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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丰安县,不是品香楼,而是招福酒楼的铃铛。 安若晨跑着进了龙大的院子。一进去有些傻眼,一院子的人。两队卫兵列队,似乎刚受完令。安若晨看了看屋里,有两名卫兵正为龙大收拾行囊,而长史李明宇正与龙大报事。 见得安若晨探头,李明宇问:“安管事有何事?” 安若晨稳住呼吸,掩住急躁,四平八稳地走进去行礼道:“将军是要出发了吗?我过来看看还缺些什么东西没有。” 李明宇皱了皱眉头,道:“不如安管事等我与将军报完事再来。” 安若晨忙施了个礼退出去了。 李明宇掌管着所有军方与郡守的公务文书往来,巡岗安排,军务杂事等等,平常公务里与安若晨这管事也有少许交集。他讲究规矩,对莫名其妙混进紫云楼的安若晨颇是不喜,平常更愿意与方管事打交道。通常案录卷宗送过来,也是李明宇接收的,军报令册也是他打点管理。想来蒋松今日追究查探内奸之事牵扯到李明宇,他也正抓紧时间与龙大商议。 安若晨为避嫌,站在门外稍远处。听不到他们议事的声音,却能将他们看清楚。 李明宇表情极严肃,闷头一直在说。龙大认真听着,偶尔抬起头来,看安若晨一眼。 那眼神安抚了她。 安若晨看着等着,忽然不急不慌了。 紫云楼里有内奸,军中有叛徒。这个内奸冒着身份暴露的危险杀了去丰安县的探子,导致的结果是谢刚亲自去了。细作不是想阻止他们去查探品香楼,相反,他们希望谢刚亲自去。 调虎离山! 因为他们知道将军也要走。 他们真正想阻止的,是中兰城里的秘密被发现。他们确实想达到拖延时间的目的,但不是拖延去丰安县的时间,而是拖延回中兰城的时间。 线索会被销毁。 安若晨的心怦怦跳。 难怪她见不到赵佳华了。 【我就是线索。记住我说的每一句话。】 龙大忽又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安若晨若无其事对他微笑。李明宇忽然也朝她看了过来,安若晨也对他微笑。 必须有所行动,不然等谢大人或是龙将军回来,一切都晚了。 将军说过,她是个有主意的姑娘。将军夸她呢。她是有主意了。 终于龙大与李明宇议完了事,对她招手。安若晨走进去。李明宇拿着一落文书卷宗却未离开,龙大屋里两个卫兵也还在。 “有何事?”龙大问她。 “无事,就想在将军走前问问缺东西没有。” 龙大看着她,她殷勤地笑笑。 “不缺东西。”龙大道。他没往下说,似在给她机会说话。 “那就祝将军一路顺风。”安若晨道,“我会听从将军嘱咐,赵佳华的案子,待谢大人回来后再查,绝不擅自行动。” 龙大再看她一眼,点头:“那就好。” 安若晨想了想,又道:“不知将军要去何处,要不要带些书册消遣解闷?” 这话一出,屋子里的汉子们全都向她投来异样的眼光。军中苦闷,全是男儿,驻守扎营时,不少人会偷偷带些春图册子解躁,兵士们悄悄传阅,将官也时常睁只眼闭只眼,更有甚者,兵士会带些新图新艳册子讨好将官。 这些事,在军中人尽皆知。可安若晨哪里知道。她发现自己突然被众人盯着看,正奇怪呢,结果龙大施施然道:“兵法书营里都有。” 卫兵迅速扭头,非常忙碌,似未听到有人说话。 李明宇皱紧眉头,谴责的再瞟了安若晨一眼。 安若晨莫名其妙,但先不管那个,先说正事:“其他将军事迹之类的书册也可研读研读。” 龙大扬扬眉头:“哦。知道了。” 他看着李明宇又要瞪安若晨,实在没忍住,为她辩道:“安管事说的都是正经书。” 安若晨猛点头,对啊,虽然有拍马屁的嫌疑,但确实是正经书……等等,刚才大家的反应,难道你们一般看不正经的?安若晨狐疑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李明宇这会子突然愿意出去了,卫兵们竟然也更忙碌了。 安若晨皱起眉头,太可疑了。将军你们军伍中究竟都在偷看什么书? 龙大一指头戳她眉心上:“乱七八糟。” 安若晨吃痛倒吸一口气,揉揉自己眉心,明明是你们乱七八糟,她可是端庄女子。 此时的赵佳华也痛得吸了一口气,她的手腕被人用力握着。她深呼吸,看着面前的刘则。 刘则盯着她,目光凶狠,完全不似人前的温文尔雅,声音却很轻柔:“你到底做了什么,娘子。” 赵佳华一脸疑惑,楚楚可怜地反问:“我被你关在这儿,我还能做什么?相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要囚禁于我?茵儿找到了吗?” “囚禁?”刘则道,“你见过哪处囚禁有这般舒服的。你若不做傻事,我也不会被逼得如此。” 舒服吗?赵佳华在心里冷笑。 这里不是她的寝居,而是一个密室。房间倒是挺大,桌椅床铺屏风等等家居所需一应俱全,东西也颇讲究。但这屋子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通往外头的门。门上筑着栅栏的小窗。赵佳华拖了椅子爬上去看过,屋外是个过道,点着火把,昏暗阴沉,加上空气有些憋闷,她猜想这里是地下。 从衙门回来后刘则便质问了她一番,她一口咬定是安若晨做了什么,她求刘则对付安若晨,把女儿找回来。 但刘则不相信她,她大哭了一场,抱着刘则求他一定要把女儿找回来。但这些对刘则不管用,他怀疑她,虽然他完全搞不明白她做了什么,目的是什么。 “在我弄清楚之前,我需得确保你不会再生出事来。”刘则说完这句话,赵佳华只觉得颈上一痛,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来时,她发现自己独自在这间陌生的房间里。 赵佳华没有慌乱,她仔细查看了一遍环境然后坐下了。这是她料想到的最糟糕的情况,如果走运的话,她应该还能办更多的事,可惜刘则没给她机会。报官是步险棋,她知道,但必须得走这步。 此时刘则的表情让她心里颇痛快,但她仍要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我报官是太冲动了些,可是我害怕呀,女儿就这般不见了,你又不在,不报官,我又能如何?太守大人是位英明的好官,他会为我们做主的。那安若晨怎么都是龙大将军的人,一般百姓如何奈何得了她。” “她无缘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