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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经历了这么深刻这么沉痛的过程,她亲眼看过了杨磊在这段感情里的付出,她没想到房宇付出的竟然也是这样让她震撼。 她知道,从此以后,她再也不用为杨磊担心了。 “你有啥对不住我的,一开始就是我拿着你帮忙。现在就是你还想帮我,我都不答应!” 方梅说的是真心话。 “你甭担心我家里。只要我肯结婚,嫁谁他们都高兴。彭明那人没别的本事,尽会讨老爷子老太太欢心,那阵子我爸住院,他跑前跑后的,没少下功夫,早把人心收买了。” 方梅说。 “你是说……”杨磊听出来了。 “等着喝喜酒吧。”方梅干脆。 “……他知道你想做戏吗?” “知道。” “……那小子可是真心的,方梅。”杨磊说。 “是挺缺心眼儿的。傻着呢。”方梅说。 “你真要结了就离?” “看他表现呗。”方梅带着淡淡地笑。 “……”杨磊听出来了,明白了,杨磊笑了,方梅也笑了。 有人说过,最容易打动一个女人的方法,就是在最脆弱的时候陪在她身边。 “谢谢你,方梅。”杨磊由衷地说。 “咱们还用得着说这个吗?” 方梅微笑了,带着动情,带着眼角的一点释然的泪光。 “杨磊,你俩好样的。” 方梅笑了…… 那时那刻,方梅终于告别了她的初恋,告别了她的青春,告别了她珍藏在心底的情感祭奠。 她是一个真正勇敢的女子,她比谁都更懂得爱,与祝福。 “方梅出发了吗?” 房宇问。 “嗯。昨天的飞机。” 方梅在国外给她父亲联络了医院,国外有种治疗方式不错,她和彭明一起送父亲出国治疗。 “她说喝她喜酒的时候,叫咱俩别穿太精神,把新郎官风头抢了。” 杨磊想起方梅走时说的话。 “你穿啥都抢风头,还是什么都别穿了。”房宇抱着胳膊靠在花架边,噙着笑。 “……我操,当我不敢啊,爷们这身材怕光着啊?”杨磊心里痒酥酥的。 “就你这么不文明,你先光一个呗!” 杨磊坏笑着就上去抚上了房宇的腰,手顺着房宇结实有力的腰线不老实地摸动上去,房宇也不阻拦,任他摸着,杨磊看着阳光透过紫藤花的枝枝蔓蔓,洒在房宇的脸上,身上,望着耀眼明亮的光斑笼罩着房宇,亮晃晃地笼着房宇凝视他的眼睛和嘴角的笑意,杨磊晃了神…… “干啥,耍流氓啊?”房宇按住杨磊扯出他衬衫摸进里面的手,低笑。 “就耍你流氓了,怎么了?”杨磊声音痞着,手还往皮肤上摸。 “够牛逼的啊。” “牛逼习惯了,改不了。” “你牛逼,那昨晚上最后是谁不行了?”房宇笑着,声音低得在杨磊耳边。 “……操……你那折腾的……你当我搞不过你啊!”杨磊脸上一热,趁房宇不注意连拉带拽地就去扒房宇敞着的衬衫,房宇笑着去挡,还是被杨磊硬扒了下来,大笑着跳出老远。 “光吧你就!” 杨磊扬着那衣服,看房宇就穿着件紧身的背心,露着赤裸的肩膊。 “得瑟,拿来!” 房宇看着杨磊笑得无奈,拔脚过去要收拾他,杨磊能等着他收拾?跑得飞快,俩人一个追一个跑地跑进小楼后面,杨磊听着房宇追到身后,喘着气笑着缴械投降:“行了行了……” 他一转身,就被房宇揽进了怀里,房宇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杨磊抓着那件白衬衫,环住房宇的背…… 满树嫩绿的梧桐叶冠将他们遮挡,房宇靠在小楼的墙上,把杨磊搂在身上吻他。在青草的气息里,在轻风中,他们接吻,吻得温柔,缠绵…… 从勐县回去后,杨磊就被特批了假,和房宇一起回到八楼那个房子。 那地段儿不拆迁后就改了规划,在建美食一条街。以前杨磊想买那房子,房东想给儿子结婚留着,没卖,后来政府说要拆迁,就等着拆迁补偿款更舍不得卖了。现在不拆了,情况又有了变化,房东等钱急用,松了口,杨磊和房宇打算着,把那房子买下。 二黑他们本来张罗着给房宇买更好的新房子住,后来也没坚持。 在二黑、老亮几个贴己人完全知道所有的事,也是后来了。 回到八楼的那一晚,两人又站在阳台,看着城市的灯光。 周围都已经是封闭阳台,只有他们在的这个阳台,还是在夜色里敞开,晚风吹过他们的头发,就像多年前,他们在很多个晚上倚在这里的时候一样。 楼下沿街的店铺早已换了几茬,新起的高楼一幢又一幢,远处在建工地高高的塔吊,在夜幕中亮灯的剪影,带着这个时代的印记。 那个老式的录音机还在老地方,杨磊插上了插头。 老卡带的歌声里,房宇和杨磊相视一笑。杨磊拿出一根烟塞进自己嘴里,向房宇燃着的烟凑了上去。 夜幕里阳台上,两个紧抵的火星,两个靠着的身影。 房宇伸手把杨磊揽近自己。杨磊靠在他肩上,吐出了烟,眯着眼睛,俯瞰整个灯火辉煌的城市…… 他们一起去看了罗九。 罗九的墓在市郊的墓园里,这几年,去看他的兄弟没断过,一直没让他孤单。当年即使是在那样的情形下,罗九的丧事也是办得风风光光的,没让这个汉子受一点委屈。两人给罗九烧了纸,上了香,把罗雯的消息带给他。房宇一出狱就打听了罗雯的情况。房宇那同学一直关照罗雯,罗雯在国外已经嫁人,生活得很平静,老天还是善待了这个不幸的女孩,给了她一个好归宿。 房宇在墓前坐了很久,杨磊一直陪着他。 那晚回来后,房宇说了很多和罗九以前的事。房宇说,以前他答应过九哥,要是哪天成家了,不管他人在哪儿,都把人带去给他见见。 “九哥没见着,也不会怪你的。” 杨磊说。 “今天见过了。” 房宇说。 杨磊扭过头,望着房宇,猛地翻身,搂住了他…… 杨磊接到过杨大天的电话。 杨大天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叹息着对杨磊说:“你爸年纪也大了。人老了,就没个准儿了。能回去多看看的,就看看吧……” 杨磊想过,也许以后,不知是在什么时候,可能他最终会回去,和房宇一起回去。 但那是以后,不是现在。 世界上最困难的事,就是宽恕。 后来,杨磊做到了。 房宇说过,没有他,当年我不可能就判那么几年。 房宇说,我坐满了这几年,出来了,挺得直腰杆,我没啥可后悔的。 当初的事儿,是我自愿。 房宇说,他是你爸。别为我,少个这世上一心只为你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