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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切勿重蹈她的命运,被你身边亲近之人所累。记住,风有向,人亦有所向;风起,人应随时势而起,去你天命所归的地方。” “爹……我不懂。” “你成年后,便可不用在意你母亲与小妹的归处,去汴梁寻这玉蝉另一半的主人,他比你年幼些,是我方才所说那位故友的后人。爹欠那人的,此生不还终难瞑目。寻到后若他无依无靠,好好照料他;若他过得很好,便不做打扰;这玉蝉你一直带着,去你想去的地方,遇你值得托付的良人,见玉蝉如见我犹在你身边看护着你。若是……那玉蝉另一半的主人生出危险之中,你将你二人各自一半的玉蝉拼接完整,去找一名叫‘邙’的屠夫,他会告诉你,接下来该怎么做。” “爹……那人是谁?叫什么?我为何又要去找他?” “……阿芜……你一定要找到他,定要……他是你来这世间的答案,我也便不欠她了……不……欠了……楚华,是你来接我了吗……是……吗……” “爹!爹!爹……!” “阿芜,阿芜……”王邪摇着她。 君芜不知何时从梦中醒,怔怔地看着王邪。 王邪见她满脸的泪水,神情凄楚哀恸,不由蹲身身手,抚着她容上冰凉的泪水,心生丝丝的疼意。 “怎么就哭了?” 君芜眨了下眼睛,“我,有吗……”说着,声音涩然。 眼眨了下,泪倾流得奔涌。 “我能抱你么?”突而,她道。 看不清他的模样已,只想有个肩膀,她可以痛哭。他爹死后,丧事,安抚母妹,愁计生计,防备高氏,连最痛的时间,都忘了给自己去找个出口去宣泄。 像是迟到的悼念与思念,许是这满园的杏花,混着清泥……勾起一种远思。 王邪起身将她头按在身前,抚了抚她的发,轻道:“此刻,你想怎样,我皆应你。” 君芜伸手紧紧抱住了他,压低声哭泣。 窗外,杏花徐徐下落,祭消着尘泥。 ☆、第30章 叁拾·离与逢 天明,白露压杏枝,清阳煞好。 王邪去找君芜,但屋内空荡,只见一纸留书在桌上被一株杏枝压着。 王邪走过去,拿起那纸留书,轻念: ‘凉风至,君分时,已念;白露降,池非君,芜花;寒蝉鸣,自前程,良安;鸿雁来,翻云海,随心。’ “阿芜……” 群山连绵无尽的山崖间,君芜背着简单的行囊,照着早起公羊所给她指的路线,翻山而去。 行至半山腰,她站在山间,看向山谷那处杏花村深处的人家,不知他是否已看到她的留书,又是否读懂信中所写的意。 站了半会,君芜闭眼,再微微睁开,一口凉气呼进,又长长地呼出。她朝着蜿蜒的山崖继续行走。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群山白雾与艳阳间。 公羊的小屋前,王邪、卫风与他告别。 公羊先生一身青衫,风骨飘逸,客气地拉着王邪道:“你与那姑娘都是的,才住一日便如此着急地要走。” 王邪笑了笑:“也想多留住几日,与先生下一盘棋、煮一壶杏花酒、论天下豪情豪杰,只不过……” 卫风拍头接道:“先生我们再不回去,就要给咱们萧狐狸挖坟了!” “哈哈……看萧丞相的面相,倒是长命相。” 卫风:“是吗?!先生还会看相!那您看我看我能活多少岁。” “卫少侠也是有福相的人,不过要注意日常饮食需均匀得当,祸从口出口舌多息,记着奉行,也是长命人。” “啊……这是何意?” 王邪:“先生让你少吃,少说。” “啊……这……好难!” “哈哈……公子说的是。” 卫风:“那我们家公子呢?”顿了顿,“对了,还有那尸女到底是人是鬼啊?”卫风直觉得公羊是个神人,知他懂堪舆,不免越发崇敬地过去。只走两步,被公子拽回来。 王邪:“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做好你卫风本色便是。” 卫风:“公子……” “先生,他日再叙。” “一路小心。” 王邪骑上早在集市上挑的两批马,朝姜国的方向而去。拉马时,公羊突:“公子,稍等。” 王邪顿下,公羊走来,拿出一个素布锦袋交于他:“日后若公子身遇万般难解时,不妨打开这锦带一看。” 王邪握了握那锦带,感激地望了公羊先生眼,抱剑:“先生爱护,王邪铭记。还望先生若有改变主意一日,姜国将以国礼待之!” “哈哈哈……”公羊一声放肆长笑,不作应答。 王邪知他性情,也不多言,“驾……’声,与卫风勒马扬鞭而行。 马蹄踏着杏花,扬尘淡淡香味,远去。 公羊的身影随着那门扉深扣,消失其间。 留杏树,潺动浮香;留青竹,随风曳曳。 星月推移,月隐日升。 郡国,‘容’城,位梁国都城汴梁南面临近。君芜在山路与农野间带行带搭着牛车来此,因听闻路人说与她描述相似的王氏与君瑶模样,便是往‘容’的这处去了。 证明身份的契文还好她一直带在身上,才能入进出查严的郡国。 不同邱县,君芜第一次看到书中所言的郡国,还是大梁最繁华的郡国‘容’。 容郡比上邱县繁华上许多,百姓路人的神色有着安世的祥宁,不受乱世盗贼所扰的模样。还有些儒生宽袍纱帽,笑谈地走在街道上,生得面容清秀,眉目干净,气质匪然。女人着装艳丽,盈盈笑语,就是不知这容城是否盛产包子,君芜发现风情艳种的女人们的脸……都有一种包子脸的高相似度。不过肉嘟嘟的包子脸,倒也有一种温润丰裕的感觉,与容郡的郡气相当。 君芜看着,觉得新奇又透着喜爱这容郡,那般闲适安详地像个人应该活在世道。 就在她带着些新奇地瞧着,这座她只在书中阅过大梁最富庶的郡国时,一辆马车在人群中急冲冲地朝她的方向冲过来。君芜只走在人少处,却不知她站在一条叫‘天安’的道上,这道是容城贵族专用的车道。 侧身,她还未反应过,被一只手猛地拉至旁。 车夫应看到她,可那贵气十足的红木的马车,从她身边一点不带停留地危险而过。 她以是,他。 可转身,她睁大眼睛:“琅席?” 琅席伸手,狠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