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耽美小说 - 穿进了死对头的性爱AI(星际文;1v1)在线阅读 - 41 王牌(剧情章;关于埃蒙德幽灵现象的分析猜测)

41 王牌(剧情章;关于埃蒙德幽灵现象的分析猜测)

    战场上从来没有太多浪漫可言。回到战场的第七个月,一种难以言说的微妙气氛就在军队中蔓延了开来。诚然,卡尔文的回归给帝国军带来的战力和信心都不容忽视,二十年来的军制改革和人才战略也颇有成效,而后方充足的战略补给更一向是帝国方面的优势,然而半年过去,战局仍然处于一种胶着的状态。表面上,联邦军的攻势开始减缓,那种逼得帝国方面试图求和的锋锐暂时被止住了,可几乎所有人都有种预感——联邦军暂时的收敛锋芒其实是一种以退为进,且一段时间后必将更加激烈地反扑。

    这样的预感并非没有道理,因为在这半年的时间里,联邦军的打法让人实在没法不联想到“保存实力”四个字。他们不再进行主动进攻,而选择固守已经占领的跃迁点、寓居星系和太空能源矿。然而一旦帝国打下了某个跃迁点,不出三天——也就完全来不及建立防御的前提下,那个跃迁点就会经历一轮又一轮的夺回战,直到帝国战败,或是因为疲于防守而主动放弃。这样的局面让所有前线军官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回顾四千多年中的发生过的星际战争,帝国有望取得全面胜利的次数其实只有三次。那三次的结果都是联邦撤离交战区寓居星系的民众,并以自毁跃迁点为代价断尾求生,单方面切断了两个人类文明之间的联系。但那种做法所能带来的和平其实有限,且一次比一次更为有限。最初,在失去了沟通两个文明的跃迁点后,帝国既无法跨越数千光年的漫长距离、精度过低的大型跃迁点制造技术也无法保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建造的定向跃迁点能够让己方在较短的时间——譬如五十年内——再次触达对方。宇宙太广漠、太浩瀚了,光是光速的限制就足以给一个文明提供巨大的保护。

    然而到了这个时代,归功于战争推动的技术发展,大型跃迁点的制造技术已经成熟得多,包括为其奠基的物质能源开采技术也已获得了长足的进步,帝国和联邦内部的跃迁点拓扑结构也几乎成了明面上的东西。四十年前联邦炸毁了一批前线跃迁点,而帝国仅仅花费了五年的时间就在两个文明之间重建了六道桥梁。显而易见,在从今往后的历史中,联邦不可能再重复断尾求生的避战策略,两个人类文明已经走到了某个关键节点。在这个节点上,如果不能握手言和,那就只有你死我活。

    星际联邦显然也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

    “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你们的皇帝强行让你在帝星呆了二十年,或许现在的一切都会不一样。”

    说这话的时候,埃蒙德正侧躺在提尔号的休息室里。他面朝着金属色的墙壁,浑身赤裸,屁股里则含着卡尔文的阴茎。卡尔文的精神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如今正是最游刃有余的时候,因此他单臂抱着埃蒙德的身体,只用非常缓慢的速度抽插着对方湿软的肠道。

    “这就是你们不遗余力地给我泼脏水的原因?”卡尔文咬了一下埃蒙德的耳垂。

    卡尔文被软禁在帝星二十年,除却最初在战场上放走埃蒙德、被感染了自由病毒的AI构陷叛国、以及对皇帝陛下有所隐瞒之外,自然也不乏许多来自联邦抑或帝国内部的阴谋论的原因。他用了整整二十年的努力来证明自己的忠诚,并且埃蒙德相信,如果不是战局到达了令人紧张的关键时期,皇帝陛下仍会让他继续留在帝星。

    “嗯哼……毕竟要在星际战场上对付你实在太难了。”埃蒙德回头和他接了个吻。

    “你们找到新的突破点了?”卡尔文抚上了埃蒙德的侧脸,迫使他一直看着自己。

    “唔,你已经发现了?”

    “不,是合情推理。”卡尔文说,“以联邦的体制,无论战争激起了民众多高的热情,依靠自发行动带来的战争优势都不可能足以让联邦在短时间内取得足以倾覆帝国的绝对优势,联邦敢于提出那样的停战条件,手里一定有尚未出手的王牌。”

    “是啊,那是什么呢?”埃蒙德狡黠地笑了笑。他显然并不打算向卡尔文透露关于未来的秘密。

    卡尔文没有试图去猜,只是把自己的阴茎插到了最深处,反复碾磨那埃蒙德最受不了的一点,然后在对方不住的喘息和求饶中,再次陷入了情欲的漩涡。

    *

    联邦的王牌是什么?某种猜测很快在帝国内部流传开来。

    “克隆幽灵?”对着某份被呈送到卡尔文个人终端的分析报告,卡尔文忍不住皱了皱眉。

    在那份报告里,军事分析部指出了一件在眼下尚且并不明显的事实——在过去两年的大小战役里,联邦方面出现了许多理当是初入战场、实战表现却极其惊人的高级军官。经过综合分析比对,他们发现这些军官在战场上的表现和一些已经在联邦活跃了几十年的高级军官极为相似,并且可以基本排除巧合的可能,这很难让人不产生一种微妙的联想——这些名义上的“新军官”,实际上是已有军官的复制品。之所以怀疑是复制品而非本人,是因为他们有许多次在多个战场同时作战的记录。

    “比如这一份,10月21日-10月23日,埃蒙德上将在卡莱尔跃迁点与您对战;而在10月24日,这位皮古少将——我们姑且称之为埃蒙德幽灵,在费尔顿跃迁点进行了防御作战。考虑到我们所掌握的联邦跃迁点拓扑结构,这两个跃迁点之间最快的路径也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分析员为卡尔文解读着这一份分析报告。

    “或许他们已经改变了跃迁点之间的拓扑结构。”卡尔文反驳道。直觉告诉他这个猜测并非事实真相,而“这个世界上存在另一个埃蒙德”这件事本身也让他感到不快。

    “我们也考虑到了这种可能,但就两个跃迁点之间的引力场分析结论看来,联邦并未在他们附近架设新的跃迁点。”

    “如果是距离较远、且质量极低的小型传送门呢?只把人传送过去,直接传送到战场附近,可以进一步节省时间。”卡尔文问。能够传送星际舰队的跃迁点一般质量极大,因而如果在其附近有一些小型的民用传送门,由于其与大型跃迁点的质量在数量级差异巨大,所造成的引力场扭曲很难从引力场分析中体现出来。

    “我们也考虑过这种可能性,然而有一件事我想提醒您。”分析员顿了顿,“在10月24日之前,费尔顿跃迁点始终属于帝国。”

    卡尔文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小型传送门的制造技术在本质上和跃迁点制造技术并无不同,其建造方式共有两种:单向空间折叠技术,或是双向定点技术。单向空间折叠技术一般用于探索和扩张,这项技术无法精确定位跃迁另一侧的具体位置,因此带有很大的碰运气成分。譬如数万年前,虞玄雅从宇宙帝国的边缘跃迁点离开,利用的就是这一项技术。而双向定点技术则要求在制造跃迁点之前,人类必须同时在跃迁的起点和终点制造虫洞,也就是说,双向定点技术只能在己方内部打通跃迁通道。

    费尔顿跃迁点属于帝国,因此想要在它和卡莱尔跃迁点之间精确地构造跃迁点是不可能的,即使联邦有办法花费躲避帝国的巡逻舰队完成施工,但,只为了让一场战役中,一位联邦上将能在一场战斗结束后立即奔赴另一个战场而花费那样大的人力物力,显然于情理不合。

    卡尔文陷入了沉吟。

    “当然,对于这个结论,分析部同样抱有疑虑。”分析员继续汇报,“事实上,帝国在脑科学,尤其是精神力领域的研究也已持续了几千年,至今没有发明任何高精神力人类的复制技术。即使使用完全相同的基因——也就是克隆人,克隆人的精神力水平与本体也没有呈现出足以置信的相关关系。但,您知道,联邦军官的精神力水平向来对帝国有着压倒性优势,虽然联邦方面一向宣称他们自己也不明白那是为什么,但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对方在精神力研究领域有远超于我们的科学水平,或许在近几年,他们已经在研究上有了重大突破,能够成功复制出与现有人类相同精神力水平的克隆人……”

    “如果这是真的,很难解释为什么只有两个埃蒙德。”卡尔文深深皱起眉,“并且,不止是精神力水平,这位皮古少将的作战风格也和埃蒙德高度相似,如果他真的是克隆人,就说明不仅是精神力水平,或许他的性格、记忆都完全被成功复制,这实在……”

    “这实在不符合联邦一贯宣扬的人道主义精神,因为这项技术以制造战争机器为前提培养人类。”分析员替卡尔文补充了剩下的话,“我想这也是对方不敢大规模使用这项技术的原因。一旦这项技术的应用被公诸于世,联邦首先会面对来自内部的反对声音,他们所信仰的人文精神的假面会被彻底撕碎,全世界都会知道,面对战争,星际联邦也会变成不择手段的恶魔。”

    “不,还有另一种可能。”卡尔文说,“如果对方使用的是单向空间折叠技术呢?联邦的单向空间折叠技术精度向来很高。”

    “精确到天吗?”分析员倒吸了一口冷气,“元帅,我不得不说,这个猜想实在是……”

    卡尔文依旧皱着眉。他思考了很久,然后抬起头,望着那位分析员的全息投影:“对,精确到天。”

    “卡尔文元帅。”那位分析员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卡尔文,“您这是异想天开。比起这个猜测,显然‘克隆幽灵’的猜测方向有着更高的可能性。”

    “从常识角度说,我认可你的说法,但是这个猜测有一个致命的矛盾。”卡尔文盯着那份文件说。

    “什么矛盾?”

    “你说,克隆幽灵复制的对象是埃蒙德。这不可能。”

    “为什么?”分析员显然完全无法理解他的意思。

    “众所周知,埃蒙德是联邦精神的典型代表人物。他所信仰的联邦精神不会允许他接受这样阴暗的战略方案。”

    “呃……”分析员露出惊愕的表情,过了很久才说,“或许,他本人并不知情呢?”

    “你觉得有可能吗?”卡尔文反问。

    的确,在前线没有联邦元帅的前提下,埃蒙德担任了战场上总指挥的角色,更何况他还有几个在联邦政府身居要职的……性爱伙伴。如果联邦为了在战争中获胜搞出了这么大的动作,并且还使用了埃蒙德本人的基因,复制了埃蒙德本人的大脑……他怎么可能毫不知情?

    “卡尔文元帅,我想,或许——毕竟我们谁都没有真正见过那位联邦上将,也就称不上了解他。或许真实的他就是一个为了战争胜利可以不择手段的、伪善的恶魔呢?”

    “这不可能。”

    在分析员极度错愕的目光下,卡尔文微微笑了起来。那种笑容,该怎么形容呢?沉稳、安定、成竹在胸,并且,似乎还带着一点点宠溺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