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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搬家了啊。” 沈越这话把两人都带到了去年那个冬天,和方阿姨隔了一层薄薄的天花板还活动了一周的活死人一家,现在回想起来,居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遇到了这种情况,再大胆的人都不敢在住在那里吧。 吴梓揉了揉沈越的耳朵,把手机翻出来看了一遍,说道:“四栋二单元五楼,走吧。” 两人进屋的时候,方阿姨还在洗玻璃杯子,见吴梓来了,赶忙放下手里的事情客气地招呼他进来,“你来了啊,又带着你的猫猫吗?” 吴梓不好意思地撸了一把沈越,接过方阿姨递过来的拖鞋,感谢道:“又来麻烦您,真是不好意思了。” 方阿姨引着他在沙发上坐下,“唉,没事。你这次来,就是为了易森的事情吗?” 吴梓并不打算把自己的来意和盘托出,只点点头道:“您可以把您知道的都给我们讲一下吗?” 方阿姨垂下眼眸回忆了一下,说道:“你知道我早就搬走了嘛,与易森他们那家人平时也没有什么交流,只知道他家有这么一个儿子,也很久没看到过了。” 方阿姨为什么之后就没见过阿森了,吴梓和沈越心里都是清楚的,吴梓沉默了一会继续问道:“那您还知道他们现在住在哪里吗?” “你知道我之前住的那房子不干净我早就搬走了嘛,他们搬的比我还早,平时又没有什么联系,我也不知道他们那家人去哪里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哈。” 见方阿姨这么说,吴梓很是失落地垂下头,最后一条线索断在了这里,看起来竟是失去了突破口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易森他们那家人的联系方式呢?”方阿姨见吴梓失望的神情,表情有些复杂地开口询问。 吴梓当然不能说是受鬼之托忠鬼之命,搜刮了一下自己的脑子,吴梓想了一个不那么蹩脚的措辞,“我之前做社会实践的时候遇见过易森,他说他住在这里,当时只留了地址,我看正好和方阿姨住在同一栋楼,就来问您了。” 奇怪的是,方阿姨脸上露出的却是如释重负的神情,“我说为什么你会认识易森,不是我多心,主要是他们那个家,我怎么说呢?” 见方阿姨终于要吐露出一点与阿森家庭相关的信息,吴梓当然不会放过,赶忙询问道:“他家怎么了?” “他们以前是我的邻居的时候,大家都不太喜欢那一家人,易森他爸爸总是喝的醉醺醺的,那个男的还好赌。她老婆……不是我多嘴,有些邻居传她老婆是做那个生意的。” 吴梓不是傻子,方阿姨口中说的“那个生意”是什么,他自然都懂,沈越并不是很惊讶,阿森之前就说过他是被父亲带到融汇中心去的。 听方阿姨扭扭捏捏地说了这么大一通,吴梓试探着开口问道:“你们邻居跟他们家真的没有一点联系吗?” 方阿姨没想到吴梓对易森他们那家人这么执着,最后还是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吴梓见事情还是有转机的,脸上不禁露出喜色。 “嗯?她给你留了电话吗?留了的呀,那你把你存的电话号码发给我一下嘛。嗯,麻烦你了麻烦你了。” 方阿姨挂了电话,拿出一张纸条写下一串数字递给吴梓,“他们家之前那房子是租的,我和房东还算熟,不过这个也是两年前用的号码了,现在能不能打通,我们也没试过。” 吴梓得了这联系方式,千恩万谢地给方阿姨鞠了好几个躬,最后婉拒了方阿姨留他吃了午饭再走的邀请,抱着沈越屁颠颠地走了。 他现在心情可好了,连带着雾霾天也变得澄净了起来,沈越心里是明白吴梓殷勤地跑这一趟是其实为了幻境中阿森借他附身,还有三番四次回护了自己的恩情,觉得小孩有时候刁滑得不行,有时候又直得可爱。 一人一猫行到小区偏僻处,吴梓找了一个干净的花坛边沿坐下,拿出方阿姨给自己的纸条,念了一遍号码后拨打了过去。 第一遍无人接听。 第二遍无人接听。 第三遍……还是无人接听。 吴梓眼前那看得见的一丁点儿希望眼见着又这么渺茫了下去,他不死心地又拨打了一遍,心里默念着千万得来个人接电话。 这一回,终于有人接了。 是一个有些沙哑的成熟女性的声音,似乎是感冒了,还带着一点点鼻音,“喂?” “你,你好。” 很明显这声音并不是女人熟悉的,她再开口时,已经带上了一点不耐烦的意味,“你有什么事吗?” 吴梓咽了下唾沫,小心翼翼地开口:“请问,是易森的家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 没法了,明明计划好两人坦白了之后就是甜蜜日常,怎么还是要虐一下沈越呢? 沈越:黑心工头加工资!!! ☆、命蒂(十) 另一端迟迟没有人回答,吴梓几乎要以为对面的女人把自己的电话给挂掉了,感觉过去了一个世纪之久,女人这才问道:“你找他干什么?” 吴梓看了眼肩膀上坐着的沈越,仔细地拿捏了一下自己的语气,“我是他朋友。” “哦?我怎么不知道他竟然会有朋友?”女人语气颇为玩味,电话另一端传来了刻薄的笑声。 “呃……”吴梓没想到阿森的家人这么难缠,额头上已经沁出了细汗,沈越见他被刁难了,凑到电话前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是他的妈妈吧。” 女人沉默了一会后自嘲道:“我也配做别人的妈妈么?” “他生前委托我一定要来找您,我们联系上您也单纯只是受阿森所托而已。” 电话另一端发出了铁钉刮在黑板上那样刺耳的声音:“你说什么?” 沈越心里猛地一沉,难道她并不知道阿森已经? 思及此,他的回应就慢了一拍。 女人听他迟迟不开口,破口大骂道:“你他妈咒我儿子什么?你快说我儿子在哪里?你说啊!” 她话说到最后已经破音,带上了女人难以掩饰的惊惶。 沈越沉声道:“他生前委托我来找您。” 这一次回应他的是玻璃杯砸在地板上的声音,吴梓本来帮沈越扶着手机,听到这一声差点没把手机给扔出去。 漫长的沉默后,电话另一端传来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一点哭腔:“他想跟我说什么?” “他说他很想回家。” 易森妈妈住的地方比沈越他们想象中还要破旧,老式的砖混房混在现代化的高楼大厦中显得颇为扎眼,不知道哪里的管道损坏了没有报修,下水道里的东西流得到处都是,在温度的作用下散发出一阵恶臭。 沈越已经变回了人的样子,他今天状态还算不错,吴梓捂着鼻子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