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小槐，小槐……”

    小槐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昙花香气。

    “上仙？”

    小槐抬眼对上上仙的眼眸，上仙清冷的眸子里似乎有一丝丝忧虑。

    小槐惊讶的眼神渐渐转变成了恐惧。

    “不要！”

    小槐一阵恐惧涌上心头，挣脱了上仙的怀抱，一个人瑟缩在角落里。

    上仙想继续靠近，小槐吓拿起床上的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紫藤看到上仙如此赶忙上前安慰道：“可能是谈笑的死给了他太大的刺激，上仙要不给小槐几天时间冷静一下。”

    上仙只能点点头：“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紫藤听到这话愣神了一下，因为在他的印象中上仙从来不会给人道歉。

    “没事。”紫藤吓得低头不敢看上仙的神情。

    上仙才走到门口突然又想起什么事停下了脚步。

    “对了，小槐他爱吃昙花银耳羹，记得给他弄一碗。”

    “哦，好。”

    紫藤感觉到上仙的态度大不如前，才敢慢悠悠抬头。

    “太奇怪了，上仙这是怎么了。”

    紫藤目送着上仙离开，等上仙走远了才回去叫小槐。

    紫藤拍了拍小槐的被子：“小槐，小槐，人走了……”

    小槐怯生生从被窝里伸出一个脑袋，确认没有其他人之后才放心将被子掀去。

    小槐扶了扶胸口，长舒一口气。

    “我给你弄一碗昙花银耳羹喝吧。”

    小槐摇摇头：“我想吃肉包子。”

    “额，我不会弄诶，要不我去街上给你买几个吧。”

    紫藤正准备起身离开，小槐拉住了衣角。

    “不必麻烦了，你上街不是更不安全。”

    紫藤正奇怪小槐难道不吃了吗，小槐他开口的下一句更加让紫藤震惊。

    “你知道多少？”

    “你都知道了？”

    紫藤小心翼翼地问，却突然发现这反而暴露了自己，赶紧捂上了自己的嘴巴。

    小槐突然扯出一个很寡淡的笑容。

    “其实我也知道的也不多，”紫藤犹犹豫豫开口：“那个……”

    －

    大山的深处有一群树妖，他们的首领是一棵千年古树化成的灵树。他们一心向善从未想过害人。打破平衡的是山里的鬼。那些鬼其实也是人类死后积怨而成。鬼越来越多导致山里的怨气越来越重。有些鬼为了填补心中的怨愤开始大肆破坏山下的村落。村里人被鬼怪们迫害，自然也会有人类起义，于是村里捉鬼的队伍出现了。谈笑和言论为首的两人经常频繁的进出山里。于是谈笑、言论、紫藤和小槐四人便有了交集。至此与小槐的记忆并无二致。

    后面则是分歧，小槐现在的记忆是上仙阻止了捉鬼队，然后感化了那些鬼怪。那些树妖的死则是小槐在梦境里看到的，实际自己的记忆里则没有。紫藤告诉他，捉鬼队的人失了心性屠杀了山上的妖灵和鬼怪。是上仙将她自己和谈笑救了回去，所以她一直很感激上仙。

    －

    小槐越想越不对劲，不对啊，如果只是这样，为什么谈笑要死，绯要死。一定，一定是哪里不对。小槐现有的记忆错乱只能从梦境里找寻蛛丝马迹。

    “道士，那个很像上仙的道士。”小槐喃喃自语。

    紫藤凑近听：“什么道士？”

    小槐抓着紫藤的手臂激动地问道：“你知不知道捉鬼村里有一个长得很像上仙的道士？”

    紫藤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小槐心一沉，手已经不自觉地松开了紫藤的手臂。

    是了，那个道士，究竟是谁。

    紫藤看着小槐三魂丢了六魄的样子，担忧道：“小槐你没事吧，我要不给你倒点茶吧。”

    小槐出手阻止：“不用了，我只是想去买个包子。”

    紫藤还是很担心：“要不要我陪你。”

    小槐摇摇头：“不了，你还是在这里安心待这里吧。”

    看着紫藤并没有被说服的样子小槐又补了一句：“孩子离不了娘亲吧。”

    紫藤点点头，只能作罢：“好吧，你一路小心。”

    紫藤看着小槐就这么慢悠悠地迈步离开了，心里却莫名有一种再也见不到小槐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