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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扑了个空。 谢初今再接再厉又是一掌。 唐楼一闪,绕到谢初今身后,手一伸,一点。 “你大爷的,点我穴道!”谢初今怒道。 唐楼慢吞吞地绕了回来,站在谢初今面前,“阿今,有话好好说,啊?” “好说个屁,敢欺负我家谢成韫,揍不死你!”谢初今咬牙。 “我何时欺负她了?”唐楼幽幽道。 “不是心中有鬼,你呛什么?” “我那是被药给呛着了。”唐楼真诚地凝视着谢初今的眼睛,态度诚恳道,“阿今,你先别激动,听我给你说道说道,嗯?等我说完,我再解了你的穴道。你想想看,就你姑姑那性子那脾气那本事,若是被人轻薄欺负了,那欺负她的人还能落个好?还能生龙活虎到现在?不早就被她大卸八块了?” 谢初今垂眸想了想,他说的似乎有点道理。 唐楼不露痕迹地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在这世上,能跟她较真儿的人,能让她万事不计较的人,除了你谢初今,只怕再寻不出第二个。” 说到他心坎儿上去了,谢初今满意地点了点头。 唐楼叹了叹气,“至于,她为何突然提出来要和你换,我也想不通。”一边叹气,一边解了谢初今的穴道,忧道,“阿今可知何故?还请如实相告。” 谢初今万分同情地看了看唐楼,不知不觉已将“狠狠揍他一顿”的想法丢到了爪哇国,安慰地拍了拍唐楼的肩膀,“女人的心思本来就很难捉摸,更何况是我家谢成韫这种不一般的女人,看开点,啊?” 唐楼忧伤地点了点头。 “哦,对了。谢成韫吩咐了,让我像她那样照顾你。”谢初今摸了摸下巴,“欸,她都是怎么照顾你的?” 唐楼脸色一变。 谢初今脸色也跟着一变,他想起谢成韫伺候唐楼的情形,不由的打了个冷战。 唐楼郑重道:“不必了。” 谢初今肃然,“也好。”呼,偷偷松了一大口气。 老鬼站在廊上,背着手,环顾四周。这地方可真是不错,山清水秀,惬意自在,美人如玉,怪不得小友在此乐不思蜀。目光越过湖面,眺到湖边的草地上。 谢成韫正在教孩子们练剑。 老鬼捋了捋山羊须,点了点头。这姑娘瞧着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冷冰冰的,心眼儿却是再善良不过。以一己之力,为这些孩子们撑起这样大的一方天地,实属难能可贵,有担当。 遇到谢成韫,是他们的运气。 他的目光在其中五个孩子的身上流连。 看起来年纪最小的五个孩子,实际上活得比此刻教他们练剑的人还要久。偏生,他们自己也不自知,活得俨然真的孩童一般。 也好,唯有如此,方能保住性命,逃过一劫。他相信,即便是真到了那一天,无处可逃之际,谢成韫也不会弃他们于不顾。 谢成韫已有两日未在唐楼面前露面。 这两日,唐楼的饮食起居果然都交到了谢初今手里。说是交到谢初今手里,其实与他自己自食其力没什么两样。未假手谢初今,他样样都是自己来。 “迟尔,进来。”唐楼叫住从他门口经过的夙迟尔。 “欸?”夙迟尔蹦蹦跳跳钻了进来,歪头一笑,“楼哥哥,找我有事儿?” “迟尔,帮哥哥一个忙,可好?”唐楼温和地回以一笑。 “楼哥哥尽管吩咐!楼哥哥想让我做甚么?”夙迟尔痛快地应道。 “迟尔去帮哥哥寻一副纸笔来,最好还要有一把尺子。” “没问题!这些东西,在初今哥哥的房里就有,我这就去帮你拿来!”夙迟尔一溜烟跑了,很快将东西取了来。 她将纸笔和尺子交给唐楼,好奇地问道:“楼哥哥,你要做甚么呢?” 唐楼笑了笑,“明日你就知道了。” 当天夜里,唐楼房内的灯亮了整晚。 第二日一早,谢初今照例来给唐楼送药。 唐楼合衣坐在桌边。 谢初今走了过去,打着哈欠,将药碗搁在桌上。漫不经心地低头,往桌上瞟了一眼,又瞟了一眼,目光像是被吸住了一般,死死地钉在桌上的那一张纸上。残留的困意烟消云散,双眸一亮,眼冒红光,激动万分。 他一把抓起桌上的纸,准确的说,是一张画工精良的图纸,不可置信道:“这是?” “祁氏连弩。” “祁氏连弩的-图纸?!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我画的。” “你画的?!” 唐楼风淡云轻地说道:“嗯,昨日夜里睡不着觉,闲来无事,随便画画打发时间。” 谢初今:“……” 这人好可恶,好想打他…… 祁氏连弩乃铸剑大师祁墨之在生命的最后两年所设计的一种兵器,一次能连发数十支箭,因威力巨大而被武林各派争抢,后失传。其价值,连祁墨之的得意之作宵光剑都比不上。 这人竟然随手就画了出来,还是为了打发时间。 唐楼抬头看着谢初今,伸出手,“给我罢。” 谢初今恋恋不舍地将图纸交还给唐楼。 唐楼将图纸一卷,就往油灯上一凑。 谢初今赶忙伸手拦了,“你干什么!” “烧了它。” “好好的,你烧它做甚?!你疯了不成!”谢初今痛心疾首。 “想当年,多少人为了此图拼得你死我活。此物不能久留,否则必惹纷争。我不过为了消遣,才画了出来。消遣完,自然就该将它销毁了。”唐楼振振有词道。 “不能久留,那就是可以稍作停留喽。你在销毁之前,能否借我研究一二?” “这……” “我保证,很快就还给你,绝不外泄!” 唐楼眯了眯桃花眼,眼梢现出两道细细的浅纹,“那就,借你几日?” 谢初今咧嘴一笑,露出一口亮晶晶白灿灿的牙,“唐兄,够意思!” 谢成韫补完觉,才刚起床。她这两日换下了谢初今外出采药的活计,每日半夜里出门,天快亮才回来,只为躲着一人。 前几日,他们走得太近。 他的反常,她不是没有发觉。一个人心里在想什么,透过他的双眼便能够瞧得见。他看着她的目光,太过灼热。 两个本应各自安好的人,如今却又纠缠在了一起,不好。 然而他的伤还没恢复,她硬不起心肠。她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