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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里大喊,但四野一片茫茫,只剩下打着旋儿飘下的雪花。 …… “我不要你救!用不着你假好心!”苏愫酥嘴角带血,挣扎着推开谢成韫。 谢成韫懒得跟她多费唇舌,强行将苏愫酥扯了过来,闪电般出手点了她的穴道。苏愫酥两眼一翻,又睡了过去。 “谢姑娘。”身后传来青竹的声音。 谢成韫转身,“青竹姑娘有事?” “奴婢心中有几个疑问,可否请谢姑娘解答一二?” “你说。” “谢姑娘是何时认识我家公子的?” “大山剑会上。” “姑娘此前可曾见过我家公子?” “未曾。” “也就是说,谢姑娘与我家公子不过萍水相逢。” “怎么?” “那么,奴婢不禁要问了,谢姑娘为何肯对一个不过一面之缘的人热心至此?谢姑娘图的到底是什么?” 谢成韫无奈地看着青竹,“你家公子如此睿智的一个人,为何身边的丫头却不太机灵。我若真有所图,又怎会告诉你呢?” 青竹笑道:“不打紧,你就是不告诉奴婢,奴婢也知道你想做甚么。” 谢成韫双手抱臂,挑眉,“你说说看,我想做什么?” “你看上了我家公子。” 不等谢成韫回话,青竹接着又道:“谢姑娘是被我家公子的皮相所迷惑了罢?这世上,很难有女子能不被公子的皮相所惑。看上公子的人多了去了,可惜公子一个都看不上。姑娘就不要白白浪费时间了。” 谢成韫勾唇:“你这丫头,管得还挺宽。” “我家公子素来温文尔雅,对待女子彬彬有礼,让人如沐春风,但这都仅止于表象。公子对每个女子都是如此温和,谢姑娘可千万不要误会了,不要误以为公子对你有意。何况,我家公子心里,早就已经有人了。公子看似多情,实则是最为无情的一个人,谢姑娘若不及时回头,迟早会被公子伤得体无完肤。” “你家公子心里有人了?那人是谁?” 青竹将目光投向躺着的苏愫酥,“还能有谁?谢姑娘不会看么?感觉不到么?公子的真性情,从来只在少宫主面前才展现。少宫主和我家公子自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双方长辈也早已默认他俩的婚事,只等少宫主再长大一些便要替他们完婚。谢姑娘,这些你可能比得上?” 谢成韫不语,深邃的眸子中隐隐泛出冷色,道:“你这丫头,可真是不聪明啊!若我是你,是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说这些蠢话的。你一心激我离开,就不怕我走之后你家少宫主毒发身亡?” “奴婢并非是想激谢姑娘离开,只是叫谢姑娘看清事实,莫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看清什么?” 谢成韫回头一看,唐楼站在门口,风尘仆仆,鬓染霜露。 青竹欢欢喜喜迎上前去,“公子,解药拿到了?” “嗯。” 唐楼径自走到床前,探了探苏愫酥的脉象,对谢成韫道:“这两日有劳谢姑娘了。” 谢成韫道:“无须客气。” 唐楼将苏愫酥扶起,让她靠在自己怀中,一手捏住她的下颚,另一只手将九窍丸塞进了她的嘴里,再将她的鼻子一捏,迫使她把药丸吞了下去。对着她的背推运了一阵掌力,这才又将人放平躺好。 青竹问道:“公子,少宫主的毒解了吗?” 唐楼答道:“解了。” “那真是太好了!待少宫主醒了,我们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唐楼道:“不行,暂时还走不了。这毒解是解了,不过她内功修为太差,还是让少部分毒渗入了血液之中,需要以内力将毒慢慢引出,在引毒的过程中,不宜奔波。” “引毒需要多久?” “约莫两三天罢。”唐楼懒懒道,声音中透出疲惫。 谢成韫看着他,曾朗如日月的双眸中布满细细的血丝,遥想当年他一厢情愿为她奔波之时,不知疲倦,不辞辛劳,应当也是如此的模样,心里又是一阵酸楚,柔声道:“引毒的事,就交给我罢,你先去歇歇。” 唐楼没有推辞,对谢成韫道:“那唐某就不客气了,谢姑娘费心了。”说完,起身走到墙边,靠墙而坐,闭目养神起来。 谢成韫坐到床上,开始替苏愫酥引毒。待得引完一个周天,已是到了半夜时分,她困得不行,也走到墙边坐下,很快睡了过去。 第二日,谢成韫缓缓睁开眼,一低头,怔了几息,嘴角忍不住高高扬了起来。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披在身上的石青色长袍,她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里,笑得比朝霞还要明媚。 ☆、第30章 (三十) “谢初今?”唐肃坐在书案后,抬头问道。在他面前,站着那日被派去霹雳堂打探的手下。 “没错,是他。”手下微弯着腰,恭恭敬敬地答道:“属下已打探清楚,谢初今与霹雳堂一直交易不断,但每次不过是些零零碎碎的小买卖。属下查到,在恭州城楼被炸前两日,谢初今从霹雳堂购买了整整一车火药。” 唐肃沉着脸不语。谢初今,原来这事你也有份。整整一车,怪不得几丈高的城墙瞬间被炸成一堆废墟。 “盯着谢初今,随时将他的去向禀告于我。” “是!”手下转身要走。 “慢着!”唐肃走到多宝阁前,将一只青瓷花瓶转了一圈,多宝阁从中间打开,露出一间密室来。 他走了进去,少顷,手上拿着两只瓷瓶走了出来,两只瓷瓶一大一小。他把两只瓷瓶交给手下,道:“这只小瓶里装的是芙蓉花粉,大瓶里面是一些芙蓉蝶。芙蓉花粉无色无味,但对这些芙蓉蝶具有极大的吸引力,它们会紧紧追寻芙蓉花粉的气味。谢初今那小子惯会玩花样,易容术了得,一旦他易了容,几乎没有人能够认得出来。你找机会在他尚未易容之时,不知不觉地把这小瓶里的粉沾在他身上。这样,不管他变成什么模样,都逃不出这些芙蓉蝶的追踪。” “是!”手下接过瓷瓶,退了出去。 唐肃坐回书案,铺开一张雪白的宣纸,从笔架上取下一支粗大的笔来,在案台上的一方端砚中醮了醮墨汁,笔走龙蛇,写了个硕大的谢字。写完后,他盯着这个谢字瞧了一会儿,在其上唰唰两下画了个大叉,狠狠地将笔一掷,整支笔没入了青石地板之中,紧绷着脸,恨道:“谢家!” …… 谢成韫盘腿坐在苏愫酥身后,替她引毒。引完之后,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