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性欲也萎靡了下去,只能强自镇定道:“我告诉你,我、我是——啊——” 他的头跟个篮球似的被一记猛扣砸向了墙壁,留下飞溅的液体后滑落至墙角,场面陡然间安静。 只剩下了桑阑。 桑阑瞪大眼睛看着咫尺之间的这一幕,怔然的目光又移到男人身上。 他一动不动地,唯一完好的外套被丢至一旁,下身衣不蔽体,白嫩修长的双腿在青石板上交叠,股臀若隐若现,眼角湿润殷红,凄惨而情色。 此情此景,正常男人多少都会生出一点儿歪心思。愈擎苍垂眸,居高临下地看向桑阑,眼中晦暗不明。 “谢、谢谢你救了我。”桑阑握紧身上残破的布料,指间颤抖,眼中甚至聚起水雾,小心翼翼带着讨好地说道。 演得跟真的似地。 愈擎苍发出一声冷哼,干涩粗嘎的声音仿佛砂纸磨过糙面,他不留情地反问道:“救了你?难道不是坏了你的生意吗?” 桑阑闻言愣了下,脸上浮现出一丝难堪,他不作言语上的解释,只是用清澈的眸子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愈擎苍,让后者莫名觉得是自己出言不逊。 愈擎苍皱了皱眉,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他得找个地方处理下头部的伤口,不能再拖了,之前的打斗让他失血更多,随时都有再次倒下的可能。 不久前愈擎苍经历了一场人为车祸,紧接着就是追杀。他逃生后晕倒在小巷,醒来时记忆变得有些破碎,近些年关键的信息模糊不清。 这对于他来说是致命的,以至于愈擎苍此刻都不能确定应该联系谁。 沿途都没有发现合适的诊所,走了一段路后,一个脚步声跟了上来。 愈擎苍快走几步,闪进了一个岔路口。后面的人果然随即而至。他已做好伏击,猝不及防地扼住了那人的脖子。 桑阑瞬间无法呼吸,他猜到了自己已被发现,却没想到这人如此果断,甚至连一句问话都没有。他能感到男人下了死手,如果不是强弩之末,自己的颈骨可能会在一刹那被他捏折。 桑阑的脸涨得通红,喉间挤不出一个字音,他拼命掰着愈擎苍铁钳似的手指,踢打着愈擎苍的身体。 愈擎苍伤口吃痛,更是激起了几分戾气,他将挣动不已的桑阑压在身下,用力控制住四肢。 处于受伤虚弱且半失忆状态下的愈擎苍警惕心很高,对于桑阑专门追踪他的行为,愈擎苍不作他想。 如果能在这种情况下心大到让来路不明的人靠近自己,他根本活不到现在。 男人带有浓重血腥气的喘息迎面喷洒在桑阑脸上,他终于看清楚了对方的样子。深邃冷峻的五官,泛红的双眸直直映入他的眼底,带着狠戾和坚毅。 桑阑觉得自己仿佛是被无情的野兽贯穿了脖子,随之而来的恐惧夹带着不知名的振颤让他心脏失了节奏。 没过一会儿桑阑的眼神就开始涣散,力气也逐渐小了下去。 他艰难地用手指去够掉落在地上的塑料袋,塑料里装的是他刚去药店买的纱布和外伤药,他摸到一管药膏举起来给愈擎苍看,努力表明自己的善意。 愈擎苍的眼珠慢慢挪动,紧锁住桑阑脖子的手终于有了一丝犹疑,让桑阑得以发出断续的声音。 桑阑的脸因痛苦而紧皱,瞳孔睁大,嗓音像把年久破败的手风琴,喑哑艰涩。他抓住机会解释道:“你、你受、伤了……我、是来、来……” “别、别杀、我,唔……求、你……” 话音刚落,桑阑蓦然觉得喉间一空,终于捡回了命。 大量鲜甜的空气像寒刀扎入喉管,桑阑瘫在地上捂着青紫的脖颈咳得全身痉挛,涕泗横流。劫后余生的他脑袋一阵空白,全身卸了力,随即,他感到下体传来不同寻常的温热感。 桑阑愣住了,难以相信自己失禁漏尿的事实。 可生理的反应他抵挡不住,下身虚弱麻木,完全不受控制地还在溢出液体。桑阑缩起双腿,边咳边哆嗦着伸手用外套盖住私密部位,羞耻地别过脸去。 中长的直发垂下,半遮住他清隽的面庞,耳垂嫣红,在发丝中探出尖尖。 愈擎苍不动声色地将桑阑的丑态尽收眼底,带着一丝外人极难察觉的玩味儿。 他不否认,如果不是现在情况特殊,他想在这人身上发泄一把,这婊子又欲又会装,玩起来绝对刺激。 他知道桑阑因窒息而失禁了,可不知道的是桑阑还发情了。 尚未抚平的药力竟又诡异地在缺氧麻软的体内散开,混沌的大脑只想处理低级的工作,比如求生,还比如交配。 桑阑感觉到下体的温热好像不只于漏尿,还有私处难以启齿的收缩和黏腻,脑海里甚至回忆起了刚才被男人紧压住四肢的感觉,以及男人极具侵略性的气息和面容。 桑阑不由暗暗自嘲,原来他也有受虐体质。 “不要跟着我。”头顶响起冷冷的话音。 说完,愈擎苍就想走。可紧接着桑阑一句话止住了他的步伐。 “你之前把人打成重伤,生死不明,不怕我报警吗?”说出这话,桑阑都觉得自己是嫌命长了。 愈擎苍挑眉看向桑阑,后者慢慢从地上爬起来,镇定地回视,实则紧张得心如擂鼓。 他用受损的声带继续说道:“我害怕事后警察会找我麻烦,作为目击者知情不报视同包庇,除非有借口说是被威胁了。你要是不盯着我,我可就去报警了。” 愈擎苍当然不在乎桑阑报不报警,他有的是办法避过追查。如果真顾忌的话,他早就连同桑阑一并解决了。 可他没有点破两人心知肚明的事儿,而是动了动指节,淡淡地说道:“除了被威胁,死了,也不能去报警。” 桑阑不禁后退半步,惨白地笑了笑,善解人意道:“你受伤有点重,如果不方便去医院的话,我有个熟悉的诊所,你还可以在我家把伤养好。期间要是警察一直没出现的话,这事就过去了。” 桑阑漏洞百出的一套说辞惹得愈擎苍想笑,他暂不予回应,想知道这人到底卖的什么关子。 “其实,是我不小心跑进那条巷子才害得你被牵连的,你又间接救了我,我想谢谢你,真心的。我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也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我想帮你。” 桑阑不好意思地说着,微微低下头盯着脚尖,双颊浮现羞赧,又时不时抬眸去观察愈擎苍的神情,显得卑微又恳切。 愈擎苍隼一般的眸子探究着桑阑细微的动作,想看出一些端倪,又思索了一番自己目前的境遇。 “你最好不要耍花招。”半晌后,他偏了偏头,对桑阑道:“走吧。” 桑阑顿时面露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