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耽美小说 - 降落在线阅读 - 10我是你的谁

10我是你的谁

    我窝在被子里懒懒地看着边黎。

    我就是欠操,被他操一操,我就不胡思乱想了。

    “你笑个屁呀!”边黎在穿裤子,他扣扣子的样子超级帅,显得无情又冷漠。

    季太太说,有些话不能摊开了说,有些事情要交给时间。

    我没有时间。

    我听见单俊说他们几个月后就要离开。

    他们要去哪儿?

    我是梧桐,我的根在这里,哪里也去不了。

    “两个星期前的晚上,你在西兴做什么?”

    边黎的手搭在腰沿,看着我,一动不动。

    “仲家洛是谁?”

    他仰起头,露出性感的喉结。

    “你跟他玩了什么?”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

    “你有几个炮友?”

    他低下头,掀起眼皮,沉默地看着我。

    “我是你的什么?”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还想问他要去哪里,但是他的手指张开又捏紧,发出令人恐怖的咔咔声,他咬着嘴角,性感又危险地盯着我。

    我缓缓拉起被子,盖在眼睛下方。

    小声却清晰地说,“边黎,你疼疼我吧,我想知道。”

    他突然扑过来,开始整我,好痒,我笑得直打滚。

    “穿衣服。”他把衣服裤子丢过来。

    “去哪里?为什么没有内裤?”

    “你这么骚,穿什么内裤!”

    “不穿内裤会卡蛋。”

    他笑,“你有个屁的蛋,你个怂蛋。”

    他带我来西兴,正值最热闹的时间点,舞池里到处都是人,卡座上人影勾叠。

    我有一瞬间的恍然,当时我就是在这里认识边黎的,那时候,他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充满诱惑力的影子。

    我的笔下,他没有五官。

    他果然自带气场,所经之处人群会让开,越来越多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就像我的目光,也一直落到他的身上。

    他走得很快,我落后一小截。

    我正要加快步伐。

    他突然返回,抓住我的手腕,“你好慢。”

    慢个屁。

    这下好了,所有的目光都落到我的身上。

    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有些急。

    玫瑰卡座下,坐着几名外国人,这是属于边黎的专属位置,他们是边黎的客人。

    这几名外国人的脸色已经变得很不好看。

    我算了算时间,边黎至少晾了他们三个小时,我闭嘴。

    边黎坐下后用流利的外语跟他们交流,不是英语,我仔细辨认了一下,是法文。

    边黎的法文发音好性感。

    边黎和单俊的国语发言很标准,没有任何口音,但是不像国内人,特别是单俊,有明显的混血轮廓。

    里面有个法国女人,一直迷恋地看着边黎。

    十几分钟后,对方的脸色渐渐缓和,边黎翻开桌面上的合同,指着几处地方说着什么,对方的脸色再次变得难看。

    如此反复,我感觉边黎是个变态,他谈生意跟做爱一样,时快时慢,掐着对方的高潮,就是不让对方痛快。

    最终,一个男人痛并快乐着地抽来笔开始签字,我看见合同上的数字,惊讶地看了边黎一眼。

    我以为他在看合同,没有,他在看我,他没有笑,但眼神很深。

    几分钟后,他开始签字,一份份签完,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情。

    对方站起来朝边黎伸出手。

    边黎靠在沙发上,慵懒地看着对方,说了一句法文。

    男人尴尬地收回手,对着边黎竖了中指,转身离去,那名法国女人突然用流利的中文说道,“边黎,你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他没有理会,靠在沙发上,目光变得散漫又慵懒。

    我恍然大悟,“你每次这个样子就是……”

    他有些散漫地看着我,“很费脑子,你别说话。”

    OK!

    你的贤者时间,我让道。

    我去吧台找酒喝。

    两边的人别过头打量我。

    我指着边黎经常喝的那款酒,“两杯,现在结账还是记账上?”

    我的黑色妖精辛苦了,我请客。

    酒保奇怪地看着我,走过来说道,“边先生每次谈成生意,全场免单,他请客。”

    我回头看了眼全场,心情复杂,妖精好贵,我养不起。

    人类都想吃边黎,是真的!

    我端着酒往回走,看见一个漂亮的男孩站在边黎的面前,说着什么。

    我:……

    过分啦!

    边黎的目光穿过人群看着我笑。

    笑个屁呀,你个烂人。

    “小桐,赶过来呢?”

    是单俊,他解开西服扇风,看得出他赶得很急。

    “刚签完合同。”听见我这么说,他终于松了口气。

    我把手里的酒递给他,“俊哥,我爸妈?”

    单俊一口饮下,“安顿好了,全城最好的酒店,总统套房,可以看见整个A城的夜景。”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爸妈没说什么?”

    他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你爸喝醉了,没说什么,你妈妈就……”

    他突然停下来,我着急。

    他叉着腰,露出精壮的胸膛,包裹在衬衣里,特别性感,“叫哥哥。”

    “叔叔。”

    “小桐,你不讲武德。”

    “爷爷。”

    他开始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你真好玩,我突然明白江奇的感受,原来边黎……好这口。”

    好你妹,“我妈到底怎么呢?”

    “你别急,我跟你讲……”单俊招招手,酒保立马给他递了一杯酒,他喝了一口说,“你妈妈肯定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一脸冷淡地坐在床边,简直视金钱如粪土。”

    嗯?

    “你到底跟我妈说什么了?”我快生气了。

    单俊揽着我的肩,“我跟她说,边黎是个烂人,但是有钱,这些东西使尽糟蹋,是我们桐桐的包养费。”

    卧操!

    这么猛!

    他挑眉,凑到我耳边,“你遮遮隐隐,他们胡思乱死,担惊受怕,知道边黎是烂人反而好了,人这辈子,哪个不踩坑,你这么年轻,他们就会想呀,踩个几年,自己就爬出来了。”

    我看着他,“滚蛋。”

    MD,第一次看见帮别人出柜的。

    “喂,桐桐,我这招真的灵,你要感谢我。”单俊追着我笑,我知道他在逗我,烦死了。

    我撞进边黎的怀里,他抬起我的下巴,“小家伙,我的酒呢?”

    被单俊喝掉了。

    我手一指,“他……”

    边黎的吻落下来,周围一阵沸腾,我的脸烧起来。

    听见他说,“专心。”

    我所不知道的规则:边黎从不在大庭广众之下跟谁亲近。

    我们又坐了一会儿,边黎和单俊在说事情,我听不懂,但是边黎一直抓着我的手,放在桌面上玩来玩去。

    我想用左手玩手机,边黎收走我的手机。

    今天不用去理疗,理疗从一天一次改成两天一次,今天才知道边黎晚上很忙,可是他一直坚持送我去理疗。

    十点到诊所,那么他最迟九点就要去接我。

    江医生那个坏蛋,他故意的。

    我看着边黎,目光迷离,像边黎这种人,他谈生意时的杀戮果决,看着人时的散漫慵懒,可能周围人都想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急,又会因为什么犹豫不决,又会因为什么艰难抉择。

    我又发现边黎不一样的一面,我把这个发现折叠起来,放进我的密码箱,小心翼翼地保管。

    酒吧里的音乐变得缓慢,风扑到我的脸上,我有些昏昏沉沉。

    边黎凑过来,亲吻我的嘴角,“困了?”

    “有点醉。”

    有些不真实。

    边黎用这种方式告诉我,我是他的谁。

    我以为跳进深渊是无尽的黑暗,其实有星光。

    我抓着边黎的手掌,贴到我的脸上,他的手指还萦绕着淡淡的薄荷味的烟草气息。

    我觉得好幸福,这个幸福能支撑我走进更黑的黑。

    有人走过来,似乎在说着什么。

    单俊的声音,“别吵,桐桐在睡觉。”

    那个声音有些难过,边黎的另一只手一直放在我的背上,我听见他说,“你走吧,我有人了。”

    我的眼泪滴在边黎的指尖上。

    我的黑色妖精,他终于展开翅膀轻轻搂住了我。

    很久很久。

    似乎是单俊的声音,“你呀你,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何必呢!”

    我好像听见边黎的声音。

    “他管我,很凶的。”

    边黎轻轻地笑,声音低沉又性感。

    “竟然不生气,喜欢他管我……”

    风中有玫瑰的香味,是爱情的味道。

    黑色的妖精,每天都守在玫瑰花丛里,是不是在等待属于他的爱情?

    我和边黎送季长官和季太太去机场。

    季长官觉得我乱花钱,竟然还买头等舱,一路都在埋怨。

    我和边黎对视一眼,机票是他买的,从彼此眼里看到一份无奈,又笑着各自回头。

    过安检前,边黎将礼物递给季长官,是烟,季长官喜欢却舍不得买的香烟,他有些不好意思,虽然他不太喜欢边黎,但是边黎做事那么周到。

    季太太摸了摸我的胳膊,她的眼里多了复杂的情绪。

    我抱着她,“对不起,妈妈!”

    最终她只是说,“要是不开心,记得回来。”

    走的时候,她瞥了边黎一眼,以一种很不礼貌的方式仰头挺胸地离开,季长官低声埋怨她为啥不跟小黎打招呼。

    季太太没好气地说,你管我。

    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们的身影,边黎搂了搂我,“回家。”

    回家。

    这两个字仿佛有种魔力,带着炽烈的温度,在我的心头滚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