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不和
高三放学了愿意留下来多搞会学习的现象常常出现，可像叶稍这样在教室搞到晚上七八点钟的也是罕见。 在学校里一放学楚淮就命人早就将饭菜做好，在教室里不方便就在车里吃，索性叶稍并不挑，几乎做了的都会碰。 楚淮也会默默记下叶稍多碰了几下筷子的然后夹给他，最后，叶稍也不会吃，那一碗楚淮夹过的菜他也不会再去碰，让楚淮不敢再给他夹菜。 吃完后叶稍会下车，然后回教室研究他的学习，这是他现在唯一的乐趣了。 对此，楚淮表示只能陪着他，基本上叶稍在教室待多晚，楚淮就会陪多晚。只是两人桌子上一个是今天的开学考试问卷，一个是南启楚氏的财务报表。 有时候楚淮对于叶稍的这种对学习的沉迷程度也是无可奈何。他俩对于什么学习影响一生什么的绝对说法都嗤之以鼻，也都在这种事情上下的功夫并不大，也没有任何感情投入，所以楚淮对叶稍这种“假象”的解释也不过是闲的发慌的调剂品，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楚淮看现在天色挺晚，但叶稍迟迟没有回去的想法有点烦躁，他站起身来倾身看着叶稍在草稿纸上的验算过程。 少年修长白皙的手写出来的字即使在草稿纸上也是十分漂亮，应该是有练过的，字如其人，干脆精练。 “这是白天的考试试卷吧？怎么，这么在乎啊，还得自己再验算一遍。”楚淮出声打断叶稍的思路，对于学神来说相当于十分不礼貌的了。 叶稍的笔只是停了一瞬，又罔若无人地继续在草稿纸上演算。 “赌吗？”楚淮按着叶稍的肩膀，“你猜这次谁第一。” 叶稍这次笔停了下来，难得有点兴趣，“你想赌什么？” “要是你第一，那我可以以后放学都不待在你身边了。” 叶稍承认这个对他挺有诱惑性的，他转了一下笔，“那如果我输了呢？” 楚淮犹豫了一下，“我还没有想好，要不你先欠着，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谁料叶稍却不按常理出牌，给了楚淮点希望立马切断，笑道：“不必了，我不赌。”说完，叶稍就站起身来收拾东西。 为此，耍了楚淮一下的叶稍表示心情很好。 楚淮眼里闪过别的情绪，却没有计较叶稍的戏弄。 在一旁等着叶稍清理好了之后就跟在他后面，两人全程无话。 叶稍这次租的房子还是离学校挺近的，只是也要穿过一条巷子，这学校周围什么不多就是巷子多，平日里没有什么人走，一到晚上就更加凄清了。 楚淮直接买在叶稍隔壁，与叶稍的房子只有一墙之隔，然后被他撤了安装了一墙镜子。 可惜叶稍靠近镜子时想都不用想楚淮那边肯定是玻璃，来观察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然后叶稍就隔天买了一个窗帘将镜子全部拦住，气得楚淮够呛。 能让楚淮不爽的事情，叶稍还从没有少做。 后来，眼睁睁地看着叶稍打开锁进去房内，连再见都没有跟自己说一声的楚淮默默地抽了一根烟再进门，心里一直盘算着要不要派人再弄几个监控在叶稍那里，却又怕叶稍发现后彻底跟他翻脸，这犹豫不决的样子可从未在正事上体现过啊。 第二天在楚淮的全程监督下，叶稍又和楚淮在车里吃早饭。山珍海味的将早餐都弄得挺滋润的。 叶稍还是那种小猫胃口，吃得不多，如果不是楚淮一旁威胁，叶稍根本吃不了多少。最后两人都喝了一碗汤才去上学，也从来不管会不会迟到，两人都无所谓。 但今天不同，两人一进去就叶稍就明显感受到了一些不同于往常的目光，尤其是前面的蒋浩，目光怪怪的，让他不怎么舒服。 叶稍放下书包，像往常一样随便刷一下题时，前面的蒋浩转过身来，还是一脸温和，“叶稍，我真的没想到原来你成绩这么好啊，倒是我自己看错了眼啊。” 叶稍这才瞥了一眼黑板上的成绩屏幕，自己在楚淮之下，又是第二名。 叶稍哦了一声，没有再理蒋浩。 “你成绩比我高了三十一分，以后有什么问题我希望能够请教你呢！”蒋浩颇为谦虚，但语气里仍然有着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叶稍不想理会这人，蒋浩温和无害的面具之下让叶稍颇为看不清他的真实想法，有点做作的感觉。 蒋浩转过身去，没有因为叶稍的态度而生气。 下课后叶稍去了一趟洗手间，在洗手间外面碰到楚淮懒洋洋地靠着墙，应该是在等着他。 叶稍径直从他身边走过不想理他，却被他抓住胳臂，让叶稍忍无可忍。 “楚淮，这是在学校。”叶稍眼眸冰冷，警告道。 楚淮没有一丝在意，就这么拉扯住叶稍，叶稍怎么扯都扯不开。 “你到底想怎样？”叶稍低声道。 这时蒋浩从他们身旁经过，看了他们一眼，眼里有着困惑，却还是急忙走了。 “跟我去杂物室我就放过你啊，叶稍，你都好几天没有跟我说话了。”楚淮露出那种变态姨母笑就让叶稍如临大敌。 “那有监控，你最好别乱来。” “关了，早被我关了。” 楚淮好整以暇地等着叶稍的回复，“快选吧，人可是越来越多了。” 果然，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他们两，以为他们要打架。就这样，叶稍被楚淮拽去了杂物室，连课都不上了。 也不知道是否是楚淮的计划，常常锁了的杂物室今天破天荒的开门了。里面其实是一间空旷的，整体上挺干净的屋子，什么东西都没放。 两人一进去楚淮就把门锁上了，叶稍还是有点害怕与楚淮两人在封闭的房间里楚淮会对自己做什么。 叶稍靠着墙，离楚淮比较远，楚淮走到他身前，手慢慢抚上了叶稍的脸。只一瞬，楚淮猛地按住了叶稍想要动作的手，如果不出意外，这手本来应该往他脸上抡的。 楚淮眼里闪过不爽，懒散道：“不乖啊，那我们就现在好好算算…” “…你这一阵欠我的，和让我一直忍着不舒服的吧。” 在叶稍惊恐的目光下，楚淮的脸越放越大，最后咬住了他的嘴唇，让他尝到了一股血腥，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他的。 “叶稍，你知道正常人和变态有什么区别吗？”楚淮好不容易吻够，用手摩挲着叶稍被咬破的唇角，哑声道。 “正常人见了血就会害怕，而我…只会更加兴奋。” 楚淮边说边动作。 叶稍嘴角的血珠被楚淮指尖抹开，为他冷白的下骸皮肤添了一抹艳色。 叶稍难得对这鲜血不再畏惧，擦了擦嘴角，眼里看不出神色。只是在低头望着手上被擦后留下的隐淡痕迹时，挑起了嘴角。 “真巧，我也是。” 在课上到一半的时候两人才进入教室，正好是田晓的课，但她不敢多言，在叶稍打了报告的时候，她看着叶稍身后的楚淮就感觉连面上的冷静都装不了了，声音打着颤地请他们进去，生怕惹得楚淮这活阎王不高兴。 其实最令田晓想不通的还是凭楚淮背后南启楚氏的势力，他来学校到底是做什么，又有什么意义，难道只是来体验生活吗？ 楚淮倒还是老样子，懒懒散散地跟在叶稍后面回到座位。 底下的一些看见过他俩在厕所外对峙的同学悄悄地窃窃私语，尤其是看到叶稍好像有点破皮的嘴角，都以为楚淮把叶稍打了一顿才来得这么迟的。 “叶稍好可怜，他一定被楚淮给打了，你看他眼角还是红的。” “我亲眼看到叶稍被楚淮拖到了楼下不知道干嘛，这么看来一定是两人去打架了。” “你们不知道，我听我弟弟说楚淮家里超级牛逼的，在高二时老师都不敢管他，听说一名同学因为跟他发生口角就被开除了。” “天啦，好可怕，他为什么要来我们班，万一惹到他了，高考都不用参加了。” …… 前面的蒋浩若有所思，他突然回想起刚开学时他父亲的嘱咐，无论如何都不要招惹楚淮，能交朋友自然是好，但最好不要有任何瓜葛。 当时蒋浩目中无人，对一向强势的校长父亲露出这么畏惧的模样十分不屑，还大言不惭地说了句楚淮是个什么东西啊。 却没想到一向对自己万分宠爱的父亲狠狠地甩了他一记耳光，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道：“要是你得罪了那个人，老子就把你打死了，送到他面前，让你的死给他消消气，免得连累老子，蒋浩，老子警告你我说到做到。” 蒋浩只要一想到他父亲的那个表情就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他相信他父亲恐怕真的做的出灭亲的举动的。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叶稍居然与楚淮不和，但到现在了也没有什么报复措施在叶稍身上，他还是老样子地活得好好的。 或许楚淮是在慢慢折磨叶稍吧。 蒋浩心里还挺高兴的，一想到叶稍清冷孤傲的样子，的确得多教训教训打压他气势才是。 过了一个月后高一高二的也都开学了。顿时整个学校都恢复了曾经的热闹，人来人往，青春明媚的气息令人向往无比。 叶稍发现这一个月来有时楚淮没有在教室，有时又在不知名的时候突然出现。叶稍感觉到了楚淮这一阵十分忙碌，有时候连晚上都没有看到他陪伴的身影了，叶稍倒是不以为意，楚淮不在他身边他反而轻松。 高三的学习任务挺重的，即使是A班这种举目皆学霸的这种也是气氛挺紧张的，连下课都是没有什么人离开座位。 蒋浩有时经常在楚淮不在的时候跟叶稍聊天，叶稍虽然不是很喜欢他，但也会搭理他，毕竟坐在自己前面，多少得有点交流。 “叶稍，我听说你经常晚上还在教室搞学习，通常搞到多晚啊？”蒋浩又是那种温和无辜的样子，虚心向叶稍求教。 叶稍眼睛都没抬一下，淡淡道：“通常七八点，看心情。” 蒋浩一脸佩服的样子，又讯问叶稍是不是在外租了房子，叶稍只是点点头，不想说话。 看着叶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蒋浩默默地撇撇嘴，但他的确不敢否认，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少年的确生了一副好皮囊，难怪在高二的时候就被很多女生评为校草了。只是气质过于清冷，没有什么女生敢靠近，更不用说表白了。 想到这，蒋浩的嫉妒更深了。自己本来也生得不错，又是校长的儿子，还一向态度温和阳光，也颇得一些女生青睐。但他发现自己与叶稍比起来就差远了，叶稍那一种像是与生俱来的气质完完全全地碾压他一头，那根本不是装出来的，而像是经历了什么才磨练出来的，与他们这些个未经涉世的半大小子根本不同，叶稍显得十分成熟。 人的邪念一旦生成，嫉妒之心就能驱使身体来破坏那些完好的事物，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这天楚淮一直没有出现，连晚上也没有来陪叶稍。叶稍感觉连空气都变得舒服多了，还提前回去了。 叶稍到家之后不久传来了敲门声，叶稍透过猫眼却没有看到人，让他以为是谁恶作剧，就把门打开了。 没想到一只手突然出现，捂住了他的嘴，一下子将他推到墙上，叶稍挣扎之余头脑清醒，摸到袋子里的匕首，准备反扑时，那人突然松开了手猛地吻住了他。 熟悉的气息让叶稍立刻明白了眼前是谁，不像那天的吻带着一丝丝蛮横与疼痛，这一次的吻虽然还是强制却温柔了许多，带着一份小心翼翼与依依不舍，叶稍放下了动作，随他折腾。 楚淮撑着墙，打量着叶稍的低头轻喘，他抬起叶稍的下巴，少年冷白的脸上嘴唇不正常的红意外明显，很早就破了的嘴角被亲得还是有点鲜血欲出，眼眸氤氲，看着怪可怜的。 叶稍撇过头去，脱离了他的掌控。 “亲完了就请楚少出去吧，我要睡了。” 叶稍没有感情的逐客令让楚淮有点不悦，楚淮舔了舔嘴角，想要摸摸他的脸，但看到他这种样子却止住了，更别说来之前还想做的其他事了。 “南启楚氏出了点事，我要回去那里一趟，最多一个月，跟你说一声。” 叶稍没有声音，仿佛只是楚淮的独白。 楚淮忍住心里的躁动，为他整理了一下发梢，调笑道：“我不在了你提高点警惕，别像刚才一样引进来一个疯子，否则就没有我这么好说话了。” “楚少说完了吧，说完就请出去吧，我真的要睡了。”叶稍看着楚淮，眼底冷淡。 楚淮走到门前，又忽然回过头来，“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一日三餐记得按时吃，要是再让我发现你不听话…” 叶稍对上楚淮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神，楚淮变态地笑了笑 “…我是不介意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学校教室里…对你做出什么的，到时候用什么姿势，什么力度…就得看我心情了。” “……” 楚淮最后踏着月色离开了叶稍的视眼，他来之前所计划好的也什么都没做，再忍那么一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楚淮这么安慰自己。 况且…为了留下叶稍，实在是不走不行了… 如果楚淮知道自己这么一走之后会发生什么变数的话，他恐怕打死都赖着叶稍不会离开半步，也不会如此冲动。 可惜他还是疏忽了，只能在未来的某一天为他的一切行为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