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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晨琢磨着用什么话表述好,想了好一会没想到,只得直接道:“你娘去世了。” 安若芳整个呆住,如遭雷劈。难怪师太欲言又止,难怪师太说需得再去城中查探。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安若晨向安若芳说了段氏去世的案情,其中免不了解释了其中的一些关联。她如何从狗洞逃生,如何得龙将军相救,她如何参与抓捕细作的行动,钱裴与她的怨仇,安家的利用价值等等。 “所以,我娘是被人害死的?但还不知真凶是谁?”安若芳问。 安若晨点点头。段氏究竟是如何死的她并不知晓,她只知道是被男子掐死,对父亲的怀疑无凭无证,在四妹面前,她实在没法说出怀疑你亲爹杀死你亲娘这种事。 安若芳呆愣了一会,掩面大哭,骂自己不孝,对不起娘。 安若晨叹息:“就算你听话嫁给了钱裴,又如何是孝?” 安若芳思前想后,泪流满面。她对母亲不好,对大姐也不好。她从前想告诉大姐也许是她母亲害死了大姐的母亲,但她说不出口。她只顾自己,明知道逃跑会让母亲伤心,她还是狠心离开了。她知道大姐真心对她,她也知道母亲真心对她,可她最后,却都对不起她们。 安若芳抱着安若晨,嚎啕大哭。 两姐妹相拥了一会,静缘师太过来唤人,她已为大家准备了干粮和水,问大家的打算。 太守皱着眉,他没有想好是去找龙将军还是回中兰城,安若晨却是毫不迟疑:“我要去找将军。” 静缘师太道:“那芳儿不能跟你走。你这一路必会遭到追杀。就算能到前线,龙将军败战,自身难保,芳儿跟着你,就是送死。” 安若晨叫道:“将军打了大胜仗,从前的战败那是诱敌之计。传令兵今日到郡府衙门报的战情,方管事派人打探到了,千真万确,是他告诉我的。将军在四夏江打到了对岸,攻占了江生县。而石灵崖处亦擒获近万南秦军,将他们困在了石灵县。将军打了大胜仗!”那骄傲的语气,跟她自己打胜了似的。 “什么!”姚昆猛地跳了起来,“我怎地不知!” 龙将军居然打了大胜仗,居然打了大胜仗!这事若是当时知晓,白英便无话可说。又怎会咄咄逼人,闹得这般僵。那江鸿青也自然不会突然疯魔起来……姚昆忽然懂了。 “谁人将消息拦下了?” “钱大人。” 姚昆转身踢翻了椅子,骂了一连串脏话。“这畜生,我帮了他许多,他为何如此害我!” 没人回话,只有静缘师太冷冷地道:“这些不重要。先说明白你们打算如何,芳儿怎么办?” 姚昆一噎,怎地不重要?怎地不重要?!他的性命,他家人的性命,全被人给害了!难怪主薄突然疯魔起来,非说是他支使,难怪郡府衙门里的衙差有叛变的,难怪…… 姚昆对上静缘师太冰冷锐利的眼神……好吧,这些可以先放一放,说说眼下怎么办。 姚昆把椅子扶回来,重又坐下了。“如此,安姑娘,你去找将军吧。我打算回中兰城。” “回中兰?”安若晨吃惊:“大人,眼下只有将军能帮你了。” 姚昆摇摇头:“将军帮不了我。既是钱世新,那肯定谋划已久。他对我知之甚深,别人我还得犹豫犹豫,钱世新嘛,他太了解我,他手上有不少我的把柄,我辩无可辩,就算到皇上面前告状,钱世新也能举出许多我的短处来。他知道我在乎什么,我若不回去,他会对我家人下手的。将军帮不了我。我必须回去,他会伤我家人。” “愚蠢!”静缘师太骂了一句。 所有人都一呆,哟,师太居然还管太守送死的事呢,还以为她只在乎安若芳小姑娘。 静缘师太看也不看其他人,只对姚昆道:“他若是要用家人要挟于你,你活着一日,你家人便能活着一日。你回去送死,他砍完你的脑袋转身便会砍光你家人脑袋,所谓斩草除根,你家人活着,便会想着为你报仇,他怎会留后患?” 姚昆吃惊,他竟是未想到这一层。或者该说,他未把钱世新想得这么狠。“万一……”他犹豫着。 “你不重要了,随便你如何。”静缘师太撇下太守,又转身与安若晨道:“就算将军打了胜仗,芳儿跟着你去前线仍是不妥。路途遥远,追兵在后,你才两个护卫,还不怎么顶用。前线战情千变万化,待你们到时,说不定南秦又反败为胜。总之芳儿不能去。你可还有其他地方安置她?” 安若晨想了想:“有的。” “何处?” 安若晨刚要答,田庆忽地跳了起来:“外头有人!” 众人俱是一惊。 静缘师太皱着眉侧耳倾听。安若晨忙道:“田大哥,卢大哥,烦请出去查探一下。”卢正、田庆拔出剑往外走,安若晨又道:“请务必小心。” 太守补上一句:“若能生擒,抓回来问话。” 田庆、卢正应了声,翻墙出去了。 静缘师太久久不语,她看了看安若芳。小姑娘握着姐姐的手,依偎在姐姐身边,颇有些紧张地盯着后院门看。 静缘师太与安若晨道:“你的两个护卫,看起来也不是靠得住的。” 安若晨不语,方才是她疏忽了,差点漏嘴。姚昆不说话,他现在对人的信任感也是极低。他曾经最信任的主薄江鸿青,最信任的钱世新,最后也不过如此。若不是他们,他也不会如今这般。 静缘师太看着安若晨的眼睛,过了一会道:“你过来,芳儿也来。” 安若晨没拒绝,拉上妹妹起身。太守姚昆皱眉头,什么意思,撇下他要做什么?静缘师太冷冷看了他一眼道:“你就在这儿呆着。我们一会就出来。” 姚昆没法,眼睁睁地看着静缘师太带着安若晨姐妹两个去了前院。 静缘师太带着她们到了自己厢房里,说道:“那个可托付的人家是谁,太守可知道?你的两个护卫可知道?” “他们认得,但未必会想到。” “钱世新也认得,但未必想到?” “是。” “是哪家?” “薛家。我二妹的未来夫家。” “为何能靠得住?” “将军选的人。”不必多解释,一句话就够。静缘师太果然不再疑惑了,她只问:“与你交情深吗?确定薛家会收留芳儿,会护着她?” “薛公子会护着四妹的。不过不是为我,是为我二妹。” “那好。事不宜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