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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正常发力,直接搓了下去。 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叫,在浴室里回响。 陈越阳被疼得直接跳了起来:“卧槽你突然下狠手是想弄死自己吗?” 他承认自己刚才有些话说得过分了点儿,但他现在好歹用着沈时苍的身体,这家伙难道已经被气得失去理智了吗?连自己的身体都能下此狠手? 但是,陈越阳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太对。 沈时苍手劲儿再打,也不可能大过浴场里泡了十多年的搓澡大爷,他平时根本就不怕疼,没理由现在疼成这样。 陈越阳转过身,朝他伸手:“你把东西给我。” 沈时苍将搓澡巾递了过去。 陈越阳戴好之后,抬头看了看沈时苍,又低头看了看被热气蒸得泛着淡淡粉色的胳膊,然后,用平日习惯的一半力气,搓了上去。 只一下,就疼得他头皮发麻。 陈越阳撤回手,抬起胳膊望着那片皮肤,眼睁睁地瞧着那一片从淡淡的浅粉色变成了嫣红色。 随便一看都知道,那肯定是被狠狠蹂躏摧残一番之后才有的颜色。 他表情僵硬地扔开搓澡巾,然后将沈时苍推出了浴室。 陈越阳背靠在浴室的门上,侧头望向洗手台上的镜子,就看到了那张属于沈时苍的脸……和精瘦紧致的上半身。 以前看他就觉得这家伙的皮肤未免太白了,一个大老爷们儿,竟然长了这么一身细皮嫩肉,现在看来,简直可以说成豌豆公主了。 不过仔细一看,沈时苍长得是真好看。 那双清冷的星眸浸润了湿热的蒸气之后,就显出一层透明的水光,像覆在纯黑色的眼眸上似的。往日里浅浅的唇色在热气的蒸腾下,浮出一种又纯又透的粉色,皮肤就更不用说了,白得反光。 只是他的五官比寻常人深邃许多,特别是眼窝,尤为深邃,就让这些特质显得精致而不女气。 陈越阳鬼使神差地抬起手,对着镜子摸了一下沈时苍的脸颊,然后又忍不住轻轻捏了一下。 别说,手感还挺舒服的。 …… 等等,他刚刚在想什么? 舒服?!手感?!什么鬼! 陈越阳当即被自己这莫名其妙又危险十足的想法吓了一跳。他迅速打开水龙头,捧起一捧凉水,扬在自己脸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 而胸腔里的那颗心脏,似乎跳得格外厉害。 陈越阳干脆打开花洒,冲了个透心凉心飞扬的凉水澡,然后囫囵着换上了衣服,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擦,就冲出浴室。 他觉得,现在应该找件正经事来做,给自己转移一下注意力。 陈越阳坐在下铺,沈时苍背对着他,陈越阳看着对方的背影,沉默了好几秒,然后才说:“你周末也回家吧,我们来互相交代一下家里的情况。” 这特喵的怎么越说越像相亲了呢。 陈越阳在心底疯狂吐槽。 但是他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沈时苍也不知道。 沈时苍放下笔,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没说话,但却与他四目相对,示意他说下去。 陈越阳说:“其实你去我家我不怎么担心,因为完全是本色出演。” 沈时苍:“怎么讲。” 陈越阳继续说:“我奶年纪大了,脑子有点不清醒……就是老年痴呆症,而且心脏也不太好,我平时回家都会努力装成好学生,但你不用装啊,你本来就是好学生。” 说到这里,陈越阳就觉得有点尴尬。 想他一个打遍四九城无敌手的堂堂校霸,在学校里不穿校服、出口成脏、打架斗殴都是常事儿,但是却要在周末时,特意翻出崭新的校服穿上,又把刘海上的发胶洗干净,粗俗用语全部憋回肚子里。而且,每到考试结束之后,还要拿着名列前茅的成绩单回家。 明明在市一中里小弟领了一堆,打架狠得吓人且百战无败绩,回到家里,却要被迫装成乖宝宝。 陈越阳甚至觉得,自己都能拿奥斯卡小金人了。 “啊对了,还有一点我得提醒你,”陈越阳想到沈时苍平日里那张面无表情的冰块脸,继而说道,“你在我奶面前能不能多笑笑?老年人就爱乐呵。” 听了他的话,沈时苍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陈越阳站起来,朝他迈了一步,然后握住了他的肩膀,敛眸轻笑的模样,像个调戏良家少女的风流浪子。 “来,给爷笑一个看看。” 第十章 沈时苍知道,陈越阳这人一贯都是这么不要脸的。 他抬了一下肩膀,然后又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与对方之间的距离,还眉头紧蹙,嫌弃的意味溢于言表。 陈越阳也没理会这种小事,想着一会儿到了家里,该怎么让沈时苍别在奶奶面前露馅。 陈家的家庭背景,说简单也简单,京圈里做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就那么几家,陈家就是其一。但说复杂吧,也有点复杂。 陈越阳的母亲岳潇潇因为父亲陈铭家暴,所以在十多年前,不得不扔下儿子离了婚,因此,陈越阳与陈铭的关系也十分不睦。 上了中学之后,父子矛盾越发加剧,甚至发展到了只要两个人一见面,就一定会动手的地步。 陈铭对儿子下手颇重,陈家的老太太鲁凤芝心疼孙子,就把陈越阳接到自己膝下抚养。 陈越阳高一时,鲁凤芝的脑子就有些迟钝了,到了高二彻底离不开人照顾,再加上鲁凤芝上了年纪,心脏也有些不大好,所以,为了让老太太安心,陈越阳这才收敛了自己的脾气,而陈铭也是尽量避免与陈越阳见面,免得因为父子矛盾,让老太太难安。 陈越阳挑着重点,把自己家里的特殊情况跟沈时苍说了个大概,沈时苍倒是一言不发,既没点头,也没摇头。 两个身高相仿的男孩子,并肩站在一栋装修豪华的别墅门口。 陈越阳轻咳一声,然后按开了自己家门的密码锁。 两人刚一进去,一名笑容可掬的中年女人就迅速小跑过来,说:“少爷,要先看老夫人吗?” 沈时苍知道她说得是谁,于是点了点头。 那中年女人说:“老夫人两个多小时前睡下了,估计再过一会儿就醒,少爷——” “我知道了,”沈时苍打断了她的话,然后叫了她一声,“王姨。” 王美秀是陈家这栋别墅里唯一的佣人,鲁凤芝出身农村,嫁进陈家之后一直不习惯有佣人的存在,陈越阳小时候,家务活都由鲁凤芝一手操办,后来实在是身体状况不允许,所以才请了王美秀来家里。 陈越阳轻车熟路地带着沈时苍回了自己的卧室,难得开启话痨模式。 他和父亲的关系已经差到了不能再差的地步,这么多年来,只要是陈铭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