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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来的。钱世新听罢,怒气冲冲去找了钱裴。 钱裴正在写字,正眼都没看儿子。 “见过父亲。”钱世新先施了礼。 “有何事?” 钱世新直起身来,盯着钱裴看:“我与爹爹说过,近来情势不太好,让爹爹行事收敛些,爹爹可记得?” “我记性好着呢。”钱裴微笑,抬起身看了看他写的字,放下了笔。仍是不看钱世新,转身又去书柜那儿翻书去了。 钱世新忍着气,又道:“爹爹年纪大了,安享晚年,耍些乐趣,儿子本不会多言。但这段时日边关情势不好,与南秦关系微妙,正是易招祸端的时候,爹爹切记,谨言慎行。安家那边,爹爹还是少往来吧。” 钱裴翻着一本书,也不看,只道:“我与谁往来,还得你管着?” 钱世新干脆挑明了:“安若晨如今背靠龙大,爹爹莫要招惹她。” “你怎地不说她招惹我?” “安家亲事已经退了。你与她还能有何瓜葛。偏偏爹爹放话说什么买了丫头挑衅于她,这是何意?” 钱裴手上一顿,把书盖上了,放回柜子里,终于转身看向儿子:“她居然直接找你告状了吗?” “她找了太守夫人。” 钱裴想了想,哈哈大笑起来:“这姑娘当真是有趣啊。很会绕弯子。” 钱世新怒喝:“父亲!” 钱裴不理他,仍哈哈大笑:“这姑娘当真是妙啊。绕到蒙佳月那头,姚昆就为难了。” “爹。”钱世新板着脸:“儿子话放在这儿了,莫要招惹她,莫要招惹龙将军,其他的,儿子不管你。” 钱裴笑道:“说得似乎你管得着我似的?” 钱世新气得脸铁青:“爹爹享福便好,莫要惹祸,否则儿子也没办法护爹爹周全。”言罢,转身拂袖而去。 钱裴盯着他的背影,哂笑道:“姜是老的辣这句话,你们就是不明白。总以为自己翅膀硬了,能飞了,别人就都是老糊涂。若不是我,你哪有今日?” 钱世新回到自己宅内,在花园里走了好一会气才消下来,正待回房,忽听得墙边传来铃铛声。他顿足四下张望了下,并无其他人,于是朝着铃铛声那处暗角走过去,还有一段距离时,他问:“何人在此?” 暗角里走出一人,三十多岁的年纪,中等个头,细长眼,圆脸。钱世新从前从来没有见过他。 “钱大人。”那人施了个礼。 钱世新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客气有礼地问:“先生贵姓?” “姓解。” “感谢的谢?” 那人笑了,“不是。” 钱世新又问:“解先生喜欢铃铛吗?” 那人道:“响的铃铛才有用。钱大人觉得呢?” “嗯。”钱世新点点头,“两个铃铛才够响。” 安若希鼓足了勇气,这才踏进了四房段氏的院子。 段氏见得她来,两眼发光,面露微笑。“二姑娘来了。” 安若希左右看看,段氏忙把丫头遣出去了。她招呼着安若希坐,亲自给安若希倒了水。 安若希紧张得捏紧了手指:“四姨娘。” “二姑娘今日又去紫云楼了?前日未有机会,是否今日得手了?”段氏坐下了,和蔼慈祥的问。 安若希摇摇头:“我未去紫云楼。这次过来是想与四姨娘说,我恐怕没法帮四姨娘做这事。大姐身边有护卫,丫头也不离身。我每次过去,都需卫兵通报,我仔细想过了,根本不可能有下手的机会。而且大姐不会放过我的。再者说,大姐如今是紫云楼的管事,若她出了什么事,龙大将军是不会放过我们安家的。” 段氏脸上的慈祥消失得无影无踪。 安若希硬着头皮继续说:“四姨娘想想,爹爹状告商舶司刘大人,结果被太守大人打了二十杖。我们若是对大姐施了什么毒手,龙将军和太守大人不得将我们全家砍头吗?” 段氏不说话。 安若希看着段氏,她特意等着过了段时间,希望段氏能冷静些。又是在爹爹被打,全家慌乱之后再来提这事,想着这般四姨娘该是能明白过道理来,但看她那样,似乎仍不想放弃。 “四姨娘,你想想,总不能为了大姐一人,将我们全家都陪葬进去,你说是不是?太守大人也还在找四妹,说不定过段时间就能找着了。到时找着了四妹,结果她回来便因为我们毒死了大姐被砍头,那得多冤?” 段氏听了这话,颦眉思虑。 “四姨娘,我们从长计议。这事我谁也没告诉,你便当你从未生过这个念头。咱家刚犯完官司,可别再惹祸了。你好好保重身体,这般等四妹回来了,才能开心重聚不是?”安若希觉得段氏仍未听进去,但她还是努力劝着。 “好啊。”段氏静默了好一会突然道。 安若希有些意外,但也松了一口气。“四姨娘能这般想就好了。” “既是用不着了,你把那毒还我吧。” 安若希整个人僵在那儿。 “不是没用着吗?那还我吧。”段氏声音轻轻的,眼睛亮得出奇,盯着安若希。 安若希被盯得心慌,她从怀里掏出那纸包,还未放到桌上,段氏猛地出手一把将它抢了过来。 安若希吓得差点叫出来,手背被段氏的指甲划了一道,觉得生疼生疼的。 段氏看了看纸包,确实是那个。她笑了笑,对安若希道:“你没告诉别人,很好。你走吧。” 安若希听得最后三个字,赶紧转身就跑。跑出了段氏的院子还在跑,跑远了,这才靠着墙喘气,心有余悸。 平南郡一连数日都未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平安的迈进了除夕夜。 安若晨在卫兵和丫环婆子的陪伴下,拿着福灯到江边放。大萧的习俗,在过年的时候,将一个愿望写进福灯里,放入水中,祈愿这愿望在新的一年里能实现。 安若晨手里有两盏福灯,一盏是龙大的,一盏是她自己的。 龙大并未在中兰城过年,这种时候,他要与他的前线兵将们在一起。 临走那晚安若晨是在半夜被惊醒的。刚要尖叫却见到是龙大的脸。原来是他抚她的脸,把她扰醒了。 安若晨看了看天色,还是黑天呢,是月光让她看到了他。 “将军,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就是想着待我回来已经是明年了,若是没做这事,要等明年才做,要一年,太久了。” 安若晨脑子有些迷糊,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