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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亲亲她的眉心,道:“我是知道的,你顽皮时,是真顽皮。” 再亲亲她的鼻尖,“从前你无处可顽皮,想想便心疼。” 再亲亲她的唇,“时机虽算不得好,婚礼也简陋了些,还有许多麻烦在等着我们,还不知道有何凶险波折,但我向你保证,我对你全心全意。从前我与你说过,平南郡的安危、大萧的安危,这些与你的命相比,它们全摆在前面。如今这些仍未变,但我想告诉你,你的命,排在我的前面。” 安若晨把头埋在龙大的怀里,道:“将军,你唤我一声龙安氏。” “龙安氏。” “哎!”安若晨答应得响亮,声音拖得长长的。答应完了,她抬起头来,对着龙大笑:“将军,好听吗?”他想听好听话,这个可以吗? “好听。”龙大将她抱着紧紧的,“打完仗,回了京城,我带你去拜拜龙家列祖列宗,让他们看看你。我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定想不到我娘子是这般的。” “将军,请加个‘好’字。” “好吧,他们定想不到我娘子是这般好的。” 两个人相视笑着,分外珍惜眼前时光。 龙大亲手为安若晨盖上了红盖头。牵着她的手正欲出去,想起胳膊夹板没绑,又亲手帮她绑好。安若晨一脸无奈。将军果然对不起她,婚礼时她不能美美的就算了,还要装病残。 出了去。众兵将早已在校场等着。楚青还安排人找来了轿子,用红布扎一扎算是喜轿了。兵士们抬着安若晨,绕了营地一圈,旗令兵挥旗,鼓号齐奏,众兵士大声喝采,敲着铁甲兵刃,声音响彻天际。 安若晨在轿子看不到,也不知龙大在何处,但并不慌张,她在心里对母亲道:“娘,我嫁给了最想嫁的人,我婚礼的宾客多到你想不到,我逃出来了,我活成了我想要的样子。” 中兰城里,安若希正与喜娘一道绣喜被。她今日见着了薛叙然,心中甚是欢喜。先前她照着薛叙然嘱咐的,去喜秀堂说她想要一支喜鹊立梅枝样式的簪子。掌柜便回话让她第二日来。第二日安若希又去了,掌柜却说还得做出喜鹊喜气的模样来,所以拿不出货。不过公子正巧在呢。安若希喜滋滋地在雅室里见着薛叙然。 “薛公子的让掌柜的告诉我,你也惦记着我吗?” “不,我的意思是,你旁的乱七八糟的事莫管,光惦记我就够了。”薛叙然一边嫌弃脸一边问她有什么麻烦事。安若希忙将钱世新到家里来说的那些都说了。家中如今更多钱世新的人,总觉得不太舒服。 “我嘱咐你的,都办到了吗?” “当然了。”安若希摆出乖巧样,“我未理会他们,只在自己院子活动。他们做什么,我都未打听。” “多与你娘亲近亲近,有什么事,她会告诉你。也不能全不知道,不然被别人害死都不知如何死的。” 安若希皱眉头撇嘴,要成亲了,说这不吉利的话。 薛叙然也知失言,不过他说话一贯不中听,一时没留意,于是道:“这不是婚期近了,中兰城里又乱得很,担心你出了什么意外。” “担心我?” “是了,是了,担心你。”薛叙然粗声粗气,觉得自己是被逼迫才说的。 安若希眉开眼笑,这会儿绣着喜被想到薛叙然当时的表情还忍不住笑。 不过钱世新笑不出来,连装都没法装。他面前站着蒋松和古文达。 古文达恭敬站在蒋松身后,半垂着头,没说话。钱世新未将他放在眼里。于他看来,蒋松才是麻烦的那一个。他脾气火爆,不好唬弄,官职还不低。且如今他能回到中兰城来叽叽歪歪,那表示前线局势真的很安稳了。 蒋松是来送正式的军函的。前线打了胜仗,无论是四夏江还是石灵崖,南秦那头都不敢再乱动弹了。不但不敢乱动弹,还得想法子与大萧谈判,毕竟近万人押在大萧手里,南秦与东凌不急才怪。 但这件事对钱世新来说不算坏事,他冷静问:“之前报说南秦皇帝御驾亲征,是否他亲自来谈和?” “这个便不清楚了。”蒋松道:“将军只说会与南秦东凌相谈议和之事,相关事宜已另去信报梁大人。另外,将军抓到了南秦于我军中的细作,便是一直在安姑娘身边的卢正。”蒋松说到这个,咬牙切齿。卢正是他亲自挑的。这个人是细作,简直就是啪啪啪地在使劲打他的脸。他眼瞎脑子坏了,竟然半点没看出来,还一路将他提拔到了营尉的位置。 钱世新正想装装惊讶说他不知道,他反倒一直怀疑安若晨,毕竟白大人是这般交代的,而且她还与姚昆一起逃了。可蒋松没给他编排这些话的机会,迅速接着道:“龙将军让我问大人,他派的传令兵,报前线大捷消息的那位,被大人拦在门外的那位,如今何处?” 钱世新继续装惊讶:“这个我就不知了。我让衙头侯大人带他下去休息。而后我进了屋,打算等白大人与姚昆议完事就将捷报相报,没想到江鸿青却是行刺了白大人。白大人伤重身亡,实在让人遗憾。” 蒋松压根不理他的遗憾,只道:“龙将军指示,白大人遇刺,许是细作的阴谋。凡与细作相关,便是军方待审的案子,相关案录卷宗,移交军方。” 钱世新道:“江鸿青死前明确说了,这是姚昆的指示,姚昆便是主案。这可是抓个现行,人证物证俱在。” “姚昆已被将军押在军营,如何审案,龙将军自会定夺。” 钱世新顿时一噎,但他仍道:“所有案情,我已报梁大人。白大人是梁大人亲派,自然得与梁大人交代。” “龙将军自会交代。”蒋松还在为卢正的事生气,说起话来自带一股怒火,“还是钱大人觉得自己不必与将军交代,只与梁大人交代就好了?” 钱世新呼吸几口气,道:“自然不是。只是白大人对安若晨怀疑甚深,这怀疑当日也得到了印证。安若晨与姚昆勾结,他们一起出逃,还得细作杀手相助。蒋将军方才也说卢正亦是细作一伙,那么卢正行事是否是受安若晨授意,这里头究竟有何阴谋,将军军中细作潜伏,将军尤不自知,酿成大祸,将军自查恐不妥当,还是由梁大人处置好些。” 这些话简直是火上浇油,蒋松更气。“将军给衙门的报函,钱大人仔细看看吧。钱大人说安姑娘,不,说将军夫人嫌疑重大,可有实证?将军夫人因安府四夫人段氏一案受审,衙门这处可有实证,未有实证,擅自扣押,且让将军夫人险些送命,不得不惊险逃命,这责任不知是白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