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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把门给锁上,然后把钥匙带走,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她跑出去,村里的人也知道这家人在外地买了个媳妇,因而也不去理会她每天在窗户那里的求救声,更有甚者,会把她的求救添油加醋地传给男人,等到晚上,自然又是免不过的一场毒打。 久而久之,她也学聪明了,不会再做向别人求救这样的无用功,老老实实地趴在唯一一扇窗户边,看着村民走过,投来或冷漠或怜悯的目光。 她发现这个村的女性少得惊人,虽说这村子总共也没几户人家,但是从她窗户边路过的人中,十有八成都是男人,并没有几个农妇。 在和男人为数不多的几次对话中,她也猜出了事情的大概,这个村子原本就是一个思想不开化的偏远村庄,原先生下了女孩,不是丢弃了就是直接掐死女婴,把女儿送给别人养都算是仁慈的了。 久而久之,这个村子竟没有多少成年女性了,等变成了远近闻名的单身汉加贫困村时,更没有几个妇女愿意嫁到这个村子来。 这也是为什么她会被拐卖到这里做媳妇的原因。 可笑的是,像男人这样花钱买被拐卖妇女做媳妇,在这个村子里竟然是被人羡慕着的,因为并没有几个人有男人那样的财力能买到一个妙龄少女。 吴梓听完了事情的始末,除了心里涌上的浓重的悲哀之外,一时竟不知道该对这群人抱有什么样的态度。 厌弃吗?厌弃他们牺牲了一个女孩原本美好的人生来满足自己。 怜悯吗?怜悯他们的贫穷愚昧无知,以及不能拥有婚姻的命运? 还是做一个理智的旁观者呢?冷眼看这一场早已发生他又无力挽回的惨剧? 如果沈越在这里就好了,相比于自己,他在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心理肯定会冷静得多吧。 久等的逃跑机会,终于在一天,让她给抓住了。 那天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不用看日历她也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突然她听到了不远处有户农家里传来的惨叫声,女人哭嚎的声音传来,接着就是男人震天的叫骂声,她听到这个声音身体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但是接下来的对话让她起了精神。 “哎呀没得事又打你老婆干什么,我们四邻都听到了。” “这个疯女人又把家里的锁敲烂了,不打她打谁嘛。” “又把锁敲烂了?” “是啊臭女人不会做活不会生孩子,一天只会撬锁,不打她干什么呢?” 她第一次觉得叫骂声是如此动听,心跳得飞快,胸口的狂喜差点就要冲出来,化作一声尖叫,像是怕被人发现小心思一般,她捂着嘴靠着墙慢慢蹲了下去,偷偷笑出了声,笑着笑着,眼泪却流了下来。 这是她被拐卖到这里的第五个月了,墙上的蜘蛛网被她清理了十五次,窗户上有五根铁栏杆,门口的小路上铺了九块石板,院子里的瓜架从凋零到再次开满了花。 她曾无比期盼着有人报警,然后警方根据蛛丝马迹找到她,然而五个月过去了,什么都没发生。 她也无数次想从男人那散发着汗臭的身体下逃离,但是除了换来更爆烈的拳打脚踢之外什么用都没有。 数着日子等到过年那一天,她从小窗户那看着挂着碎星的夜空,想着和自己在同一片天空之下的妈妈现在又是什么样子了,她的身体有没有好一点,是不是又操劳了,一直没有等到自己想必她也很伤心吧。 最后,那个年以男人喝醉酒之后抡着板凳把她打了一顿结尾,被毒打的伤疤现在还留在额头上。 所以这一次,她一定要逃出去,逃离这个吃人的地方。 耐心地蛰伏了几天,终于在一个下午,她的窗户中出现了疯女人的身影,天助我也,这个女人今天竟然没有被锁到家里。 吴梓感受着这具身体的狂喜,看着她悄悄同那个女人打了一个手势:“那个婶婶,你过来一下。” 疯女人看有人喊她,咿咿呀呀地想回答,女孩急得不行,连忙比手指让她不要出声, 从兜里掏出一颗糖,拿给她看,“婶婶你过来,不要说话,我给你说事情。” 那女人明显对这颗糖果很感兴趣,扑过来就想抢,女孩子一缩手,“你帮我把门锁撬开,我就给你吃这颗糖。” 话音刚落,女人就往回跑了,很明显是被打怕了,不敢再去开锁。 她简直就要急哭了,拉住疯女人的衣袖,实在没办法,狠了狠心骗她道:“没事,你开了这把锁,不会有人来打你的。” 疯女人歪头想了想,似乎是在思考她这句话的真伪。 女孩怕她磨久了把别人引过来,男人虽出去做活了,但是保不定什么时候会突然回来,看她这犹豫样子,又摸了一把糖给她,“好婶婶,开了这把锁,这些都是你的。” 女人实在是抵挡不了糖果的诱惑,没犹豫多久便走向了门边,她探着头看疯女人在锁那里捣鼓了半天,只听咔哒一声,门锁被她撬开了。 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女孩走到门边,把糖全部塞到了疯女人手里,推开门走出了院子,这是她五个月来,第一次离开那间阴暗的农房。 呼吸着门外的空气,吴梓生出一种恍如隔世之感,甚至觉得窗外的空气都是如此奢侈,跟随着这具身体跑出了房门。 女人还握着糖果傻傻站在原地,她早已几步跑出了院子,她自然是知道不能从村子的大路走的,便绕过房屋,准备从后山溜走。 刚绕到屋后,便看到一群人扛着锄头从小路那边走出来,她心里大骇,没想到这群人今天这么早收工,急中生智躲到了路旁的草垛后。 幸好这群人中并没有那个男人,女孩子心里松了一口气,趁着他们走远了,拔腿往后山跑。 赶在天黑之前跑到乡上,她就能自由了。 心越跳越快,山风拂起了她额前的碎发,吴梓的心也被这场奔逃提了起来,仿佛只要跑到乡上,就能得救,远离命运带给她的浩劫。 ☆、水厄(十六) 她左拐右绕进到深山里,准备沿着小路逃到山上,此时惊蛰已经过了,山中蛇虫甚多,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往山上跑去了,至少在她看来,那个村里的人心,远比毒虫可怕得多。 仅一个多公里外的村子里,却已经炸开了锅。 疯女人被她的丈夫揪着耳朵拖到屋里,一脚踹在她身上,骂了句娘:“臭女人把别人家买的媳妇放出去了,好了,她家那口子还没回来,回来了要怎么交差?” 被打的人自是不知道她的丈夫在骂些什么,只知道拳脚打在肉上实在是疼,只有扭着身体求饶,把嗓子拉到最大,满村子的哭嚎求饶。 同路做活的人也都知道这家的疯子把另外一家人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