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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老来得正好,我和妈正想去市里找您呢。这件事再闹下去吧,我怕对刚子哥影响不好。” “陈平这个师长咋当的?这么小一桩事,搞成这样……”夏老一听,脸色一沉,哪里晓得陈平压根就是故意的。 “行,这事我既然知道了,一定管到底。这样吧,我一会儿去趟七一三,找陈平说说。他这个师长咋当的,底下的兵吃了这么大一个暗亏,也不吱声管管……”夏老皱着眉头说道。 顿了顿,想起此行的目的,从衣兜里掏出一个饱满的牛皮信封,递给盈芳,“上次你送我的老参酒,我每天睡前呷一小盅,几个月喝下来,发现身上一些老顽疾有好转的迹象,我身边几个老战友和我一样,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暗疾,托我拿来两支老山参,看能不能泡成你送我喝的那种药酒?” 盈芳接过信封,打开一看,真是两支老山参。 不由抽了抽嘴角,这也太不讲究了!上年份的老山参,居然拿个牛皮信封套着。要是被她师傅看到,指定吹胡子骂败家。 至于夏老的要求倒是能满足。 先前送夏老的那坛参酒,除了一支十五年份的野山参、向二婶酿的上好米酒,再就是一些补益气血、养身益寿的辅料,有枸杞、黄精、黄芪、当归等。这些药材家里都有,量虽然不多,但泡两坛酒还是够的。 至于酒,“我前次用的是老家亲戚自个酿的米酒,回头我写封信问问。不过时间可能早不了,从老家扛过来,怕是得年尾了。” “时间不急,我那坛酒,分了他们一些,悠着点喝,足够喝上一阵子的了。”夏老摆摆手,能喝到甘醇的上乘参酒,多等些时候又算啥。美味都是来之不易的嘛。 夏老留下两支参,去七一三找陈平了。 盈芳则小心翼翼地把这两支瞅着比她见过的任何参都要来得老坚的野山参,从牛皮信封转移到红木盒子里。 这红木盒子还是陈旭亚送她的。平时装点零散但又相对比较贵重的东西,这会儿找不到别的合适的器皿,只能腾出这个来装了。 本来装参最好用玉盒,药效不容易挥发。 无奈这个世道,别说玉质的盒子,指环一类的小玩意儿都很难见到,谁敢把这些东西戴在身上招摇过市啊。 退而求其次,红木盒子也不错了。起码是地道的红木,而且还上了年份。 既然夏老来了,娘俩个就不用去市区了。 “你留在家看炉子,我去山脚摘点菜。一会儿留夏老吃顿便饭。”姜心柔说。 不管这事成没成,留人吃顿饭,这是礼数。 盈芳也有这个意思。于是娘俩分工合作,一个在家负责看火、擀面,另一个去山脚菜地,把熟了的菜摘回来。 等向刚陪着夏老回家时,娘俩个已经整了满满一桌菜了。就是大半桌是蔬菜,譬如地里种的土豆、白菜,譬如阳台摘的青菜、秋扁豆,以及家里囤着的各种菜干、笋干、蘑菇干。 荤菜就三道——筒骨炖黄豆、咸肉窝蛋、老姜蒸湖蟹。 不过也不错了,这年头,普通人家,谁一顿饭整俩荤菜的?何况最后一道还是时令菜。 时值金秋,江南一带最负盛名的吃食当属湖蟹了。各地菜场开始陆陆续续上湖蟹,不过价格不菲。一只蟹就得三五毛,另外还得搭鱼票。 盈芳攒了两个月的鱼票,才堪堪够买两只蟹。 挑了一只公的、一只母的,蒸熟后对半剪开,公的膏厚、母的流油,绝对是下酒的好菜。 夏老见饭菜都备好了,也不说那些虚的场面话,乐呵呵地坐下来,拉着向刚碰起酒盅。 吃了口小菜、呷了口美酒,对向刚说道:“这次的事,我估摸着是陈平在搞小动作。” “师长?”向刚一愣,“他为啥要这么做?我出事,对他有什么好处?” “这你就不懂了。”夏老眯了眯眼,把玩着手里莹白如玉的瓷酒盅,哂然一笑,“一些个霸着高位又没啥能力再进一步的,往往爱防着底下的兵,怕自己的位置保不住呗。” 向刚闻言,稍一琢磨,也回过味来了,苦笑连连:“我从没往这方面想过。” 夏老给他夹了块菜,半真半打趣地说:“这会儿想还来得及。” 顿了顿,又说;“你升得算快的了,可毕竟资历浅,副团级干部,搁团里看着像块大肥肉,可放到总军区就不够看了。陈平之所以防着你、甚至暗戳戳地摆弄小动作搞你,最大原因很可能是你丈母家的关系。他以为你和他一样,晋升靠岳家呢。眼皮子浅到家的东西!” 向刚了然地点点头。 先前是没想到这一层,这会儿经夏老一点拨,顿时豁然开朗,对眼下的局势也就清楚明了了。 第488章 地道封不封 “这次的事,我既然插手了,陈平他不敢不给我面子。可有一,难保不会有二、有三。你要有什么别的想法,只管和我提。尽管退下来了,但多少还能说得上话,等再过几年,就不好说咯。” “嗯,容我好好想想。”向刚没当场回绝夏老的好意。 知道他老人家是真心实意替他打算。但他还是想再试试。七一三是他军旅生涯的起点,不希望攀到半途就戛然而止。 …… 夏老和陈平谈过以后,七一三方面,派人到霞山镇公社,与居民代表开展了一次以“实事求是、不弄虚作假”为主题的亲民活动,澄清了向刚背的黑锅。 与此同时,霞山公社拍电报给雁栖公社,求证了当年的事实真相——验证罗彩娥虽系向刚生母,但早已在二十年前抛弃了这个儿子、跟着林世强到省城安家;住林家附近的居民也站出来作证——林世强经常打骂罗彩娥,有一次还打进了医院。最近几天打骂得尤其频繁,罗彩娥死前,他们听到林家传来的打骂声,次日听说罗彩娥死了,无不怀疑是被林世强打死的。 罗彩娥暴毙的真相水落石出,总算还了向刚一个公道。 只是陈平那边,到底还是防上了向刚。 许是怕他太出色,被军区乃至总军区那边瞧上、从而压不住他的锋芒,那次事之后,就没再给向刚派过重要任务。 先是取消了向刚于国庆阅军期间一团的指挥工作,临时将他调至修路队,继而是一连串的忽视。一团的事务,哪怕陈江派给了向刚,也被陈平打了回来。 陈江毕竟只是个团长,哪够格和师长死磕啊——有胆子死磕也没那资格啊。 于是在某次吃饭时,他委婉地问向刚:“你是不是得罪那位了?”他指指头顶,指顶头上司,“要不然怎么像是要把你雪藏了似的。” 向刚心里门清,多半是因为那件事,可想好了要在七一三待下去,势必得熬过这个坎。 修路就修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