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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营你少说他几句吧,他那冲劲,过不多久又能升一级,小心怼死你。”孟柏林嬉笑着道。 王营长笑骂了他一句,手一挥:“行了,一个个浑身汗臭的,别堵门口丢人了,让向副营跟他对象好好吃顿饭。” 营长发话了,一帮副营级干部们自然不好意思继续留下混充电灯泡。当然,走之前没忘记再抓一把五香味的炒瓜子儿,嘻嘻哈哈地跟清苓俩姑娘道别。 不相干的人都撤走后,向刚吁了口气,顺手合上门,转身抬头,不经意地和清苓对了个眼神,两人都笑了。 吃过饭,张海燕心知两人有一阵子没见了肯定有不少话说,借口去厕所,识趣地躲出宿舍,把空间留给了清苓和向刚。 “家里都好吧?”向刚收拾干净桌面,给清苓泡了杯清香的绿茶。 茶叶不多,就一小包。别人送老首长喝,老首长分了点给他,想着过年办喜酒可以拿来招待客人,便一直没舍得喝,也没和宿舍其他人说,不然可藏不到现在。 “都好。”清苓捧着茶缸,垂眼看着杯里飘飘悠悠的几条青绿的茶叶,色泽清亮得让人心生欢喜。心想这茶叶必定很贵,曾在供销社看到比这色泽差一些、梗子粗一些的,都要三角一两,这个没准要五角以上。不由琢磨,雁栖山里不知有没有野生茶树,哪怕找到一棵也好啊,春夏间采点嫩叶回来炒制,不仅自己喝,客人上门了泡上一壶甘冽的香茗招待,多有面子…… 走神得正欢,听向刚问:“我走后,你又进过山了?” 顺嘴就答:“是啊,不然给你邮的小米和带的葵花籽哪儿来啊?还有你先前挖的陷阱塌边了,我给加固了一下……” 说到这儿才回过神,抬眼见向刚一副拿她没辙的样子,忙露出讨好的笑容,“我有做保护措施的,你给我弄的那些药粉,可管用了。” “拍马屁没用。”向刚屈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力道控制得刚刚好,没让她感觉到疼。 “说真的,山里还是少去,我给你弄的药粉,不过就起点防范作用。遇上凶猛的野兽,未必有用……” 清苓端坐椅子上,乖巧地任他念,不时点几下头,认错态度那是相当滴好。回头改不改就天知地知了。 其实她也挺纠结。 不告诉他自己去山上了吧,家里多出那么多山货咋解释?一个人吃,吃到猴年马月去啊。拿去收购站换,换得的钱和票,是不是要花?一花不就又露陷了。与其等到露陷了再交待,倒不如打一开始就通气,还不用花心思藏啊瞒的。 师娘说了,夫妻间最忌讳的就是隐瞒。瞒一次就有第二次、瞒两次就有第三次,瞒久了,那还叫夫妻吗?陌生人也不过如此。 可告诉他了吧,瞧瞧,念起人来,简直跟庙里的老和尚念经有的一拼。幸好不是他手底下的大头兵——挨完训还得写检讨。 向刚见她认错态度这么好,念了几句不再念了。 不过心里到底记了一笔:等到家属房的审批下来,就说服她随军。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丫头典型的静若处子动若脱兔,还是看在眼皮子底下最放心。 再者,结了婚总不好长期两地分居,往后有了孩子就更不合适了。左右她念过学、如今又跟在老张大夫身边学中医,随军后,向组织申请个工作岗位应该不难,还是快快把人栓到身边安心。 中午时间有限,向刚一点半要去市里开会,摸出手表看了眼,就快一点了。好不容易见个面,没处上一会儿就分开,心里委实过意不去,便对清苓说:“开完会要是没别的事,我去张家找你。”开会的地方离张家有点距离,但好歹都在市区。总比她倒几次车、折腾再三地来部队轻松吧。 清苓想说不用了,他扶着她肩飞快地在她额上亲了一口:“乖,等我到七点,再晚我就不过来了,你早点休息。” 清苓被他这一举动,惊得不知所措。蒲扇着黑长的睫毛,睁着湿润的杏眸,怯生生地偷眼看他。 向刚那坚硬如石的心瞬间软成泥,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勾起她下巴尖,对准她粉亮的唇瓣,身体里有股说不清的力量,驱动他想要靠近。 近一点、再近一点,眼瞅着就快吃到嘴里时……宿舍门被推开,张海燕探头进来:“姑丈,楼下有人找你。” 清苓惊得挥开他手,后退两小步,转身靠在窗前假装看风景。 向刚身子一僵,挺直腰板,转过头语气僵硬地回了句:“告诉他这就来。” 幸好从燕子姑娘站着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向刚的背影。清苓娇小的个子完全被向刚魁梧的身板遮住了,是以奇怪屋里这两人咋一惊一乍的。 第160章 正面交锋 燕子努了一下嘴,趴到走廊上朝楼下的人喊:“我姑丈让您稍微等会儿,他这就下来。” 屋里,向刚摩挲了一下适才勾她下巴的手指指腹,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抬手掩唇轻咳了一声,嗓音带着点沙哑说:“我得走了,晚上尽量过去看你。” 清苓双手托着脸颊转过身。秋风吹在脸上凉嗖嗖的,总算让脸上的烧意消退不少。含羞带怯地迎上他黝黑的眸子,轻轻“嗯”了一声:“我和燕子也该回去了。” “我去问问,看能不能送你们到镇上。” 答案当然是可以。 团长听说向刚对象来了,并且才来没一会儿、因为向刚要去市里开会,不得不提前离开,军嫂如此通情达理,顺路送一程算得了什么。 于是,清苓和燕子也坐上了部队的车。 团长坐在副驾座,彼此介绍后,笑眯眯地回过头说:“小俩口感情很好啊,啥时候请我们喝喜酒……” 话没说完,杜亚芳凑上来殷勤地攀关系:“柳团长,您老要出去呀?我昨儿还搭柳姐姐的车来着,柳姐姐今天在家吗?”在的话,她就能顺理成章地搭个便车去市区了。 被打断话茬的柳志明皱了皱眉,隔着半开的车窗上下打量了杜亚芳一眼:“你是文工团的吧?文工团最近没说要来咱们这演出,你独自跑来七一三是有什么事吗?” 杜亚芳一时哑口无言。她能有什么事?还不是想趁团里这几天没演出任务,找向刚诉诉衷情。不是说“女追男隔层纱”吗?咋轮到她就不管用了呢? 不!不是她的原因。没见于光辉见了她、就像老鼠见到奶酪、苍蝇见到腐肉似的,巴巴地黏上来,别提多主动。可见问题还是出在向刚身上。 杜亚芳眼神幽怨地瞥了后排座椅上的向刚一眼,随即扫了眼和向刚并排坐的姑娘,尽管没有胳膊贴胳膊、腿挨着腿,但还是碍眼得很,那个位子理该是她的才对。 待看清那姑娘的长相,杜亚芳猛地瞪大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