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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剧组开始拍摄骑马的戏份。 这条马道也算是拍摄专用路线了,不知道见证过多少故事的诞生。 两匹马以一定的节奏奔跑在马道上,一台摄影机架在敞篷汽车上跟拍。 马背上的人一身红衣,一柄宝剑别在腰间,英姿飒爽。 叶易看他穿梭在碧叶翠木之间,举手投足都是风情。 马的情绪状态非常稳定,可叶易心中却始终萦绕着一缕不祥的预感。 好在直到这一幕戏拍摄完毕,这匹马都没有出问题。 乔导打算把出现马身的情节都一次性拍完,工作量比较大,在拍摄一段时间后,剧组中场休息。 笑青山翻身下马,姿态潇洒熟练,完全看不出昨天还是刚学会骑马的新手。 他接过叶易手中的水,咕噜噜喝起来。两个人一人穿着飘然古装,一人西装革履,倒也不觉得怪异,反倒有一种时空融合的和谐感。 驯马师则将马牵到一旁,让马休息。 “小肖!”乔导叫道,招呼他过来,要和他讨论下一场的剧本。 “我去啦?”笑青山把水递给叶易,对方没有立刻接下,而是用指腹揩去他嘴唇上的水,将他的下唇揉得水润而嫣红,像一颗水灵灵的红樱桃。 明明手上的动作带着暗示,男人却眼神专注,认真得好像在为爱人描眉。 笑青山不由深深凝望着他的眼,如荔枝般剔透白亮的肌肤上浮现一丝酡红。 “小肖?”乔导疑惑道,加大了音量。 笑青山依依不舍道:“我去了……” 叶易点头:“恩。” 叶易靠在大树上,抱着胸,望着笑青山和乔导说话。 驯马师把马匹牵过来,掌着缰绳,笑青山登上马,做了几个动作,应该是下场戏的要求。 今天艳阳高照,日光从林间缝隙洒落,尘埃都被镀上了边。 马恹恹打了个喷嚏,摆头甩尾,而就在马头悠闲扭转之时,一道刺目的光射来,马是一种胆小敏感的生物,最怕巨大轰鸣和强光直射,立马就吓得仰起了马身,蹄子一蹬就疯了似的朝反方向逃去! 它这失控毫无预兆,驯马师被扯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手中缰绳飞出,马载着身上的人狂奔而出! 叶易瞳孔骤缩,吼道:“卿卿!” 第52章 花瓶影帝(17) 那马朝着树林深处蹿去, 林中乔木茂密灌木丛生, 汽车若驶入其中,定会受到掣肘左右难行, 叶易的视线飞快移到一侧, 抢过另一匹马的缰绳, 纵身上马。那马本在悠闲的吃草, 尾巴一甩一荡, 忽然背上一沉,马肚一紧,还来不及茫然,便条件反射地朝着树林里奔去! 马匹失控是非常危险的情况,被枝叶刮伤都算轻的,如果摔下马背, 后果不堪设想。叶易几乎目眦欲裂, 催促着胯下马匹以其极限的速度狂奔而上。 林中,树木枝桠被强悍的力道撞得折断,马蹄重重踏在地面上的声音沉闷又让人心惊, 在剧烈的颠簸中, 笑青山上半身下俯贴在马背上, 双手死握缰绳,大腿紧夹马背, 防止自己被甩出。 树木岔出来的枝条将他的发型拨得一塌糊涂, 青丝凌乱, 戏服上也多了几道裂口, 被撕裂的一片红色布帛挂在树枝上。 “没事的,没事的,乖……”他轻声安抚着狂躁的惊马,对方嘶鸣一声,像是在作答,湿漉漉的黑色眼珠子里带着惶恐与胆怯。 马漫无目的地在林中乱跑,躲避着不存在的天敌,他被颠簸的胃部一阵反酸,神智倒是始终保持着清明。 他独自一人,如果要离开马匹,最轻也会脚踝受伤,最优的解决方案就是抓紧缰绳,等待马镇静下来。 但是腿部肌肉泛酸,手心也在马突然癫狂的那一瞬被粗糙的缰绳磨得发疼。 笑青山忍着痛,继续用话语抚慰着马,它奔跑的速度慢了一点,但仍未停下脚步。 敏锐的听觉捕捉到身后传来的另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他费力地扭过头去,另一头马正从浓郁深绿的树丛中踏蹄而出! 等看清坐在马背上的人,他的眼中立马溢满了光辉,像是黑暗中蓦然点亮的一丛火光。 “阿易!”他喊道。 终于捕捉到思慕之人的身影,叶易催促着马匹更加快速地奔跑,树影婆娑之中,一道棕红色的孤马带着千军万马之势向前冲去。 叶易一只手松开缰绳,朝着前方伸出,喊道:“抓住我!” 笑青山一只手死握住缰绳,稳定下盘,另一只手则艰难地朝后探去。 一匹马向另一匹马靠近,而两只手一前一后,距离逐渐缩短,从厘到毫,终于指尖相碰。 如猛袭而上的老虎,叶易一把拉住笑青山的手腕,引领着他离开狂马的马身。 笑青山足下提劲,朝着叶易扑去。 怒马失了马背上的重量,马蹄更如生风一般轻盈,没头没脑朝前撞去。 而另一匹马则像按了停止键的风扇,慢慢放缓了速度,最后停下了马蹄,看着自己的同类消失在树林中。 笑青山侧坐在马身上,脸埋在叶易的肩头,手紧紧环绕着男人结实的腰,感受着他熟悉的气息。 胸口贴着胸口,男人的心跳声激烈,肌肉起伏贲张,每一声都带来鼓槌敲击鼓面的震撼感。 叶易心有余悸地低头,对方乌黑亮丽的发丝披散在肩头,露出来的一小截侧脸苍白如纸。 他的手缓缓抚摸着怀中人的身躯,掌下的皮肉带着温度,能隐约探出骨骼的走向,拥有实体,而不是一缕一碰就消散的烟雾。直到这时,那萦绕在心头的恐惧感才稍微退去了一些。 他翻身下马,再把笑青山接下来,仔细凝视着他,从额头、眉眼、鼻梁、嘴唇,再到纤细修长得好像一折就会断的脖颈,那一片肌肤都毫发无损,仍旧柔嫩光泽得犹如白玉兰的花瓣。 他安心地叹了一口气,叹到一半突然又反应过来,急切地去抓笑青山的手,在碰到他的一瞬,动作又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他捧起一只手,那细腻的手心已呈现一股带着绳索勒痕的红色伤口,泌出点点血星,对比起旁边完好的肌肤,简直触目惊心。 “别看了。”笑青山收回了手,“也不怎么痛。” 他本意是安慰叶易,可见到他在这种时候还云淡风轻的模样,叶易不仅没觉得轻松,反而觉得心头像是灌入了海水,满是沉甸甸的酸楚。 一种无力的绝望感攫住了他的心神,他紧紧地搂住笑青山,掌下带着无可挣脱的力度,像是要将二人紧密相连在一起,永不分离。 笑青山轻轻抚摸着他的脊背,温柔得像是为小猫舔毛的大猫,然后微微扬起下颚,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下唇,又将自己的唇覆盖上那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