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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另一个退圈者,如今的火锅店大老板更是厉声质问:“台天奕,我问你,当年老于有没有一丝一毫对不起你的地方,你竟然这样对他?!你因为成绩不好,半夜偷偷起来哭的时候,是谁安慰你的?!再说肖青那件事,现在也没有石锤,我就暂且观望,但如果你真的是那个所谓的幕后指使,我只能说你他妈根本就不是人,连自己的多年老友都能下手!” “啪”的一声脆响,酒瓶的碎片飞溅而出,酒液流淌在地面上。台天奕发型一塌糊涂,双目赤红,胡子拉碴,早就失去了几天前的自在风度。 他麻木地翻着自己的私信箱,那里以前总是充满了粉丝对他的嘘寒问暖,此刻却全是失望、愤怒、痛恨的质问与咒骂。 台天奕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一具披上了人皮的骸骨,此刻被人掀开了与人为善的表皮,腐烂和恶臭都扑面而至。 他恼羞成怒地踹了一脚茶几,茶几翻滚,像一条翻肚子的鱼,而放置在上面的酒瓶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他始终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他计划得天衣无缝的犯罪会在几年后又重新被人识破真相——在他想好了无数条狡辩的言论,提心吊胆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的日夜中,真相没有被揭发,可在他鲜花着锦,脚踏大好前程的时候,真相却被人给捅了出来?! 他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这片小区的安保做得真的很好,即使保安看他的眼神和看垃圾没什么区别,他们也兢兢业业执行着自己的职责,没有让发疯的粉丝和狂热的记者踏破他的家门,记录下他不堪的姿态。 但这样苟且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呢?人证物证俱在,他还没有自大到觉得自己可以逃脱通天法网的制裁。 台天奕点燃了一根烟,烟灰缸里已经有它不少同伴的尸体,或许在这个人被永久带离这间房间之前,还会有更多的烟头出现在那里,把它堆成一座小山。 他头痛欲裂,随意地捻灭烟头,也不检查便将那支烟随手一丢,摇摇晃晃地走进卧室,倒头就睡。 在梦中,他又一次看见于光赫的脸。 那人泪流满面,掐着自己的嗓子,吐出干哑的声音:“我该怎么办?” 他迎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一贯的伪善说道:“我陪着你呢。” 台天奕有一个特殊的能力,他能轻易的分清梦境与现实的区别,于是噩梦也能被他轻车熟路地度过——他知道怎样的应对能换来想要的发展,并可以轻易操控着梦境往自己希望的方向流淌。 但这一次,情况似乎有些不同。 听见他的回应,于光赫如梦初醒,眼中竟然闪过一丝天真又残忍的欣喜。 “对啊,有你陪我。” 于光赫松开了掐着自己脖颈的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瞧了过来,而后,他踉跄着朝台天奕走过去,一双手如铁钳一般掐上了台天奕的脖颈! 气管被堵塞,气流难以交换,台天奕清晰地感觉到肺部的空气一点一点流失,他奋力挣扎,但于光赫的力气大得吓人,将他制得死死的。 “放、开、我。”他竭尽全力地挤出这三个字,惊觉自己的声音也和于光赫一样沙哑起来。 而于光赫只是梦魇了一般重复着:“还好有你陪我。” 在缺氧之中,他看见于光赫化作了好几个幻影,对方的眼神如孩童般清澈见底,但手下的动作却毫不留情,带着懵懂孩童捏碎蚂蚁时的残酷。 那几个幻影从四面八方看着他,挤满了他的余光,台天奕就像是一只被长矛捅过身躯的野兽,只能无力地蹬着他的四肢,惊恐地感受着血液一滴滴流下。 台天奕浑身的肌肉都颤抖起来,连牙齿也在上下打架,“还有有你陪我”这句话飘飘渺渺,像是一阵寒风,从衣服的缝隙中钻进,抚得他寒毛竖立,又如同从泥淖中伸出的手一般攀附着他的脚,拉他陷入更深的沼泽。 一股热流沿着他的大腿往下流去,腥臊的气味充斥着他的鼻腔,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吓得失禁了! 在极度的羞耻与惶恐中,他蓦地爆发一股力量,推开了于光赫! “啊!” 台天奕尖叫一声,从床上弹了起来,胯下还残留着湿热的液体。 他嫌弃地站了起来,鼻子却忽然闻到了浓烈的烧焦气味,而房间内的温度也高得不像话。 天色已经黑了,那一点勉强能够视目的光线也归于湮灭,但他却能从卧室的门缝中看见一丝火光…… 着火了! 台天奕一个哆嗦,迅速冲到门旁,浓烈的火焰熊熊燃烧,滚烫的气流将他扑回了房间,他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在卧室里打转,掀开留有水渍的被褥,想要搜寻手机,但又无助地记起手机被他丢在了客厅里! 生死关头,再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他唰啦一下打开窗户,迎着霎时间铺头盖脸的闪光灯和快门声,大喊:“救命!着火了!救救我!” …… 在台天奕醒来前,记者早就注意到了那不自然的火光,及时的报警让这场火灾最终没有伤害到人的性命,但台天奕在火警的护卫下出来的时候,那狼狈到极点的身影自然也被收入了记者的摄像头中。 “WTMXS,你们注意到新闻报道了吗?用被尿浸透的裤子捂口鼻……虽然是正确操作但是我还是想笑(。萨苏噶娱乐圈第一小鲜肉,是个狼人。” “粉丝卖个屁的惨啊,难道烟头是别人丢在他家的,酒也是别人泼在地板上的?你们心疼他被烧伤的时候,有没有心疼过前途彻底被毁的于光赫?!我看今天这一切,不过是天道好轮回,一报还一报!” “我就知道这件事情会对判刑有影响吗,别告诉我什么因为嫌疑人被火烧了很可怜,所以减刑哦。[龇牙]话说肖青那件事,虽然现在还没有定论,但十有八九就是他指使的吧?” “我靠这瓜太炸裂我都忘了,那个道具指导现在有消息了吗?” “妈的,刚刚发通告了,提起这件事就生气,就因为肖青没有受伤,这种人就可以逍遥法外了吗?!这个畜生就应该受到社会的制裁!” 樊阳荣得意洋洋地从法院中走出,他首先叫了个出租车,对方在看清他的脸后,“呸”了一声,扬长而去,无奈之下他又只能搭乘公交,车上也有人对他指指点点,但那些谩骂对他而言都已不再重要。 他回到筒子楼里,依旧是黑洞洞的楼梯,一楼的灯还没修,而三楼的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他只能在黑暗中摸索。 一步一步踏在楼梯上,脚下是水泥坚硬的触感,他却脚步轻松。 这样一闹,他估计在圈里混不下去了,但凭着自己的手艺,回乡下开个淘宝店铺应该也能维持生活。 他计划着今后的日子,鞋底却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