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言情小说 - 家业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松根在土里腐烂之后会形成松脂油,用这种松脂油点的烟料品质更胜原来的松树一筹。”贞娘道。

    “有这等事?”李老掌柜瞪眼,开玩笑,那各大松场有多少这样的松根?如此一来,原料岂不就完全没问题了。

    “孙女儿以前试过。”贞娘道。她现在倒是庆幸,李老掌柜早年搬出去,不了解原主的事情,要不然,真不太好解释。

    “那好,明白我跟你上山,亲自挖些来看看,若是真如此,那便用这批松材同田家交换这个松场的十年砍伐权又如何,想来老九在泉下亦不会在意的。”李老掌柜的颇有些开怀的道。

    ☆、第四十八章遗嘱

    李氏墨坊。

    一干坊内主事全聚集在正堂里,气氛十分的压抑,所谈的无外乎就是田家征松材一事。

    “总之,不管如何,这松材是决对不能交出去的。否则,我愧为李氏子孙。”李景东坐在轮椅上,环视着屋内众人,冷冷的道。

    在这点上他坚决不妥协。

    “景东大爷,如果不交出松材,官府来封坊怎么办?”邵管事迎着李景东的目光道,还有一点他没有说,到得封坊那时,李家一样保不住这批松材。

    “那就拿人命填,我李氏子孙为了制墨,死的命,流的血还少吗?若是有人还嫌不够,那我李景东的命就再填上又如何?”李景东咬着牙,拍着桌冷声的道。

    “景东大爷,你这是何苦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邵管事苦心婆心的道。

    “没的谈,这就是我的态度。如果邵管事不同意的话,那我就把这一批松材运走,田家要找就找我好了,要下牢自有我去。自此,我李家九房于墨坊无关。”李景东强硬的道。不惜摆出了决裂的态度。

    对于邵管事他一向是不卖账的。

    一边几个大师傅面面相视,都摇头叹气。

    这些年邵管事同李景东不和,大家都看在眼里的,而如今景东大爷这话里等于有另起炉灶的意思。

    这时,墨坊的大师傅秦师傅咳了一声,转过脸冲站邵管事道:大管事,景东大爷,我看这事还是要请老夫人定夺吧。”

    邵管事看了看李景东,李景乐依然冷着脸,邵管事最后只得点头:那这样,大家就跟我一起去求见老夫人吧。”

    李老夫人前段时间虽然醒了,但身体却一直时好时坏的,说实话,不到万不得已实在不该打搅她。

    可如今的情况是,李氏墨坊真到了生死存亡之秋了。非请老夫人定夺不可。

    于是,众人都起身,出了墨坊,走到李府门口,求见李老夫人。

    不一会儿,门房便领了众人进屋,招呼他们的是李府的大奶奶陈氏。

    陈氏的神情很不好,眼眶红肿着,神情说不出的憔悴。

    “各位管事,老夫人无法做任何定夺了,昨天田家来征收松材的事情,不知道叫哪个贱嘴的丫头多嘴说予老夫人知晓,老夫人一激动,又发病了,如今已人世不知。大夫说了,老夫人是中风了,再加上之前就病重,一时半会儿是冶不好的,便是冶好,怕是也无法理事了。”陈氏红着眼眶道。

    “怎么会这样?”陈氏的话,让众人一阵惊叫,前些日子说是好了,没想到突然间就又恶化到这种程度。

    “不知我们可否探望一下老夫人?”秦大师傅道。

    “各位跟我来吧。”陈氏冲着众人道,然后带着人进了正屋。

    屋里药味很浓,老夫人躺在床上,口角歪斜着,眼睛也是紧闭着。那情况一看就十分的不妙。

    “老夫人什么时候能醒?”李景东问着一边的大夫。

    “不好说,可能十几日后,也可能数月,甚至可以就这么一直到死。”大夫一脸沉痛的道。

    墨坊几大师傅和管事见此情形,都叹气摇头。

    “我们出去吧,不要再打搅老夫人了。”陈氏哽咽着道。

    “是,大奶奶。”几人应着,便鱼贯而出。

    “大奶奶,问句不当问的,老夫人之前可有留下什么话?今后墨坊将有谁主事?”这时,那秦师傅问道,他是外面请来的师傅,地位有些超然,这话他问最合适。

    秦师傅的话一问完,邵管事和李景东都不由的有些紧张起来。这个问题亦是他们最关心的。

    “发病之前,老夫人倒没留下什么话,不过,在前几天,老夫人刚醒来时,曾立下一份遗嘱,里面有关于墨坊的安排。如今老夫人的情景虽有命在,但实是不能管事了,不若就按老夫人的遗嘱办事吧。”陈氏道。

    “自当如此,还请大奶奶公布老夫人的话。”秦师傅等人立刻道,老夫人并未亡故,遗嘱之称不好听,便只说老夫人的话了。

    “对了,邵管事,麻烦你跑一趟,去请八爷和贞姑娘过来吧,老夫人的信里面有些是关于他们的。”陈氏又冲着邵管事道。

    “是,大奶奶,我这就去。”邵管事应了声,便匆匆出门了。

    …………

    城门洞。

    外面是艳阳天,但城门洞仍有些昏暗,一丝阳光从缝隙里透身进来。在小小的院子里形成一道光线,光线内,薄薄的灰层在光线里翻飞着,如同一张老照片。

    贞娘就蹲在一边扇着小火炉,火炉上熬着药。

    昨天说好,第二天要去松场看看腐烂后的松根是否形成松脂油的事情,但等到清晨,贞娘和爷爷却并未成行。

    因为每到春季,老掌柜的病都会加重几分,而昨夜里,李老掌柜的咳了一夜,早上醒来脸色十分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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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没办法出门了。

    贞娘一大早就去药堂抓了药来,这会儿正在为自家爷爷熬药呢。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

    “贞娘,你自熬好药去给你爷爷喝,我去开门。”吴氏冲着贞娘道。

    赵氏下河洗衣服去了,杜氏则去了煤炉作坊,喜哥儿带着小笑官早不知野哪里去了。家里就只吴氏,李老掌柜和贞娘三个人。

    “嗯。”贞娘应声,拿着一块布包着药罐的把手,将药汁倒在碗里,然后端着药进了爷爷的房间。

    吴氏颠着小脚去开门,没想到开门一看居然是李氏墨坊的邵大管事。

    所谓仇人相见,份外眼红。

    当然,这个说法有些夸张,但吴氏对于邵管事是一肚子不痛快的。

    当年,李老掌柜被逼退出墨业时,便有这位邵管事上窜下跳的功劳。

    因此,吴氏自不会给邵管事好脸色看。

    “问八夫人安。”那邵管事行礼道。

    不管李家八房如今混成个什么样,那都是李氏的八房。而邵管事虽是代七夫人掌着墨坊,但底细仍是七房的管家,说到底是下人,这个安是必须请。

    “当不起邵大管事的请安,不知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