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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没费什么力气就查到住址。 他们上到三楼,站在门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老半天,宋译问夏侯勇:“你这算是非法入侵吧?” 夏侯勇挠着头,“呵呵”讪笑两声。从鞋底抽出一根银色短签,对着锁侧着耳朵开始捯饬。楼下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他立即把银签卡在耳朵上,躲到宋译背后埋下头。 老太太提着大白菜颤颤巍巍上了楼,看到三个大高个,怪里怪气撇一眼,顺着楼梯继续往上走。宋译扯一下夏侯勇,说:“你够会躲的。” 夏侯勇扭扭捏捏笑一下,说:“猛虎不压地头蛇。”他说完从签子拿下来,准备继续撬锁。 宋译脸上的一颤,问:“我们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李昭凌沉着脸推开夏侯勇,抬手一拽,防盗门“嘎嘣儿”一声直接扯开,再轻轻一推,内侧门也应声而开。 宋译:“!!!” 夏侯勇:“……” 李昭凌把宋译拦在身后,抬手推一把夏侯勇让他打头阵,三人走得小心翼翼。 屋里没有一点响动,刚穿过玄关,夏侯勇就听到“嘶……”的一声,一个黑影倏地冲到眼前,蒙住他的眼睛。 “夏侯勇!” 李昭凌上前徒手拽下来趴在夏侯勇脸上的幽兽甩在地上,一道白光劈过,小畜生立即晃两下大脑袋原地散去。 李昭凌收了战天戟,扶住夏侯勇说:“你怎么样?” 夏侯勇晃一下脑袋,眼前的情景慢慢变得模糊,忽而又逐渐清亮起来,摆摆手说:“没事。” 李昭凌这才松下一口气,拉着宋译继续往里走。 屋里拉着厚厚的遮光窗帘,灰墙水泥地空荡荡,除了一张沙发什么都没有。宋译皱一下眉头,说:“他不在这里?” 李昭凌拍拍宋译的手:“你呆在这里,我去卧室看看。” 宋译盯着沙发对面的墙,说:“等一下。” 夏侯勇顺着宋译的目光望去,蹙一下眉头一把扯下遮在墙上的灰布,人形挂图赫然出现,闪着莹莹的蓝光,让所有人都觉得背上一凉。 良久,宋译才说一句:“这是……” “将军……” 李昭凌叹完缓步上前,一动不动看着最中间宋牧之的挂像,画面里的人像是仿照真人比例所制,披甲持戟,笔墨重彩,栩栩如生。他抬起胳膊,指间轻触在画面上,从眉眼到脸庞,不知不觉就红了眼眶。 宋译从来没有见过宋牧之的真实样貌,历史课本上的人像都是草草了事,他一直以为宋牧之就是翻版夏侯勇,撑死换个铠甲拿个兵器。却没有想到,眼前的男人居然是这样威风凛凛、洒脱俊朗的标致人物。 也是……能让李昭凌和所有人念念不忘的战神,就该是这天家风采和万丈荣光! 夏侯勇看着墙上侧边空出的一块,说:“少一副?”他扫一眼画面的内容,道,“是陈尚,那个人一定被王德带走了!” 话音落地,李昭凌茫然收回目光,向卧室走去。卧室昏昏暗暗,摆着一张旧木板床。他拉开窗帘,一眼就看到墙角立着的黑白相框。相框上是一个六十有余的老太太,笑眯眯地,一副慈眉善目的文雅模样。 夏侯勇站在床边,就着地上的盆伸手摸了摸烧成灰烬的纸屑,说:“都凉透了,看来已经走了很久。” 宋译就着盆翻了翻,捡出还剩一块未烧透的黄色小角,说:“是纸钱,应该是烧给老太太的。看来……这个人很重仪式感。”他盯着纸钱微微思索道,“你们说……他有没有可能趁着晚上之前,去……” 李昭凌低声道:“慕城博物馆,缅怀将军。” 宋译点点头,看看夏侯勇。 夏侯勇站起来说:“走吧,死马当活马医。” . 他们刚下楼,就看到两辆车打着红蓝色的闪灯开进院子,车身上印着“检查”的字样。 夏侯勇蹙眉道:“闪着灯,应该是在执行紧急公务,你们先到院子门口等我一下,我去看看。” 来人穿着深蓝色制服径直上了隔壁的单元,只留一个略有年纪的小胡子大哥开着窗户在车上侯着,夏侯勇凑到驾驶座的位置,掏出怀里证件让对方看看,又掏出烟盒递过去一支烟,刚刚抽过两口,就点头说谢走出院门。 看到等着他的李昭凌和宋译,说:“犯事的是你们学校的书记,今天一早,有人拿着材料举报他贪污。” 宋译问:“书记?” 夏侯勇点点头说:“听说管着你们学校的施工建设,贪污不少钱。” 宋译似乎想到什么,停下来站在原地没有动。李昭凌退回来问:“怎么了?” 宋译回忆道:“我记得学校里有个书记和我爸认识,最开始的时候就是他引荐我爸通过捐款的形式给学校搞|基建,后来我爸就成了校董。也是那之后,安佳地产才逐步拿下学校周边的批复用地,着手景泰苑的项目。刚进学校那会,我爸带着我去拜访过他,姓陈,叫陈庆生。” 李昭凌不自然地重复一遍:“陈庆生……” 宋译的电话忽然响起,他一看是薛飞,立即接起来,电话那头说:“宋先生,整个项目里的有三个人姓陈,一个项目经理是女的,还有一个生产总监,项目解散之后他们都离开了慕城,还有一位是慕城大学的书记,兼任景泰苑三期工程的安全顾问。” “嗯,做得很好。” 宋译挂上电话说:“学校周边建筑批复用地不可能不经过他,所以,他应该是最后一个人。” 夏侯勇扭头,看着教工宿舍的旧楼,说:“怪不得绑人绑得这么顺手,原来就在家门口,我们快走吧。” 李昭凌一路都阴郁着脸没有说话,直到到达慕城市博物馆,他才拉住宋译的手腕,郑重其事地嘱咐道:“不论什么时候,你都不许往前面冲,记住,没有事情比你的命更重要。” 宋译愣一下,反握住李昭凌的手,笑了笑说:“当然有,你……” 李昭凌沉下脸色盯着宋译没有说话。 宋译偷摸着掐一下他的手心,故作轻松地说:“放心,我从小惹祸惹到大,真出事跑得比谁都快!” 夏侯勇错过宋译,轻飘飘留下一句:“我相信,毕竟这世界上能揍着野兽的人屈指可数。” 他拍一下李昭凌的肩膀,说:“走吧,野兽,再不进去太阳都要落山了。” 今天恰好是周末,整个大门口人来人往、摩肩接踵。检票的闸口放过最后一批人直接挂上锁,立上一块牌子写着闭馆时间。他们顺着人群进入内厅,直奔一层水晶棺的位置。三个人刚刚穿过通道,就不约而同停下脚步。 他们远远看见王德站在水晶棺最近处的围栏上,双手背后定着目光。他鼻子上的镜片折射着身旁的暖色光晕,反衬着面色更加晦暗,整个人像一座雕像般僵直。 李昭凌拍拍宋译的手,示意他站在原地不要动。然后冲夏侯勇使个眼色,两人一起顺着人群往前靠近。错过通向围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