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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给他的哥哥姐姐,还有老侯爷,说他们的小少爷快死了。 那你呢? 我一会儿再去看看,反正死不了。 答应不答应?每打十鞭,三姐便会叫人停下,问曦恒这问题。 曦恒被打时候痛哼得很大声,他想要搏得三姐的心软,却不会答应她。 这是第三次被问,这鞭子打在身上不会太过严重,可这打多了,混合着汗水,那损伤的皮肤还是会火辣辣地疼。可他浑浑噩噩地记起前世从轮回盘上,被生生撕裂肉体,剥夺灵魂时候的痛苦,这鞭子算得了什么? 按照梦境的发展,他在这冬日该与神君默默相守,尔后便告别家人,随韬华到萝浮山静静等待着躯体衰败,然后回到现世。 可他偏不,凭什么所有事都要他人做定夺?即使这是梦境,是幻象,只是其中那份记忆不假,侯爷一家对自己是真的好,所以若得到祝福也是世上最真诚的祝福了。 现今能得到神君的目光停驻,他是四分欢喜六分惊慌,他不知道自己能以什么报答。 他现在连着身子都不是真实的,所处的世道也只是记忆重造,唯独这侯爷府所有人的情谊,是他真切拥有的,以此为聘,以宁少阳以及他武术先生的身份,用凡间最平常不过的结合仪式给两人一个名正言顺,喝一爵合卺酒,红帐之下睡一夜,圆满了这一场梦。 所以,他迫切需要侯爷的首肯,这份聘礼越求得不易,越显得珍贵,给神君时候也是越有面子。 鞭子继续叫嚣着打在曦恒的身上,三姐命人脱去了他自己厚厚的外套,只留一件单薄的白中衣,这下中衣都快被打烂成布条了。 身上的疼痛越发不能忍受,他晓得是那些鞭痕终于裂开了,坐在太师椅上的三姐也渐渐握紧了扶手。 曦恒心底发笑,他知道三姐开始动摇了。正想着自己要不要再**得大声些,然后装得虚弱些? 可这一抬头,他看到了房顶的圆月前有一高挑的身影站着他的神君。 突然,他有了另一种疯狂的想法,他不想三姐那么快收手,他想让神君再注视自己久一些,看着自己是如何辛苦求得这份聘礼。 于是,当三姐命人把他口中的棉布拿出时候,他轻蔑地笑了笑,道:怎么?心软了?还打不打? 果然三姐不堪这挑衅,抬手就让人把棉布塞回去,继续打,而这次她似乎下定了决心,兴许她想自己这娇生惯养的弟弟是看准了自己会心软,那便打到让他昏过去,待他吸取教训便好。 可她此时只是对着曦恒正面,并不知道,他背后的衣服已褴褛,汗水与血湿透了衣衫,那鞭打的仆从看着也不忍心。 接下来的每一鞭都卸去了些力度,只是打在那损伤交横的背部,也是难以忍受的,曦恒渐渐闷哼不出来,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知晓,自己这是快要晕厥过去了,三姐或许在自己晕过去后便会停止责罚,这样他可能就白费心机了,他要三姐认同,他要全家上下的认同,他要给自己跟先生一个名正言顺,即使是在梦中。幸亏身子在两个仆从的按压下仍能跪直,他低着头,因疼痛眼前覆盖了水雾,他尽可能地发出闷哼,让三姐知道自己还醒着。 其实他的三姐也没他想得那么坚强,她看着脸色发白的弟弟,想起他素来受不得苦,幼时他惹教书的先生生气,被打手掌心便扯开了嗓子大哭,先生嫌他嘈,让人送他回去。他一路哭,回到家见到爹爹更哭得厉害,这般夸张的哭法倒吓坏了家里的,那个护短的哥哥第二天请了半天的假便去他学堂讨公道。虽然后来得知是少阳的错,但曦恒却因为哭得太厉害,第二天便发起了高烧,家里也就没再提起这事。 家里头最得宠最备受爱护的弟弟,平日连打骂也舍不得,许多事都由着他任性。但如今这要他跟一个男子相好,认同他们结为夫妻,她怎么也接受不了。本朝虽对男风一事宽容,但对于他们这种皇侯贵胄来说,这是莫大的失礼。 底下这两姐弟在坳气,那顶上的神君也看不过眼了,他听着那一阵阵的鞭响,心头莫名地跟着一下下抽痛。 握拳的手藏在袖子里头,他气恼着韬华办事过于拖沓,这人都快被打死了,可那群救兵却迟迟未到。正掂量着要不给狐狸加护一个法术让他撑久些,这时只见那三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指着曦恒尖声道,打,给我往死里打! 这还得了? 神君耐不住了,敛去脸上神色,纵身一跃,趾尖掠过片片青瓦,由远渐近的身影被月色慢慢描摹清晰,着实的落地扰乱了狐狸眼中的涟漪。 曦恒争取最后的力气想抬首,把似从月上飞落的神君收入了眼中,澄澈的眸子水汽氤氲,盈润了那洒脱的身姿。 尔后,曦恒身上的束缚松了下来,强撑起身子想告知那人自己并无大碍,但刚站起便摇晃着往前倒去,幸好被那人有力地扯进怀里方找了地方倚着。他额上的发丝被汗水湿成一滩糊在上头,视线模糊,耳畔嗡嗡作响。 似乎听到了三姐的惊叫抽泣,似乎听到那人略含愤怒的低声斥责,又似乎听到很多人涌入了院子里头。 这夜还真是热闹. 念头方从脑中冒起,方才压在喉头的腥甜便尽数喷出,一大片黑暗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终于熬过了昏迷前最难受的天旋地转,曦恒安然地闭上双目沉沉地倒在碧霄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 ╭(╯^╰)╮好过分,不过要嫁个男人而已啦~ ☆、连理(下) 在昏迷之中,曦恒又见到那个女人,她抿着嘴皱着眉,一脸心疼地抚着他的脸。 他颤巍巍地握着她的手,颤声道:娘,孩儿不孝.. 女人似乎还未反应过来,手上的帕子却掉在地上。 娘,孩儿孩儿所爱之人并非女子,无法续子嗣,愧对您以命育我生我之恩对着爹爹,兄长姐姐也未曾有过这般歉意,毕竟自己为人的一生是以她性命换来。 胡话,你这十余年来的教养,娘也无法尽责。愧疚的是为母一人.游氏撑起一个难看的笑容,食指戳着曦恒太阳穴,如同外间教育自家儿女的妇人一般。 看着游氏这表情,曦恒把在三姐前的倔强,在神君前的坚持统统都忘却了,倦意与泪意齐袭过来,耍着小孩脾气搂着游氏道:要不,孩儿不求什么名正言顺,什么真心了,随娘一同走吧,好跟你作个伴儿。这些年,许多事,孩儿累了。在梦中他的意志力最薄弱最不堪一击。 游氏以为他单指与那男人相好一事,责难道:多大一事,寻死觅活的值得? 曦恒一时也不知如何说起,擦了擦眼泪,埋首进她怀中道:娘是记挂着孩儿的,怎的前些年不来瞧瞧,非要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