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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问她,需不需要她杀掉安之甫帮她报仇。 姚文海等半天,问她:“那你怎么办?” 安若芳道:“我总要回家的。有些账,得自己去讨。别人帮的不算。” 姚文海看着她,不敢细问。安若芳忽然又道:“你爹没事,你娘也好。” 姚文海猛地跳了起来:“你,你……” 安若芳点点头:“我恩人说,总得知道谁与我一道才能放心。她打听过了,现在暂时都没事。我大姐也平安。” 姚文海有些激动:“暂时?” “你家被官府围着,说你爹爹杀了巡察使大人意图谋反。你娘将你送走,也许是因为这个。诬陷你爹爹的人,想将你抓走,然后那公子将你救了。” “他为何要救我?” “我恩人没说。” “你恩人能带我们走吗?我觉得你恩人比我恩人靠谱啊。” 安若芳摇头:“她有别的事要做。她这次来,主要是想告诉我真相。她说我起码该知道我娘究竟是怎么死的。” ☆、第155章 第155章 龙大回来的时候夜已经深了。他先去军帐听了各士将的报事,这才回自己寝帐。他手里拿着个大碗装的一簇花。那是回程时路边看到的。花儿开得正好,米分艳艳的颜色,小小一朵,却长成一大簇,迎风摇曳,花枝舒展,走到近前,还能闻到淡淡香气。 龙大不知道这花叫什么名字,但让他想起了安若晨——若不留心,容易错过。但真正靠近,便会发现美好。 龙大将那一簇花连根带土拔了,回身看到随行将兵的古怪表情,索性命他们每人拔一束,带回营去。 “将军,这有何用?”一卫兵问。 “回去种到营门处。” “做甚?”另一人又问。 “这等小事还用问?”龙大板着脸道。 不用问吗?可是真的不懂啊。将兵们不问了,还担心不够用,差点将那山坡上所有花都拔了。一众人每人都抱着一大簇花,策马扬蹄回来,很是夺目。回营之后大家集中交花,统一种上。龙大抱着他那簇花镇定开溜。没有花瓶花盆,找个大碗装上。处置完军务,问了问安若晨今天的动静,拿着花碗回帐。 到了帐前有些臊脸,在脑子里琢磨一番说辞,这才掀帐门。 进去一看,白紧张了。安若晨竟趴在桌上睡着了。 龙大放轻脚步,将花碗轻轻放在桌上。看了看安若晨,她没有醒。枕着臂弯侧着脸,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弯弯两道阴影,秀气的鼻子米分|嫩的唇,显得娟秀娇弱。 龙大知道她皱鼻子做鬼脸是什么样的,知道她弯起嘴角笑起来是什么样的,长得是娇气柔弱的样子,但他知道她其实一点也不娇气。 龙大忍不住低头轻轻吻她的额角。他还知道她抱起来是什么感觉,知道她的唇软软的,知道她咬着唇的样子很可爱,还知道她害羞的时候闭着眼睫毛会一颤一颤的。对了,他还知道她睡觉不老实,半夜会踹人,他控诉她的暴行,她还不相信,末了勉强琢磨出个理由,说自己大概不习惯跟旁人一起睡。 这是可以不习惯的事吗?龙大再亲亲她额角。他也是刚练习与人同床共枕,也没踹她啊。好吧,幸好他没这睡梦中推开人踹人的坏毛病,不然把她踹坏了可没人赔他一个这般让他欢喜的。 越看越是欢喜,居然还不醒。龙大看着安若晨的睡颜,忽然心里一动,摘下两朵花,轻轻别在她的发际。挺好看的。再摘几朵别上去。这般映得脸蛋儿更艳了。可惜另半边头压着,龙大一边琢磨一边继续往安若晨头上插着花,不小心插多了,正想摘几朵下来调整一下,安若晨忽地动了动。 龙大赶紧正经背过手去,轻咳了咳,安若晨睁开眼,看清眼前人,惊喜叫道:“将军,你回来了。” “对的。”龙大严肃状,“听说你晚饭吃得太少。” 安若晨揉揉眼睛,刚醒来声音软软的:“我等将军呢,万一将军回来没用饭的,我再陪将军吃点。” 龙大笑起来,捏捏她的脸,自家娘子的脸蛋真是好捏啊。“我用过饭了。你饿吗?我让他们再准备点。” 安若晨忙摇头,军营里头总担心耽误军爷们的正事。“将军,我有事与你商量。”安若晨拉龙大坐下。 “嗯。”龙大坐下了,他知道安若晨今日去见了卢正,他还想着如何委婉地批评她,既是她自己要提了,那就正好。 安若晨说的果然是去见过卢正的事。她将她与卢正说的话,卢正与她交代的事都说了。末了道:“将军,你说已派蒋将军回中兰城主事了,那是不是已无大凶险,我可以回去吗?那儿还有许多事要办,我想回去。” “都有何事要办?” “给田大哥处置后事,为李长史正名,陆大娘的行踪安危,还有接回四妹,再加上我二妹的毒,总得找找解药。若是真有这药,卢正既没带在身边,那定是在中兰城里。还有卢正说的那个陆波,也得查查。” “为何非得你去查?”龙大再问。 安若晨张了张嘴,答不出来。 龙大又道:“若是从前我刚救下你时,问你这个问题,你大概能说出好几大段的理由,如今你知道为何你答不出了吗?” 安若晨闭了嘴,因为今非昔比,不是非她不可了。 “那时你是唯一与徐媒婆交过手的人,是人证,亦是目标,所以事情你来办,自然比别人强。但如今你身份不一样,便轮不到你查什么陆波。”龙大耐心道:“我不是与你说过,我都有安排了吗。” “是。”安若晨应了,可心里还是不放心。 龙大道:“当初我年少,是前锋将时,初战开路便是我去的。我领着人,与敌军正面相对,拼杀出一条血路,以供后头大军入城。后来我当了主将将军,便调令前锋后卫,安排阵形战略。再往后,我是大将军,打得仗更少,也许就如现在这般似的,只是坐在帐中说话。也许是与我的将官们商议军情,又也许是与敌军将领谈判交手。仗还是得打,但需要我亲自动手时,那一定是非常、非常重要的硬仗。” 龙大看着安若晨的眼睛,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安若晨点点头。 “身份不一样了,做的事也要不一样。看似越来越闲,其实越来越难。因为你做的决定得更多,而这些决定的影响更大。”龙大问安若晨:“你现在是将军夫人,你知道将军夫人需要做什么吗?” 安若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