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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些年奇迹般地重活过来难道就是要再被命运玩弄一次。” 重霓看向她。 “我要怎么做……告诉我,我要怎么做……” “同我结盟。”“我还你死去的孩子,你还我丢失的记忆。” 姜国恰时下起了大雨,当冷雨打在王邪的身上,将他照亮前路的宫灯熄灭,他才微醒过来。 此刻,早已过了子时。 他有预感:她,今夜不会来了。 一把雨伞打在他的头上,为他挡去那冷雨。 他转身望过去,是一位不甚熟悉,也不像宫人装扮的女子。 美人用帕擦着他光洁额头上的细雨,温婉的嗓音轻忧着绵柔:“公子,下雨了。” ☆、第95章 玖拾伍·与龙 不知怎地,这暴雨连下了三两日。 萧衍在屋内煮着一壶茶,用湛了红墨的笔,挥手不知在那雪白的帛布上涂画着什么。 “嘎吱……”门开的声响起,他抬起头来,见等着那人终究回来,正在收着把破旧的油纸伞,轻放在屋前。 几日不见清瘦许多,但那双眼睛就像暴雨折不断的花枝,看上去还有神采奕奕。 “回来了?”他对她笑了笑。 君芜闻言,有些尴尬地看他一眼。 这声回来了,好似他们的关系很亲近,她出去许久终于回来了,他等她很久,说这么一句大度话。 虽然与王邪不常在一起,但她还是与除了他之外的男性保持着距离,近一点便觉得有些对不起他。虽是未有婚娶盟约,却是认定了他作为携手一生的伴侣,也自觉地认为要对对方百分百的忠贞。 “恩。”她不冷不热地回道。 君芜朝他走去:“你怎还在这?” “等你。” 君芜在他那帛白的布瞟一眼,正在绘着窗外雨打的桃花,绘得倒是传神。 她坐在他对桌的位置,萧衍抬手给她倒了盏温茶。 君芜接过来谢了句,然抿了一口问道:“萧衍,我想要虞国。若是你,你会怎么做?”听说他曾任过七国的丞相,君芜想应该有许多鬼主意。 萧衍放下手中的笔,撑着头,盯着她。 两人对视着,窗外的雨,哗哗哗地下着。 半晌,他轻轻勾唇道:“我们在虞国的身份、地位、影响以及能扩散的力量不一样,我的答案对你不一定有用。” “所以,你的建议?” “是以,你的决心?” 君芜低头一笑:“三月,三个月,换掉虞国的政血。” “理由?” “这几日我去见了重霓。” “哦?” “我从重霓那里得知,三月后这片大陆将会苏醒一股比巫族强劲千百倍的力量,那股力量即是曾经毁了楚……我娘及我爹。与我曾与公孙浮生在镜池,还有姬良离在我娘的庄子看到的诡异力量相似,不属于这世间常态。且它曾夺走了我部分记忆,不知为何缘由,我要拿回来从它那里。” “直觉告诉我我必须立马做些什么,拿回我丢失的那部分记忆。”君芜的目光看向窗外打着雨乱颤的花枝,神思飘远。 萧衍并未再问下去,看了看她握紧杯盏的手,他弯了弯唇。 然而他的眼神,一闪而逝过什么。 十年一开的蓝雪,在立春之际,终开花了。 一叶的花瓣上面是海水的颜色,十分清澈;下面是白雪的颜色,纯洁无暇。 一阵风吹过,那蓝色的花瓣上部像是神女的蓝色仙摆,在雪地上曼曼倾舞起来。 蓝夙手持着那盛着采集清晨最纯净露水的瓷晟,看着这花,被惊艳地有些出神。且觉得自己的内心突然发生微妙的变化,变得无比安详与净透,像是被洗涤一样。 站在此处,他又觉得,像在另外一个不同的空间。 “雪蓝……这就是雪蓝。”他伸手要去触碰,可因为它的圣洁,竟觉得是种亵渎地收回了手。 耳边响起曾与公主说过的话: “雪蓝它开在世间两处极地,一处是极暗之处,走至花开的尽头,却能看见人世未来的顿悟;一处是极明之地,连接人世的过去,走至花开的临界,会知过往对错与否。然而这两次极地却不能孕育雪蓝绽放的极致,所以到达那两处之人,必也是不得意的。拥有极致雪蓝的人能唤醒最大的灵性。一旦灵性被唤醒,它能影响世人,从而运用得当,可掀起一股能苏醒这片沉顿大地的力量,到时候带来的不是巨大灾难,便是希望的诞生。” “公主为何要将这种稀有之物交与我?” “因为我相信它有灵性,这种至纯至净的灵物,不是谁都能养育出来的。而你能。蓝夙,你是我见到所有人中,我认为唯一能让这株圣洁的奇花开出最纯洁花叶的人,因为你拥有最纯净的灵魂。” “我已是满手鲜血的屠夫,公主说得我惶恐不已。” “我说你是,你便是。” “……那,它若是开出来了又有何用呢?” “我不知,我只知道在雪山看到它的那刻,我好似听到它的声音。它说:把我带回去,你需要我,你终究有需要我的那一日……” “好,我知道了公主,既然这花是公主需要的,且我也很是喜爱,我会让尽我所能让这株灵花开花的。” 一阵风吹过,那浸透雪山味道的清灵香味传至蓝夙的鼻息,晃动眼眸,他一下醒了。 “公主……”唤起对楚华的思念,蓝夙的眼中一时聚满了泪水。 用手抚干脸上的有些薄凉的泪,蓝夙过去端起花盆,想把这十年一开的奇花,暂藏起来。 只是他一转身,不远处他从大山移过来的一棵修剪秀丽的树两旁,站着两个连面都未遮住,手拿长剑,一脸冷肃杀意之人。 “向亦,向博。” 天下杀手排名榜数一数二的剑客,手上的标记,是一人一把可合在一起的月戈。 倒是此刻出现在他小小的庭院,还如此及时地好生蹊跷。 蓝夙那张优雅淡泊脸上,此时写出一抹嘲笑。 向博朝他伸手:“把雪蓝交给我们,饶你不死。” 蓝夙听到什么笑话,闷头笑两声。 他用白色的帕子将那雪蓝盖好,转身将它端放在那青灰的石墙上。 再转身,他那双温雅的眸子慢慢地被一种苍石般难移的毅力与冷夙取代,从袖口慢慢抽出一把印着藤蔓的长剑。 他周身那温雅淡泊得气质开始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