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言情小说 - ㄧ汀烟雨杏花寒在线阅读 - 02一厢情愿

02一厢情愿

    这几天阴雨连连,连到延陵挂剑阁做木雕的元总管都意兴阑珊,他问春杏,"还有酸梅汤吗?给我上一盅来。"

    春杏一面擦着花瓶,一面回道,"大小姐来这里弹琴,我给她炖了荷叶冬瓜薏米汤,给你上一样的好吗?"她正准备去小厨房拿灶上温着的汤,不料元总管又问,"大小姐什麽时候走的?"

    春杏擦了擦手,回道,"莫约一刻钟前。"

    她见元总管匆匆收了木雕大流星步走了,外头的雨正淅沥沥地下,她紧追在後,"元总管等等。"

    元总管拿了斗笠快步消失在雨幕之中,春杏追到门口已经看不到人影。她本来想让元总管带一把伞走,看天色雨还会下大。

    她回了延陵挂剑阁继续手上的工作,本来应当稳稳当当地擦完花瓶,她却差点摔了花瓶,才刚拿火摺子燃香,她却因为动作太慢烫了手,手忙脚乱点完香却又撞上摆香炉的小桌子,差点将香炉撞倒,连忙用手捧着香炉,幸好香是刚燃的,否则她两手非要烫出水泡不可。

    她为什麽这样心慌意乱?只因为元总管追着大小姐离开吗?她就这麽不是滋味?

    春杏想起几日前见元总管做木雕,他用珍贵的乌木雕小鸭子,那小鸭子憨憨的,非常可爱,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元总管做木雕。

    她一下子端酸梅汤来,一下子又问元总管饿不饿,灶上有刚蒸的猪肉包子,元总管吃饱喝足了,她还是在他周遭打转,"我还做了糖蒸酥烙,元总管吃不吃呢?"

    元总管瞅了她一眼,不一会儿春杏端来一盘奶香甜酥的糖蒸酥烙,她直盯着他看,不知不觉又开口,"小厨房还有枣泥山药糕。"

    元总管叹了一口气,"然後呢,你一直喂我吃东西要喂到什麽时候?"

    春杏咽了一下口水,她因为被看穿而双颊发烫。元总管向来说话直接,这句话她接不了只好落荒而逃,临走时不忘装没事人,"枣泥山药糕蒸得差不多了,我得去看看才行。"

    元总管不忘打趣她,"给我端一盘来。"

    元总管大概想不到她脸皮厚若城墙,还敢应话,"好!"

    这次上了枣泥山药糕後她不敢留在现场,只好装忙离开。她躲在後面擦着香炉,一面打着哈欠,忽然听见元总管叫她,"春杏,帮我收一收桌子。"

    她拧好了一条乾净的抹布走出来,却见到桌子早就收拾好,盘子整齐地叠在木盘上。她只好讪讪地说,"多谢元总管,我这就收走。"

    元总管却说,"春杏,闭起眼,手伸出来。"

    春杏还以为元总管要罚她不认真工作,只顾着凑热闹,想像中的鞭子没有落在掌心,落在她的掌心的是一个小小的的东西,她偷偷睁了一条缝偷看,看见她的掌心摆着一只乌木的小鸭子。

    她惊讶地"啊!"了声,只见元管事俊朗的面容微微笑着,他收着雕刻刀也不多说话。春杏像一只叽叽嘎嘎的小鸭子,拼命的问着话,生怕她晚一点问元管事他就走了,"元管事,乌木不是很贵重吗?你送我这个真的好吗?"

    元管事回她,"乌木是很贵重不错,被我胡乱雕琢一通,也就不值钱了。"

    "元管事,你真是一个好人,我一定会好好收藏!"

    "我算什麽好人,只因为给了你一个不值钱的木雕小鸭子吗?呵。"

    春杏反驳,"哪里不值钱了,它对我来说非常贵重!"

    元管事起了兴致,问她,"这麽贵重的东西你打算怎麽处置?"

    春杏笑眯了眼连草稿也不打就回,"找个佛龛放着,早晚三炷香,元管事觉得如何啊?"

    那是春杏第一次看到元管事忍俊不住笑了,他挥了挥手便走了。"随你,扔了也可以。"

    如今那只小鸭子放在她胸口的暗袋里,隔着薄薄的布料紧紧贴着她的胸口,让她无来由的安心。

    大雨停了,春杏将窗帘拉好,她正要锁门,却遇见元总管浑身湿淋地走回来。

    "你怎麽了,我给你拿块乾布擦擦身体。"春杏看着元总管面色不善,手里紧紧攥着那块冰绡的帕子,心里猜想元总管的异常说不定与大小姐有关,无论他们怎麽生了嫌隙,让元总管负气而归,她总不能视若无睹。

    当她拿了乾布出来,还没递到元总管手上就被他扔了。春杏也不生气,她就是无奈。她的视线落在元总管手上,他掐住帕子的那只手正在流血。

    她伸手向那只手,她的手被元总管挥开,元总管怒道,"关你什麽事?"

    春杏不是一遇挫折就退缩的个性,反而会迎难而上,她回元总管,"我请你将帕子还给大小姐,如果因此让你有不舒服的事,怎麽会与我无关呢?"

    元总管发怒,将帕子丢到外头的树上,"还什麽还,这帕子她没有几十也有几百,整个玄剑山庄的庄产多少,一方帕子她会看在眼里?"

    话虽这麽说,但是女子的帕子还是香囊一但落了便後患无穷,同样身为女子的春杏心有戚戚焉。她拿了乾布给元总管後便自顾自地爬树去,好不容易勾到了,又因为她站的树枝湿滑,一个重心不稳,便向後栽倒。

    失重的感觉让春杏心脏狂跳,四肢发软,想像中坚硬的地面、撞击的痛楚通通不曾到来,她落入一个宽厚的胸膛里,那个胸膛总会沾染些许木头的香气,对於春杏而言,那是令她安心的气味。

    "为了捡帕子,你疯了吗?"

    春杏被元总管拦腰抱住,这时她说出了真心话,"帕子事小,我不希望你将来後悔。"她的目光落在元总管手上的帕子,他武艺高强,大概是救她的时候顺手取下的。

    "不要再管我的事了,我的事与你无关!"元总管放开扶住她的腰的手,春杏一个踉跄,放在胸口内袋的乌木小鸭子掉了出来。元总管眼明手快,小鸭子同样落在他手里。

    元总管对於感情再迟钝也能感受到春杏对他的不一般,"你喜欢我,所以才一再插手我的事?"

    春杏的命运坎坷,被未婚夫嫌弃,被亲哥哥卖掉,对於婚事她早就不抱任何期望。她犹如一片漂泊的浮萍,正因如此,她从小不敢想的事如今她敢想,她能做自己的主,於是她勇敢的点头,却换来元管事讥讽的笑,元管事说道,"能管我的事的只有我的女人。"

    沉默良久,春杏说了"好。"

    她被压在树上,接着一件又一件衣服被拔去,肚兜被丢在一旁,亵裤也挂在一旁的树枝上,她背对着元管事,一只脚被他举了起来,她脸颊发烫地熬过了那阵剧痛,元管事开始动作起来,那巨物一直往她的里头深入,当那巨物肏到最深时,她有种五脏六腑都被捣烂的感觉,疼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忍住呜咽,却听元总管说,"我想听你的声音。"他那双总是拿着雕刻刀,还是拿着剑的粗粝大掌摩挲着她的嘴角,引得春杏一阵阵颤栗。仿佛她所有的笨拙,所有的朴实都经过他那双雕刻的手蜕变,她迷恋地舔着他的手指,换来他更强而有力的入侵。

    元总管吻着她的颈间,她不禁呻吟一声,她听见元总管轻轻笑着,仿佛正鼓励她放浪形骸,尽自己一切所有取悦他,於是她更加努力的娇吟着。

    元总管捏住了她两只小椒乳,让那两只可爱的小椒乳随着他们的动作晃荡出一阵又一阵的乳波,偏生乳头是被掐住的,伴随着发麻跟痛楚,居然也生出快感来。

    尽管过程是这麽荒唐,春杏觉得自己是幸福的,甚至於被退婚、被赶出家门都是如此的值得,都是为了成就这一刻无比的幸福,为了让她与元总管相遇、相爱。现在叫她死去她也愿意。

    情事歇了春杏却觉得背後一阵清凉,感觉像是铺了一层湿布,元总管用鼻尖正磨蹭着那层湿布,嘴里喃喃说道,"怜怜、怜怜,你为什麽这麽不听话?"

    方才才觉得自己死而无憾的春杏瞬间如坠深渊,她捂着脸嘤嘤啜泣,不敢哭出声来惹元总管厌烦。

    这位怜怜何许人也?正是朱大小姐的闺名,春杏在延陵挂剑阁伺候,也是偶然间听见庄主叫妹妹闺名。那时朱大小姐在延陵挂剑阁焚香弹琴,朱庄主来这里找剑谱,那时君教习正在楼下舞剑。她那时听了大小姐的琴声,又看见君教习舞剑,觉得琴声简直是为了舞剑而生,那般的契合,没有一丝一毫的多余。

    她觉得大小姐与君教习是那样的般配,说不定朱庄主正打算将大小姐许配给君教习。谁知道元总管也喜欢大小姐呢?

    人家何曾说过喜欢她呢?只是邀请她共赴巫山云雨,都是她太蠢。她与元总管之间,从头到尾都是她的痴心妄想、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