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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听过两遍。话一落地,少年便再一次放心地晕过去。 . 疼痛渐渐退去的时候,取而代之是火舌般的烘烤,热热的缠着每一寸肌肤,到处都烫得要紧,尤其是头。少年结结实实地烧过一场,浑身都黏糊糊的,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落入一片温暖之中,仿佛周身经络被打通一般格外舒畅。 于是,自从有记忆以来,他第一次被暖醒。 少年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浑身赤|luo,置身于一片氤氲的温泉水里,月明星稀,夜色撩人,此刻,连鸟的叫声都分外清亮。他试着把胳膊拿出来一点,想弹开水上飘着的落叶,结果稍稍露出来手指,周围依旧冷得吓人。 少年搓了一把脸,听到背后的水声,一转身就傻了眼。 雾气缭绕之中,男人背立在水里,肩膀宽厚而壮硕。常年征战在外的刀疤划痕满布,落在洁白的肌肤上,却丝毫不影响背肌线条的美观程度。 温润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宽厚:“醒了就好……” 宋牧之缓缓转了身,头发抓在一起,随意地盘在脑后。还剩几缕滴滴答答落着水珠,顺着脖颈,披在肩上,沿着胸膛中间的线条,一起滑落到池子里。他眉眼低垂,带着英气,虽然被水雾遮挡了大半,风姿凛然却丝毫不减。 他,是战场的帮自己砍掉锁链的那个人…… 少年紧紧盯着宋牧之,仿佛下一刻这人就会消失不见。水汽四散蒸得少年有些难受,连着心带着肺,一起“扑通扑通”的乱跳,跟煮在热锅里一样,连喉咙都跟着一起发紧,忍不住想要吞口水。 宋牧之嘴角轻扬,笑容洒脱:“石淑草果然是奇药,配着雪山里的温泉水,愣是把你拽了回来。”他伸手,摸了摸少年的头,说,“话是这么说,可我一直觉得你小子命大,死不了。” 他往前走了走,穿过雾气靠近少年,少年的心顿时跳得更快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羞愧到想要往后退。谁知两步就到了头,背蹭在墙上,碰到右肩的伤口,痛到冷气一抽脸都变了形。 宋牧之眉头一皱,一脸关切:“怎么了?”他继续靠近,把手探在少年的额头上,摸了摸说,“不烧啊?” 少年继续往后,屏着呼吸,怕他再要靠近,急得张了嘴:“我……我没事……” 几个简单地音节蹦出来后,惹得宋牧之一阵惊喜,爽朗大笑:“哈哈哈……”笑过之后,才说,“原来你会说话,如此甚好!” 少年挠挠头,为什么好?哪里好?怎么好?他看着眼前眉眼带笑的男人,突然有种感觉,仿佛是从一个大坑掉入了另一个大坑。 “哗啦……” 宋牧之正对着少年,突然从水里站起来。 “……” 他guang着身体转过身顺着台阶走上去,健硕的|胴|体|赫然出现,周身洋溢着成年男人的风姿和久经沙场的戾气。身形窄阔,眉眼如炬,皮肤白皙,却英气逼人。 宋牧之站在池边,一把扯过树枝上的白巾,顺着脖子、胸膛、腰下一一擦去水迹,一边擦着,一边嘱咐少年:“温泉水热,虽能解毒,却也活血,你伤口还没好,别泡太久了。” 少年的脑袋“嗡”的炸裂!他的目光顺着宋牧之手里的白巾,从脖颈、腰腹,kua|下,顺着擦去的水迹,不自觉的下移。不知不觉,带着自己的身|下散开一股热流。 少年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不自然地撇开目光,可是不过须臾,就又后悔了。却不敢再看,生怕被宋牧之发现。缓了缓,才忍不住抬眼。他觉得,这个男人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他身子是暖的,血是暖的,心也是暖的。 “你有名字吗?”宋牧之问。 少年听完,摇了摇头。 “反正你也没地方去,今后若是跟着我,你可愿意?” 少年赶紧点头,生怕错过什么。 宋牧之把白巾扔给少年,裹上一件宽大的袍子,敞着胸膛,弯腰对上少年的眼睛,说:“人啊,来路归途都不重要,可既然活着,就该活得堂堂正正,若是死了,也得死得顶天立地,懂吗?” 少年双手抱着宋牧之用过的白巾,咬了咬嘴唇。 宋牧之笑了笑,摸了摸少年的头说:“东冥李氏世代忠良,就这一根独苗还死在你的手里,可惜了!我问你,你愿不愿意给他家当儿子?这样,既算偿了命,也可以落一个名,留在我身边。” 前几句话少年没听太懂,可最后一句却如同救命稻草,他赶紧点头。 宋牧之嘴角扬起,笑得温暖,说:“今后你就不是无名无姓没有来路了,你姓李,名字吗……圣昭天下,凌天跻飞,以后你就是李昭凌。”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说,“记住,你是鹏鸟,翼若垂天之云。懂了‘天’,明了‘道’,这世上便再没有东西困得住你!” 少年不明所以,却还是点了头。 他在心中默念:圣昭天下,凌天跻飞……我……是……李……昭……凌…… 作者有话要说: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逍遥游 ps:最近看文的新朋友好像越来越多了,十分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来做客~~~so,我会一直努力的~~鞠躬~~~ 第20章 百辟入腑 宋牧之带着李昭凌和苏凝紫下了天麓山,三人一路西行,奔向营地。 小野人上了马,宛如一把开了弓的箭,在山野间三下两下就跑得无影无踪。他们一路奔波,快进城郊的时候才选了片阴凉地方进行休整。 苏凝紫自从上了路,就一直撅着嘴,生怕宋牧之看不见。这会儿,她无精打采的把马拴到树上,原地坐下捏着根狗尾巴草,看着跑没了影的李昭凌直翻白眼。 宋牧之一身藏蓝色宽袍,靠着树坐在绿油油的草地上。卸了铠甲的他,剑眉星目,比起来戎装下的英气,更多了几分洒脱不羁。 他发髻高高盘起,撇下些碎发随意散在肩上。虽然征战多年,可肤色总比寻常男人白上几分,一双赤黄眸子的眼睛,如秋日暖阳,带着些许淡漠,也透着一分暖情和炽烈。他蜷起一只腿,半仰着身子靠在树干上,上半身因为长年训练,即便是半躺,也是背脊挺直威严工整,丝毫不见颓势。 宋牧之眉眼微抬,瞧一瞧苏凝紫,气定神闲地揶揄:“你这白眼翻了一路,再这么看下去,我真怕你眼珠子转不回来,我可不要一个斜眼歪嘴的人来伺候。” 苏凝紫把早就断成几节的狗尾巴草再用力撕扯一遍,胡乱扔在地上,闷闷不乐地说:“将军,你为什么要带他回大营?你明知道他帮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