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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干舌燥得能喷出火来。 水,她要水。她低下头,发现自己正站在水中,顿时欣喜若狂,迫不及待地用手舀了一捧就要灌进嘴中。 唐楼一把抓过她的手,无奈道:“还嫌醉得不够狠?” 这声音是如此熟悉,她呆了呆,怔怔地看着眼前之人。一束灯光从池顶射入,打在这人的面庞之上,虽半明半暗,却让她看得分明,他就是唐楼。 体内不断升起一股股热潮,灼烧着她的心神。她有些迷糊,浑身燥热难耐。这是哪里?地狱么?他们生前都错得太过离谱,所以死后一同下了地狱? 她伸手抚上他的侧脸,触手一片冰凉,给她的掌心带来一丝清凉,让她觉得舒服了些。她将双眸移到他的薄唇之上,不知这里是不是也和他的脸一样冰凉?她紧紧盯着他的嘴唇,眸中波光潋滟。 见她脸色潮红,双眼迷离,分明是动情之后的形容,唐楼心下一沉,只怕是与她吞下的蛇胆有关。巨蟒发情之后,其胆也沾染了催情的成分,再被她之前呛入口中的酒催发,其效堪比一般的春_药。 她缓缓朝他凑了过来,滚烫的鼻息和着幽香朝他飘来。在她的唇即将触到他的刹那,他将头微微一偏,她的吻落在了他的侧脸之上。她不满地皱起眉头,抬手点了他的穴道,将他向后一推,靠在池壁上,踮起脚,重新向他挨近。 他静静地看着她,任她动作,她动情的模样其实很美,眸中满溢的是万般柔情,让人心动沉醉,他心里突然升起一丝渴望。她越靠越近,终于贴了上来。她的唇如水一般柔软细腻,让他想起自己第一次饮酒的情形,尝过之前无知无觉,尝过之后方知美好。 她终于将唇贴上了他的,果然清凉如冰,她满足地阖上双眸,额头抵上他的额头,用自己灼热的双唇含住他的下唇,在他的唇际辗转反侧,轻轻咬着他的唇。 他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眸中现出一丝乱色,再也不想克制下去,暗暗运功逆行筋脉,给自己解了穴,长臂一伸,紧紧扣住她的后脑勺压向自己,闭上双眼。他含住她的唇,发狠咬了一口,趁她呼痛的瞬间,舌头游了进去,一顿肆意翻卷,如狂风骤雨般纠缠不休,不管不顾地沉沦。 不知过去了多久,气喘吁吁的两人才分开彼此。 谢成韫喘着粗气,眼中依然是一片混沌。她看着他,目光从他的脸缓缓移到胸部,眸中渐渐被哀伤填满。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她,她眼中的哀伤深厚浓重,好像穿透了漫长的时光凝聚而成。她年纪轻轻,究竟伤心些什么?她的哀伤让人不忍,他伸出手温柔地抚过她的侧脸,慢慢靠了过去,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 她重新阖上双眸,感受他轻柔的碰触,一只手缓缓从他的颈际滑至胸前,掌心小心翼翼覆在那里,轻声问道:“唐二哥哥,还疼么?” 犹如被冷水兜头浇下,唐楼猛地睁开眼,眸中情_欲散得一干二净,一片清明。 他忽然有些明白过来,为何她每次看他的目光都那么与众不同,时常几种情绪交错。 唐二哥哥?他不是。 ☆、第42章 (四十二) 与她相识之后的无数场景如潮水般前仆后继地涌入他的脑海,如画卷一幅幅清晰明了地在他眼前铺陈开来。 但凡遇到危险,她总是一言不发地往他身前一站,就好像护着他是一件最天经地义不过的事。她总是自然而然地依着他,附和他,有时看着他的眼神落寞而凄凉,有时却神采奕奕、光彩四溢。 她与他不过萍水相逢,却对他几次三番施以援手。她背弃家族,流落在外,为的也只不过是帮他救出他在意之人。 她喝醉之后对他说过的话,亲昵得像是世上最亲近的人,他不解却也未曾做过他想,曾一度以为只是她酒后胡言乱语,如今看来…… 原来,她眼里的那个人,从来就不是他。她的柔情,从来便与他无关。他真是,可笑至极! 唐楼垂眸,看着软趴趴伏在自己怀中的人,一阵止不住的心烦意乱! 偏偏怀里的人还不安分,一双手漫无目的地在他身上游走。她重新又踮起了脚,睁着一双意乱情迷水雾蒙蒙的眸子朝他凑了过来,被他吮咬过后的唇色鲜红欲滴,莹莹动人。 唐楼心里却是郁塞至极的,存不下半分欣赏这**蚀骨绮丽艳色的心思,阴沉着脸,伸手点了谢成韫的睡穴。怀里的人轻轻哼了声,闭上了眼,终于老实了。 “梅修齐”的声音适时响起,“嘻嘻,怎么没动静了呀?这么快就完事儿了?小子,你不行啊!”过了会儿,突然惊呼一声,“哎哟,我的鲜竹酿,你们可别把它压坏了呀!” 唐楼眯起双眸,沉默了片刻,漫不经心道:“啊呀,真的破了!” “梅修齐”顿时急了,气急败坏道:“哎!你这小子!我就说让你把它交给我罢,你偏不肯。你要听了我的,早就上来了,也不用站在这冰冷的酒池里!这下好了,谁都喝不成了!哎!” 这么好骗?唐楼眸中闪过一丝算计,故作惊讶道:“糟糕!一整支鲜竹酿都快漏光了,没剩下几滴了!” “梅修齐”焦急道:“你你你,你快想办法将它堵住,堵住!” 唐楼道:“我拿什么堵?我这里什么都没有。” “梅修齐”忽然又不出声了,过了一会儿,迟疑道:“小子,鲜竹酿是真的破了么?你不会是在骗我罢?” 唐楼嗤了一声,道:“你不信,自己下来看!” “梅修齐”嘻嘻笑了两声,“啊,我知道了!你是想把我骗下来罢,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哼!我在上面就可以看到!喂,坏小子,你把鲜竹酿举起来,让我瞧瞧是不是真的破了!” “行啊,让你看便是。”唐楼说着,微微弯腰,从靴中抽出了匕首,紧紧盯着上面的动静。 轰隆声响起,入口处的两块石板又往两旁打开了些,大片光亮泼洒了下来。 唐楼眯了眯眼,适应了突然增强的光亮。抬头往上一看,坑口比之先前大了一倍。先前的坑口大小刚够容纳一人通过,现在,即便是他与谢成韫一同通过也不成问题。 “梅修齐”趴在坑口,将上半身探入坑内,催促道:“坏小子,快,给我瞧瞧,我的鲜竹酿怎么……” 唐楼伺机而动,手中的匕首朝上一甩,便听到“梅修齐”“啊”了一声,从上面栽了下来,倒插_进了酒池之中,溅起巨大的水花。不过,“梅修齐”很快灵活地一个鲤鱼打挺,从水中站了起来。唐楼趁机抱起谢成韫一跃,脚尖在“梅修齐”的头部一点,借力跳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