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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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倒在地的白清被路过的服务员扶了起来，他笑着对服务员点了点头，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面色如常的向外走去。 白清本以为自己不会在乎任何的威逼利诱，他甚至在脑中预演了一遍把支票甩到秦大丰脸上的狗血戏码，结果却是他高估了自己，可笑的是，他选择在这儿见面的原因，也不过就是想带几道菜回去给秦昱当午餐…… 一次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的会面，却狠狠给了他当头一棒。 他有些后悔，甚至怨恨自己，他到底为什么要和秦大丰见面？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可以斗得过阴狠毒辣的老变态？ 提着沉甸甸的打包袋，行尸走肉般的走进了秦丰大厦的总裁专用电梯，按下25层的按钮，却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一刹那死死按住了开门键，他的手止不住的微微发抖…… 颤抖的手指再次按住了那个标着25的小小方块，一路下滑，24，23，22，21…… 电梯一路上行，冰冷的金属门如同一张吃人的大嘴，不断的打开，关闭，打开，将白清在现实和幻象中不断的拉扯…… 比镜子还光亮的电梯门变成了一块巨型幕布，此刻正上演着由他主演的精彩好戏…… 他主动迎合，他刻意取悦，他放荡淫贱，他心甘情愿的服从所有变态的命令，看起来，他好像真的很享受…… 白清露出了一个苦涩又难看的笑容，原来，给他下药并不是为了让他记忆混乱，更不是为了消除身体的疼痛，只是为了麻痹他的神经，让他失去思考能力，沦为任人摆布的玩偶而已。 那个被胶衣裹住的人，不过就是想为主人赢得冠军，让主人为他骄傲罢了，却下贱到让人反胃，连他自己看了都想吐！ 这样恶心的画面怎么可以给秦昱看？这样不堪的自己怎么可以让秦昱看？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电梯门唰地打开，电影幕布啪地碎了，白清猛吸了一口气，眼前的景象终于回归了现实，不知不觉，已经到了10楼。 门再次缓缓关上，白清对着门上映出的人影努力牵起了嘴角，很丑，再笑一次，不自然，再笑，太苦涩，再笑…… 15楼，他的笑容正常了…… 18楼，他的眼神渐渐明亮…… 20楼，他的状态慢慢恢复…… 24楼，他终于看起来和出门时差不多…… 叮！25楼。 白清提着打包袋，兴高采烈的走出了电梯，一进到秦昱的办公室便笑着说道：“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这家餐厅超火的，我可是特意排队去给你买的哦！” 伏案工作的秦昱抬起头，淡淡一笑，张口却是，“你哭过？” 这一下问得白清猝不及防，所有的伪装顷刻间土崩瓦解，眼泪差一点又夺眶而出，他心虚的躲开了秦昱逼人的视线，小声嘟囔道：“哪有……” 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白清把餐盒一个一个拿出来，麻利的打开，整齐的摆好，然后把筷子塞进秦昱手里，故意将说话的声调上扬，好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吃饭吧！” “真的没哭？”秦昱的脸色有些冷，他一眼不眨的盯着白清，握着筷子的右手甚至用力到指节发白…… 不听话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珍珠，接都接不住，实在绷不住的白清一下子跪了下来，死死抱住秦昱的大腿，声嘶力竭的哭喊道：“主人，对不起！” 这一声仿佛释放了心中所有的郁结…… 秦昱长出一口气，瞬间放松下来，他随意胡噜了一把白清头顶的软毛，柔声道：“乖，都过去了。” 哪知，白清接下来的话却让秦昱放松的身体陡然一僵！ “都怪我，要不是我，你也不必这么辛苦，公司也不会损失这么多钱！秦昱，对不起！” “你是因为柴雅晶的事跟我道歉？” “嗯……” “你是因为这个哭？” “嗯……” 白清把额头死死抵在秦昱的大腿上，根本不敢看他。 对不起，我质疑了你的爱…… 对不起，我怨恨你那么久…… 对不起，我撒谎了…… 对不起，我希望你的父亲永远消失…… 缓缓张开紧握的拳头，秦昱冷冷的看着掌心的血痕，半晌，他幽幽的叹了口气，不动声色的掏出了右耳内的蓝牙耳机，随意把玩了几下，轻轻一放，刚好和桌上的另一只耳机凑成一对…… “起来，一起吃。”他语气平淡的说道，比刚刚质问白清时柔和了许多。 “我不饿。”此刻的白清只想跪在秦昱腿边，仿佛只有跪在这里，才能抵消他心中的不安和愧疚，才能缓解他脑中的痛苦和挣扎，才能让他感到片刻的安宁…… “规矩呢？”秦昱低沉的嗓音带上了不可抗拒的威压，浑身散发着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一直赖赖唧唧抱着秦昱大腿不肯撒手的白清条件反射般直起身体，瞬间调整好跪姿，双腿与肩同宽，双手背后，下巴微微抬起，眼睛却向下垂眸，简直规矩极了…… “看着我。”秦昱用食指勾住白清的下巴，迫使他将头昂得更高，“原来你还认我这个主人？” “我们签了合同……”语毕，一滴泪水从眼角无声的滑落。 秦昱仿佛猜到答案般不屑的冷哼一声，却温柔的用手指抹去了白清眼角的泪滴。 “张嘴。”他夹起一颗水晶虾球喂到白清嘴里，沉声命令道：“30次。” 一口食物咀嚼30次才能咽下，不能多，更不能少，这是主人喂食的规矩，也是他们以前常玩的游戏。 秦昱自己也吃了一颗虾球，却如囫囵吞枣般两口咽下，他一口接一口的疯狂往嘴里塞着食物，好像这些美食和他有仇，他要用牙齿消灭掉所有的敌人。 默默嚼了30下，白清终于把这颗虾球咽了下去，他再次张大了嘴巴，发出了一声乖萌软糯的“啊……” 秦昱又喂给他一块五花肉，随口道：“40次。” 白清委屈的眨巴了两下眼睛，却还是乖乖的在心里数着数，1，2，3 ，秦昱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脾气？是因为他提了合同吗？30，31，32，“啊……” “到40次了吗？”秦昱冰冷的声音从白清的头顶传来，好像一盆凉水把他瞬间泼醒，“少一次罚一鞭，自己说少了多少次。” “5次……” “嗯？” “8次！” “企图蒙混过关，惩罚加倍！” 白清瘪着嘴巴哦了一声，立刻乖顺的撅起了屁股。 “我说现在罚了吗？”秦昱猛地抬起脚，照着那浑圆的屁股蛋狠狠踢了过去，结果，却是如调情般的轻轻一落…… 白清啊呀一声故意趴倒在地，然后贱兮兮的爬回到秦昱脚边，双手握着秦昱的脚踝，媚眼如丝的巴巴望着头顶的人，“主人，我可以舔您的脚吗？” “不可以！”气鼓鼓的秦昱一口拒绝了白清，他把人从地上捞起来，抱在自己怀里，把脸埋进了白清的后脖颈，贪婪的深深吸了一口…… “秦昱……”白清有些慌，秦昱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继续？明明氛围已经到了…… “你欠我16鞭，先记着，等所有事情结束，我再跟你好好算一算……”秦昱的声音闷闷的，听得白清莫名的心疼。 虽然没有胃口，白清还是被秦昱强行喂了个八分饱，饭后，他被抱进了休息室。 看着秦昱离开的背影，白清失望的叹了口气，就这么走了？ 也罢，他正好趁机冷静的想一想，再想一想…… 回到办公桌前的秦昱默默打开了最底层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根做工精致的金属锁链，他把链子扣在了自己一直佩戴的手坏上，链子另一头原本连着的，是白清脖子上的项圈。 这就是当初他想将白清永远锁在自己身边的那根锁链…… 秦昱点燃一根烟，慢慢的吸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烟灰缸里积满了烟蒂，一直紧锁眉头的秦昱终于妥协了似的长叹一声，他又把那根锁链默默的收了起来…… 冷静思考后的白清决定先找柴雅晶聊一聊，无论结果如何，坐以待毙都不是他的性格。 他偷偷打听到了柴家的地址，是一处十分低调的公务员小区，不知道具体门牌，那便守株待兔。 找借口跟秦昱请了假，白清独自一人蹲守在小区门口…… 虽然傻，但是有诚意。 果然，老天看到了他的诚意，送给他一个意外惊喜。 “白清！” 清脆的少女音带着不可抑制的惊喜，扎着马尾辫的女孩欢快的跑了过来。 “君君！” 白清笑着迎了上去，张开双臂和女孩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又抱着她原地转了三圈，简直兴奋到无法形容。 君君是白清最信任的好朋友，当初就是他们两个联手把白正毅送进了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