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2
他方觉得这个步子,跨得过于缓慢,好像在一瞬间,时间都慢了许多。而方才那种情绪一点点地渗透他心房,脑海中许多过往画面闪过,宫廷的,民间的,军营的……而许多都是些引发负面情绪的东西。 跨越之后,王邪只觉那股悲伤痛苦和空虚,切实落在心间。 但他之前所经历过的那些,都是坦荡地承受与经历过来,倒也问心无愧地都埋葬起来。对他来说那只是种种蒙上了些灰尘的尘封往事,它们让人悲伤、难受、偶有空虚,但却还不至于让他堕落消弭,看不清自己与前面的方向。 抬眼,而当他看着微光的前路,和两边的池境时,惊讶之余,那七色莲花入他眼中。 王邪漆黑的目里,刹那发出耀人星光,兴道:“丹!七色雪莲,我们找到了!” ☆、第21章 贰拾壹·未与见 怀着激动的心情,王邪步入那沼泽滩涂,往前趟过去,欲去采那雪莲。 可这沼泽却像是一头沉睡的猛兽,待他进去,死咬着王邪往里吞。咬吞的过程,沼泽里上,涌现出许多骇人的白骨残骸。 王邪心中大惊,只觉这沼泽如同地狱修罗道场。要被什么吞掉间,他转身大喊:“丹,拉我上去!” 岸上的小呆见他掉下去原本就着急地乱走乱跳,听王邪求救,一声龙吟!刹那身子变高长许多,朝他飞过去。咬住他的后衣领,狠狠一拉,将王邪拉出,往岸上飞送。 王邪上岸后,一身黑色泥泞,身上还散发着一种尸体的死臭味道。 他转身,“呕……”地欲吐,但之前因未食什么,吐出得都是些水。 丹青此时变得有龙模样,在黑暗之中一双龙目炯炯有神。它左右踱步,不时声吟,在王邪周围打转,透着份担忧的着急。 王邪吐了会,稳了稳心。虽是被方才一幕惊魂到,可是他急欲要采那七色莲的心,却分毫不减。 这沼泽方才接触,甚为诡异,若不是小呆…… 王邪抬头感激地看向小呆,突灵光一闪:“是了,你会飞!”他喜地站起来,对小呆比划意道:“丹,你飞过去咬住那莲花,摘来给我,可明白?” 小呆看了看王邪,看了看莲花,一副明白地点了点头。 不会它飞过去,张着龙口,朝那朵一时被巨大黑影笼罩,微微似有惊讶地抬了抬花苞的七色莲,一口咬断花茎,朝王邪摆着龙尾,邀功地飞来。 小呆落岸,身子也随之变成原本与人相似的高长度,将口中的七色莲吐在王邪手上。王邪见这莲花生得果然奇异,看了一会,称奇地觉得必是它了!想到君芜有救了,一时百感交集。便早些回去,小呆却还要往前走,王邪不由伸手夹住龙腋,将它往回抬架去。 小呆:“咕咕……”地叫着。 一条黑道东西,两番境地。 王邪回头的路,越发深黑。而另一头,君芜的路却越发得明亮。 直到君芜终于走到起初她看得那道耀人光束,方顿下脚步。 这是一扇微微敞开的大门,无边的黑暗中,只有这么一扇门竖立在那里。从门内,透出一道颇强烈的光。光照着站在门前的人影,那人影在光中呈现一道影子轮廓。 但即使是一道轮廓,君芜也足以一眼认出他来!一时她的泪流得酸楚起来,之前那些只是难受,见到这人却是觉得心酸不已。 踉跄脚步,她朝前走去,唤道:“爹……” 内心掩饰的思念和坚强一瞬倾塌,她伸手急切地想要抓住儿时的依靠,可当她的手指触及,那道影子也随之消失。 穿过影子,君芜的手指触碰至那门前,光刺照在她身上,一股力把她带入门内。 君芜再次跌入至一片黑暗之中,“爹……!”起身,回身看那扇门‘砰!’一下关起。 夜,又暗了。 就在君芜觉得内心一时比方才更加空虚时,在她身前又出现一扇门,一道光。 光从射过来的一刹,君芜以为又能见到他爹,于是连忙站起,嗓音有些喜悦:“爹,爹……”地奔而去。而当她奔至第二扇门口,脚步不由顿了下。 “娘……小妹……” 这扇门的门口站着不是他爹,站着得是王氏和君瑶。她们也不是影子,互相牵着手的她们显得祥和,看着君芜,好像在家门口迎接她回来般。背后的光也不若方才般的强烈刺激,而是一道甚为柔和的光。 心中的某块柔软被击中,君芜微微颤抖了下唇瓣,朝她二人走去。 这回她的眼泪倒未有方才那般激烈,只是有些润湿,在里面打转着,却未掉落下来。只因她习惯在她们面前坚强。 “娘,小妹……”她的手想去触碰她们,可是再次,她只触到那门的一角,她们便消失了。君芜再次被拉跌入门内。 夜,再次黑了。 她茫然地坐在黑夜中,静得天地仿若只剩下静。那空虚的心境经历了这扇门,开始夹杂了些许痛意,这痛意隐而深,她还未来得及细细体味……第三道门“嘎吱……”声,打开一道口子,里面再次透出光来。 君芜抬头,那光穿过门内,不强不弱,像人世的光,恰射到她身前。她微微抬头,发现这扇门离她很近。 门前,站着一人,拥有着一张好看而清俊的容颜,轮廓的线条菱线分明,又一点不生硬地带着些若水流畅勾勒的俊逸柔和,笑起来像是旖旎湖上的风光,一阵风,一场雨,一次花落,而下…… “王邪……” 君芜唤起间,站起来,朝他走去。她手伸出,心境带着些疲倦,与希望,想要抓住他。然而,就当她快要靠近王邪时时,王邪的身影消失了。 她心一下闷紧。 而那门前变幻了一个人,那人,令她微微瞠目,不由顿住脚步。 不似方才几个无声无息地,这个在前微微一笑,熟悉唤道:“君芜,过来。” 君芜依旧站在原地,怔看着对面自己完好的模样。 那个‘自己’又道:“君芜,时辰既到,你快过来。”她的眼神带着一丝无奈的紧迫。 君芜方踏步,在她身前停下。站在她身前的一刻,她的心情出奇地宁静下来,带着些讶异,不似之前的兴奋过头,也不似之后的悲伤过度。 她不喜不悲地,清净而讶异地,带着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我……是在做梦吗?” 对面的自己一声低笑,“傻子,都快死了,还做什么梦呢。” 君芜看着她:“你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