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耽美小说 - 灼烧在线阅读 - 第31章 我们像不像一对小夫妻

第31章 我们像不像一对小夫妻

    半个小时后,程焕迷迷糊糊地被牵下车,他揉了揉眼睛,四周环顾了一圈。这片应该离市中心不远,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了,一楼的商铺和小饭馆还灯火通明的,随处可见穿着随意的男男女女,大多数是出来觅食的,街边的夜宵摊子前围满了人,空气中飘散着浓郁的食物香气,整条街充满了市井气息。

    宁衍推着行李箱随口问了一句:“饿吗?”

    程焕摸了摸肚子,摇头道:“不饿,没胃口。”

    他们在小超市里买了些生活用品和食物,程焕惦记着宁衍的伤,出了超市就到处找药店,好在不远处就有一家比较大的。

    在通明的白织灯下,他轻轻撩开宁衍的袖子,上面有一片已经干掉的深红色血迹,那件染了血的白色T恤已经换掉了,这件袖子偏长,能完全挡住伤口,否则晾在外面看起来着实有些吓人了。

    伤口已经完全止血,程焕又凑近看了看,暗道还好划得不深,他松了口气,宁衍摸摸他的脑袋,“行了,买点消毒药水和绷带回去包扎一下就好了。”

    程焕瘪着嘴,一脸不高兴,他视线落到宁衍红肿的脸颊上,“你脸都肿了,嘴角看起来也伤得好严重,疼不疼啊?”

    宁衍动了动嘴角,确实疼,他控制着表情说:“不怎么疼了,走吧,买了药早点回家。”

    回家……

    程焕想,宁衍在这边应该有房子,但从来没听他提起过。

    宁衍所说的“家”是在一个颇具年代感的老小区里,保安室里有个穿老头背心的大爷正在看电视,声音放得有些大,是一档相声节目,大爷听得乐呵呵的,他们进去时也只是瞟了一眼,视线就又回到了电视上。

    小区里很黑,零星有几盏低矮、昏暗的路灯,破烂的灯筒外面尾着密密麻麻的小飞虫。宁衍牵着他,沿着水泥小路走过一排排居民楼,终于在最里面一栋停下了脚步。

    防盗门打开,里面漆黑一片,程焕跺了跺脚,没反应,看来感应灯早就坏了,宁衍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把光打在楼梯上,“你走前面,上五楼。”

    程焕回头去看他脚边的行李箱,伸手想拉过来,却被宁衍拦下了,程焕看着他,“我来拎吧,你胳膊……”

    “不用。”宁衍打断他,收起拉杆,轻轻松松地把行李箱横着拎起来。

    程焕只好走在前面,借着手电筒的光亮,时不时地要回头去看一眼。

    第二层的灯倒是好的,不过三层四层又是坏的。

    上到五楼之后,程焕不知道是左边还是右边,也没有钥匙,只能挨着墙站在中间微微喘气,还真是挺累的。

    宁衍脸不红气不喘地走上来,把行李箱放在地上,走到左边门前,手伸到裤子包里拿出一把铜钥匙,他用手机照着锁眼儿把钥匙插了进去。

    转了两圈,咔嚓一声开了。

    宁衍把门拉开,回头去拿行李箱,却被程焕抢了先,“我来我来!”

    于是他把手放下,纵容地说:“行,你来吧。”

    说完,自己先抬脚进屋了,顺便按开了客厅的灯,灯太老旧,闪了好几下才完全亮起来。

    “哎,好重……嘿!”

    没想到这行李箱这么重,程焕两手把行李箱提在身前,挪着小碎步往屋里走,他想起宁衍单手轻松拎着箱子的画面,觉得自己真是弱爆了。

    好不容易才把行李箱放进屋里,他甩了甩手,好奇地环顾这间陌生的屋子。

    客厅很小,可能还没有程焕以前住的卧室大,所有家具上都蒙着白色防尘布,空气里有一股灰尘的味道,他揉了揉鼻子,感觉有点痒。

    整个房子几乎可以一览无余,饭厅比客厅还小,两个空间以玄关的鞋柜和一面印着荷花的玻璃作为隔断,靠墙摆着一张深红色的方桌和四把椅子,墙角立着一个单开门的小冰箱,再往里是磨砂推拉门,程焕猜那应该是厨房。

    他视线转回来,盯着墙上停摆的时钟,里面有只不知品种的小鸟,五颜六色,还挺好看的。

    “这是我妈以前住过的房子。”宁衍突然说。

    程焕了然地点点头,“阿姨结婚以前住的?”

    “嗯。”宁衍说:“这房子最早是姥姥和姥爷的,我妈结婚前他们就相继离世了,后来她结婚了就一直没回来住过,现在房子过给我了。”

    程焕“哦”了一声,问:“你也是第一次来吗?”

    宁衍说不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在上初中的时候。”

    那是他长大后首次翻看母亲的日记本,从里面掉落出一个信封,第二天他就拿着钥匙和地址过来了,来了之后什么都没有碰过,只是在屋里待了整整一天。

    电视旁边的墙上挂着一排相框,程焕走过去拿下其中一个,捧在手里吹了吹上面的灰,灰尘四散开来,而相片中的女人也露出了真容。

    照片被玻璃覆盖着,保存得很好,几乎没有发黄,上面的女人长发乌黑,微微卷曲,十分随意地垂落在肩上,她面容冷淡却十分美丽,看起来不过二十左右。

    程焕看着照片里的女人,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以前他就觉得宁衍跟宁叔叔长得不像,现在看来,是完全遗传了照片上的女人,尤其是那双眼睛,他抬眼看了看正耸拉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宁衍,又看看照片,暗暗咂舌,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冷漠又矜贵,自带一种遗世独立的气场,像飘渺的纱,或者天上的繁星,看得见,却无法接近和掌握。

    可又有谁能知道,这样的人一旦沾染上爱情,会变得如此疯狂,程焕感叹道:“阿姨真漂亮,你跟她很像。”

    宁衍偏头去看他,片刻后走过去站在程焕身边,程焕把相框递过去,“你想阿姨吗?”

    “我对她的记忆不太多,”宁衍接过来看了看,又挂回墙上,“我是从日记里了解的她。”

    他缓缓地、不带任何情绪地说:“爱上我爸,是她的灾难。”

    不知道为什么,程焕觉得宁衍其实心情很差,他伸手抱住宁衍,靠在温热的胸膛上,手臂紧紧环着宁衍的腰,身体轻轻晃动着,“哥,那你爱上我呢?”

    宁衍也环抱住他,有力的臂膀将人牢牢箍在怀里,“你是最好的,我很幸运。”

    他们又抱了好一会儿,宁衍说要打扫一下卧室,不然没法睡觉,程焕主动请缨,不知道从哪找了张抹布出来,等宁衍打开其中一间卧室门后,他跃跃欲试地往里走,结果刚进去就连着打了五六个喷嚏,他苦恼地揉揉发痒的鼻子,刚想说话就被宁衍推了出去,还顺道抢走了他手里的抹布。

    “这里面灰更大,去外面待着。”

    程焕心不甘情不愿地踢踢地面的灰尘,看着宁衍忙碌的身影,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把门口的行李箱推到卧室门外,然后拉起拉杆,抬腿坐在上面。

    这个行李箱还是他和程女士搬去宁衍家里时带的其中一个,是最大尺寸的,坐在上面腿都着不了地,只能挂着踢来晃去。

    宁衍一边打扫,一边还分神看一眼程焕,见他下巴靠在拉杆上专注的看着自己,眼睛亮亮的,漂亮又可爱,他短款牛仔裤下两条光裸的小腿细且长,被灯光照得像玉一样白,宁衍微微眯起眼睛,他今天就是这样出门的?

    半个小时后,该擦的灰擦完了,地也拖好了,宁衍去厕所洗了手,把箱子连人一起拖进了卧室里,然后将程焕抱下来放在床上坐着。

    程焕这才把药拿出来给宁衍处理伤口,他包扎的手法非常拙劣,把纱布缠得歪七扭八,而且很厚,但宁衍也不说,任他折腾。

    脸上不好涂药,也没有冰袋,只能明天再处理,程焕又把他上衣脱了,去看他肩膀处的淤青,伸手轻轻碰了一下,抬头去看宁衍,“疼不疼啊?”

    宁衍拉着他的手按上去,面无表情地说:“不疼,你可以再使劲一点。”

    程焕有些害怕,手僵硬着不敢使力,只能慢慢把药一点点抹开,等弄完了,他才想起来什么,尴尬地说:“你好像洗不了澡,要不我给你……”

    他想说“要不我给你擦一下”,但没好意思说出口。

    宁衍无所谓道:“明天再说吧。”

    程焕点点头,“那我去洗个澡。”

    他刚要下床,就被宁衍拉住手臂,“别洗了。”

    程焕犹豫着说:“我出了汗,有味道……”

    刚说完,宁衍就靠近过来,头挨着他的脖子,鼻翼扇动了两下,幽幽地说:“是有点味道。”

    “是吧。”程焕缩了缩脖子,“我还是去洗个澡比较好。”

    宁衍强硬地按住他肩膀,又深深嗅了几口,轻叹道:“都是你的味道,很好闻。”

    是被阳光洗涤后的馨香,温暖而干净,让人闻过一次就会上瘾。

    程焕简直无语了,他红着脸小声说:“好闻什么啊,你鼻子坏了吧……”

    突然他脖子上触到一个湿热的东西,缓缓在周围滑动,程焕心口一麻,怎么还舔上了?

    他稍微一挣动,就被宁衍推倒在了床上,程焕看着撑在上方的宁衍,被挡住的顶灯从短发缝隙中穿过,在边缘渡上一层朦胧的光,显得这画面不太真实。

    四目相对,连呼吸都是彼此的味道。

    “阿衍……”程焕轻轻喊了一声。

    “嗯。”宁衍低下头和他碰了碰鼻尖,“你觉得我们现在像什么?”

    程焕不明所以地眨眨眼,“像什么?”

    他看见宁衍笑了一下,无比深情地望着他,“像一对刚刚在一起过日子的小夫妻。”

    程焕眼神有些飘,过了半晌才说,“什么小夫妻啊,我们又不能结婚。”

    宁衍捏着他的下巴,拇指温柔地抚摸柔软饱满的下唇,“以后把户口迁出来吧,我们单独在一个户口本里,就算结婚了。”

    程焕没有说话,只是认真地看着宁衍。

    没得到回应的宁衍皱了皱眉,沉声问:“你不愿意?”

    “我没有不愿意。”程焕马上道。

    宁衍眉头松了点,但还是很不高兴,“那你怎么不说话。”

    程焕捧住他的脸,手指轻轻滑过浓密的睫毛,“我只是在想,如果真的可以结婚就好了,如果我是女孩子,或者你是女孩子,我们就可以得到家人朋友的祝福,那样多好。”

    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大闹了一场之后不欢而散。

    宁衍低头吻他的嘴唇,把所有的爱意和勇气都灌注在这个缠绵悱恻的吻里。

    这世界上有太多不被承认的人和事,世俗是个不小的阻碍,但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其中一个人累了,想放弃了,宁衍不会放弃,也不会让程焕有机会放弃,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把人关起来而已,但这是他最初的想法,而现在,他贪心地想要一个最好的结果,他想要这个人死心塌地的和自己在一起。

    嘴角才涂上的药被两个人舔进了嘴里,程焕忍不住偏头抿了抿嘴唇,苦着脸抱怨:“呸呸,这药好难吃。”

    宁衍追着他嘴唇啄了一口,伸舌在自己唇上舔了一圈,“甜的。”

    程焕刚想吐槽两句,腰上就摸过来一只手,拽着衣摆往上一扯,单手就把他T恤给脱了。

    两人皆赤裸着上身,抱着叠在一起,他们一边接吻一边互相磨蹭,宁衍很快就硬了,程焕被蹭了一会儿也受不了了,主动伸手去解开宁衍的裤子,然后解开了自己的。

    两根勃发的性器隔着内裤相抵,程焕两腿缠着宁衍的腰,嘴里哼哼唧唧地叫起来,但到底是隔靴搔痒,让人无法满足。

    程焕扭着腰,嘟囔了一声:“脱……”

    他们内裤都蹭湿了,宁衍脱自己内裤时,程焕也微微抬起屁股,把自己内裤扒掉了,难得见他这么主动,宁衍居高临下地欣赏着,见到他白净笔直的性器弹到肚皮上时,只觉得全身血液都沸腾了。

    宁衍下床去行李箱里翻润滑剂,回来时,程焕正咬着下唇,眼睛瞄到走动时一晃一晃的粗大性器,明明不好意思,却忍不住偷看,像一只做了坏事的小狗。

    “握着。”宁衍压在程焕身上,拉过他的手放上去,然后把沾了润滑的手指往他身后探去,一边享受着手淫服务,一边开拓那个小小的穴口。

    程焕像是被操熟了,遇到宁衍的手指就十分自觉地包裹住,热情地往里吞,宁衍并起两指探到深处,勾着指尖去碰敏感的前列腺。

    “嗯……”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手指不自觉地握紧,掌心下烫手的性器弹了一下,胀得更硬了。

    宁衍手指动作的同时,认真观察着程焕的每个表情变化,从舒服地眯起眼睛,到蹙眉呻吟出声,再到双眼含着欲望的泪,朦朦胧胧又期待地看着自己,真是又漂亮又淫荡。

    他抽出手指,沾着润滑和肠液的手指顺着穴口往上滑到柔软的会阴处,程焕的会阴很漂亮,白里透粉,有一道相当漂亮的会阴线,宁衍用手掌覆盖上去,虎口把圆润的囊袋往上推。

    程焕有些难耐地眯缝着眼看他,两手握着宁衍的性器小幅度地上下撸动着,嘴里含含糊糊地问他:“不进来吗?”

    宁衍不说话,只看着他,程焕就大着胆子抬起屁股,把手里的性器对着被扩张好的后穴,想自己塞进去,却屡屡滑开,怎么也进不去。

    他急得快哭了,宁衍仿佛很好心地问:“要帮忙吗?”

    “要。”程焕可怜巴巴地用力眨眼睛,逼出两滴眼泪来。

    宁衍握住自己的性器,毫不费力地把龟头戳进去,又退出来,反复了几次后,程焕终于不耐烦了,一脚踹到宁衍的胸口上,却并不用力,他凶巴巴地催促道:“快点进来!”

    “着急了?”宁衍抚摸他的脚背,“你今天说‘你什么我’来着?”

    程焕张着嘴茫然道:“什么你什么我?你在说什么?”

    宁衍把上身压下去,凑近去舔他的嘴唇,“你跟你妈说的,你说你喜欢我,然后又说了句。”

    见他还是一脸茫然,宁衍提醒道:“三个字的。”

    程焕立刻红了脸,支支吾吾地不说话了,宁衍又把性器顶进去半截,在他前列腺上磨了两下,退出去,程焕才舒服了一下,他不满地勾住宁衍的腰往下压,但奈何这人根本不为所动。

    宁衍又吻他,把他嘴唇吻得湿漉漉的,“说吧,说出来就操你。”

    “你!”程焕含泪瞪了一眼,那三个字是在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都没经过大脑,但现在却是被逼着说的,居然还以此作为要挟。

    “焕焕,你不说,我可以让你整晚都硬着不射。”宁衍冷下脸来,沉声说:“不信你可以试试。”

    这话让程焕身体一抖,硬一整晚肯定难受死了,宁衍怎么这么坏,老是想在床上折腾自己,他其实也不是不愿意说,就是害羞而已。

    他咽了咽口水,商量道:“那你先说,你说了我就说。”

    “我爱你。”宁衍毫不犹豫地说出来,他冲程焕扬扬下巴,“该你了。”

    “我、我……”到底有什么难的,程焕叼着下唇内侧的软肉,羞赧地闭上眼睛,“我爱你……啊!”

    粗大的性器突然闯进去,直捣深处,宁衍耸动着腰胯,肌肉用力到绷紧,把程焕插地咿咿啊啊直叫,他不停在程焕耳边重复着说:“我爱你,焕焕,我爱你……”

    一开始程焕还不愿意说,后来被肏到忘情,他抱着宁衍宽阔结实的肩背,声音时断时续地说:“阿衍…我也爱你……”

    他们在这间老房子里发疯似地做爱,宁衍像野兽一样占有身下的人,提着程焕的腰悬空着用力顶弄。

    程焕从脖子到脸都红了,嗓子叫到沙哑,根本无暇顾及老房子的墙是否隔音,他只知道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体验快乐上,像嗑了春药一样。

    程焕在宁衍猛烈地抽顶下射精,又被宁衍拉起来坐在身上,软着身体被抛上抛下,像过山车似的,甚至有种失重的错觉。他又射了一次,宁衍才堪堪放过他,射在肠道深处。

    简单收拾完之后,程焕缩在宁衍怀里,蹭着温暖的胸膛时,他突然想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哥,你身上有钱吗?我卡里好像只有两三千,学费怎么办?生活费怎么办?”

    “放心,有钱。”宁衍说道:“我有张卡,里面有三十多万。”

    “啊?”程焕惊了,他猛地窜起来,“哪儿来的钱啊?”而且还这么多。

    宁衍不满地把人按回怀里,“我妈留给我的,她生前是个作家,好像有名的,攒了不少稿费,再不济,我把房子卖了。”

    一听是宁衍的遗产,程焕讪讪道:“那是阿姨留给你的,我……”

    “你什么?”宁衍冷冷道。

    程焕闭嘴不说话了,这钱他真得不敢用,毕竟这些是留给宁衍最后的一点东西了。

    宁衍似乎能看透他的心思,“东西是死的,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利用起来,好好实现它的价值。”

    他把脑袋埋在宁衍胸口上,心里反复琢磨着用在自己身上算不算实现价值,没多会儿就困得睁不开眼睛,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吵醒他们的是宁衍的手机铃声,宁衍其实一早就醒了,但是看到怀里的人还睡着,他一条胳膊被压在下面,怕抽出来把人吵醒,所以又闭上眼睡了个回笼觉。

    程焕在他怀里动了一下,皱着脸抱怨:“唔…吵死了……”

    宁衍拿起电话看了一眼,是程女士的电话,他按下接听键。

    “阿姨。”

    一听这个称呼,程焕也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他。

    “嗯,病房号呢?”

    程焕一愣,瞬间清醒了,做了个口型:“怎么啦?”

    “我会去的。”

    宁衍挂了电话坐起来,程焕也跟着坐起来,被子掉落下去,竟然满身都是红痕。

    “我爸住院了,高血压,昨晚就进医院了。”他边套衣服边说。

    程焕愣了一瞬,也去找衣服,“不会是被我们气的吧……”

    “可能。”宁衍把他衣服又给扒下来,按回床上躺着,“你别去,我自己去就行。”

    “真的不用我去?”

    “不用,你睡吧。”

    “好吧,那你去了注意点,别再惹叔叔生气了。”

    “你觉得可能吗?”

    “……”不可能。

    宁衍洗漱完又回到卧室里,在程焕额头上亲了一口,说:“别出门,等我回来,饿了就吃面包,在昨天的袋子里,我会尽早回来的。”

    “好。”他能去哪,又没有钥匙。

    宁衍走出门,已经下了到三楼了又折返回去,把钥匙插进去反锁了两圈,这才满意地走下楼,打了辆车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