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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 薛叙然松了口气,看到向云豪拨开了枝叶。 这回向云豪是带着宁子来的。他说已让人将药送走了。军营那边看不出大动静,但他们动作还是得快些。 向云豪背上薛叙然,宁子背上德昭帝,一行人快速穿过树林,奔到马车处。薛叙然对德昭帝道:“安若晨说会派人回中兰城报信,让人接应我们。但他们如今处境也是凶险,不能全指望他们。回中兰虽比来石灵崖好些,但也不能轻忽了,你听我安排。” “行。”德昭帝爽快应了。 “别忘了玉石生意给我家。” 德昭帝把“行”字咽了回去。 军营里,鲁升皱眉沉思,他刚把些村民放了回去,什么都没问出来。之前卫兵回来报称村中有户人家是外地来的公子,听说气宇不凡,他们想审上一审,但屋里却没人。诡异的是,厨房里烧着饭。 鲁升顿时起疑,让人继续搜村,再把村长等管事的找来。但一连问了数人,他们都说打仗了,村里人走了不少,村尾那处都荒僻了,他们不常往那处走动。是有外地人来借住,但他们没有盘查身份。不知道是什么人。只听说是路过病重,不得不停下养养病,病好就离开。要说模样,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是个十八|九岁左右的年轻人,带着个二三十左右的青年。 鲁升想不出有什么特别人物是这般的,但他觉得不安。中兰城现在也出了状况,钱世新那蠢货居然被人下套,原本一切都给他安排好了,居然出这乱子。这表示龙大这边还是有准备的,虽然看起来他们一直被压制着,但总藏着些小手段。 这节骨眼上,可不能再出任何的差错了。鬼鬼祟祟的兵士,做着饭偷偷逃跑的贵公子,这里头一定有事。 鲁升下令,两队卫兵出发,一队赶往中兰城,一队往四夏江,沿途盘查可疑的马车和路人,找个十八岁左右的贵公子,他身边有个随从。 中兰城里,钱世新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夜深了,他睡不着。牢里又臭又脏,没人特别照顾他,喝的水都不净,他从起初的愤怒,到慢慢绝望。他的罪名定了,多得数都数不清,案录能压满一桌面。 从数年前年县里的旧案到现在的收买梁清河,甚至还有他篡改姚文海被劫的案录这等小事,全被挖了出来。这里头定然有姚昆的“功劳”,只有他才会对从前旧案如此清楚。 钱世新气得简直百爪挠心,鲜血淋淋。他用来要挟姚昆的手段,现在被姚昆用在了他的身上。还有他给野猪林的猎户递消息的事,蒋松居然也知道。猎户宋正已被抓了回来,四夏江的岳福也已经被捕,这条往南秦递情报的路子被查了个底朝天。他钱世新通敌卖国的罪名这下是坐实了。 钱世新简直要疯魔,怎么回事,是他父亲钱裴未死,还是那个吕丰宝被抓住了?或者是什么别的出了差错?他不知道。没人告诉他怎么回事,鲁升那边也毫无动静,没有任何消息。 钱世新烦躁大叫,用锁链击打牢门。一个衙差走了进来,对他喝道:“莫吵闹,现在这处可不是你做主了。若你生事,我可是会报给蒋将军的。” 钱世新咬牙怒瞪,用力再将锁链甩向牢门。牢门“铛”的一声巨响。那衙差也怒了,迈前两步喝道:“让你莫……” 他话未说完,忽然什么闪了一下,他的脑袋掉了。 钱世新目瞪口呆,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这衙差被人削了脑袋,死了。 钱世新噌噌噌的往后退,衙差的身子歪倒摔落地上,露出了身后的静缘师太。 钱世新一时也不知该喜该忧,是福是祸,只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师太。” ☆、第188章 第188章 静缘师太也不言语,默不作声地弯腰在那衙差的尸体腰上取下了钥匙,将钱世新这牢房的门锁打开了。 钱世新背贴墙,大气都不敢喘,不知这杀人魔究竟有何打算。 静缘师太看了他一眼,说了一个字:“走。” 钱世新又惊又疑,难道竟然是来救他的? 静缘师太也不理他的反应,转头就走了。钱世新这才如噩梦中惊醒,赶紧跟上了她的脚步。无论这静缘师太是何意图,他留在这牢里只有死路一条。错过了这个机会,恐怕再没有了。 出了监牢大门,只见门口倒着两具衙差尸体,静缘师太似未看见一般,脚下停也不停,直接迈了过去,走在墙根处隐身阴影中继续前行。钱世新见此情形,也不敢多看,紧跟在静缘的身后。他对这里地形很熟,几次想出声提醒静缘怎么走更好,但看着静缘冷冰冰的背影,还是将所有的话咽了回去。 先前父亲钱裴入狱,就是恐被静缘刺杀,那时候衙门上下均是戒备,静缘确实没来。如今谁也想不起她,她却来了。钱世新暗暗服气静缘的心机。莫看她杀人不眨眼,于事情处置上却是细心。这次劫狱,该也是有准备的。 静缘确实如钱世新所料,有备而来。所以他们一路顺利,避开耳目。有些岗哨处没人,钱世新不禁猜测这些人是不是被静缘杀了。之后走到一暗角墙根处,静缘转身抓住钱世新胳膊,拎着他跳了出去。 之后又是一路奔走。暗夜里的街道冷清肃杀,钱世新不太能跟上静缘的速度,但丝毫不敢抱怨。他听到自己的喘气声,还有震耳的心跳。 到了目的地,钱世新又是大吃一惊。竟然带他回了钱府。不过也是做贼一般,悄悄进去,无人知晓。 静缘师太这时候说话了:“去拿些衣物钱银,莫让别人发现。” 钱世新愣了愣,想想确实需要这些身外之物。他赶紧去了主屋,静缘师太替他把风,他拿了些财物、干净衣服,想了想包了一套笔墨纸砚,打了个包袱这才出来。 静缘师太也不吭声,带着他又默默地走。这次是去了钱府旁边的一个小侧院。 这院子布置得简单雅致,与钱裴喜欢的主院的华丽俗气完全不同。钱世新其实在中兰城里的钱府往得少,后来闹出了静缘刺杀一事,他更不敢住了,一直是在衙府呆着。竟然也未曾留心还有这么一个小院子,从外头看,似钱府的一部分,但在钱府里头走,这院子又似隔壁人家的。两者中间有一道不显眼的小门通行。 那小门还在院树的后头,着实不起眼。 静缘师太带着钱世新翻墙过去,随手推开一间屋门,进去了。 钱世新跟了进去,又吃一惊。看起来这里竟是静缘师太在住。所以她一直就住在钱府里头?而他却不知道。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