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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继红的事。 “那姑娘胆子真大,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居然说什么抱就抱了,总比嫁给个傻子种一辈子地强……理是这么个理,可那么多人在呢,能这么嚷嚷么。不说把林老根一家得罪死了,单说你把这搂啊抱的不当回事,以后谁家还敢来说亲啊……” 清苓也听得直咋舌。刘继红可真豁得出去。 “其实吧,大柱那孩子就是傻了点,干活那一把子力气,绝对没话说。人也勤快,爹娘指哪他干哪。不像村头那几家小子,成天吊儿郎当、爹娘吆喝地再起劲,也依旧懒懒怠怠。要不是这年头风声紧,偷鸡摸狗那都是常有的事。喏,就跟你小叔年轻时一副德行,如今看刘巧翠的下场,就知道嫁给这种人没好日子过。所以说,嫁人啊,一定要把眼招子放亮,苦点穷点没关系,只要两人心齐,肯定能把日子过好……” 清苓认真地听着,不时点个头。社长媳妇这是在给她指迷津呢。 第141章 囧囧的传闻 “……刘继红不肯嫁大柱,在咱们公社怕是嫁不出去了。还惦记着回城呢。国家政策,哪是她说了算的……”社长有一颗和广大妇女一样八卦的心。 “婶儿,刘继红真是被蛇吓进河的呀?”冯美芹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像好学生听课似的插嘴问个问题。 社长媳妇笑了一声:“说到这个事,大伙儿传得可邪乎了,都说那蛇是盈芳爹娘变的。那天刘继红是不是跟你吵嘴了?”后一句问的是清苓。 清苓点点头,又摇摇头:“是碰到了,但也不算吵嘴,就站桥头唠了几句,然后我就回家了。” “你这丫头就是脾气好,人都骂你头上了,还帮她说话。刘继红自己都承认,和你吵了几句,你走后没多久,忽然窜出一条绿幽幽的蛇,吐着蛇信子可吓人了,害她没留意脚下的路,这才掉进了河里。前儿特地上门找老冯,说怀疑那蛇是你放的,翻来覆去诉委屈,想让老冯关开大会关你牛棚呢。” “怎么可能呢!”冯美芹跳脚鸣不平,“她说的好像盈芳是妖怪似的,正常人谁使唤得了蛇啊。” “可不就这个理,老冯也这么回她,还叮嘱她这话别乱说,迷信思想要不得,破四旧可不是喊来玩的。这话要是传开了,她才是第一个要关牛棚的。” “幸亏叔有脑子,没被刘继红撺掇成功。”冯美芹放心地呼了口气。 社长媳妇好气又好笑地拍了她一下:“怎么说话的呢!” “嘿嘿,一时口胡一时口胡!” “盈芳啊。”社长媳妇怕清苓想多了,笑着道,“你别往心里去,刘继红气急了说胡话呢,咱不跟她计较。要真像大伙儿猜的,那蛇是你爹娘的化身,特地下凡来保护你的,还是好事呢。除非是那些做了亏心事、害怕鬼敲门的,才成天上蹿下跳地拿你说事,你说是不是?” “嗯。”清苓笑笑,心里着实挺意外,刘继红竟然怀疑到她头上。看来,脑子不笨嘛。 不过,蛇这东西,只要不是寒风刺骨的冬天,田野、路边,随处都能见到几条。大伙儿之所以对蛇这么关注,大概和她家里冒出的那几条毒蛇有关。 委实没想到,村里的妇女同志已经把她传得神乎其神了,当然,托的是养父母的福。 难怪秋社以后,路上碰到村里人,看她的表情都怪怪的,莫不是真把那些蛇当成她爹娘了?囧。 “咦,婶儿,军达哥也来了啊。可他咋不来帮咱们,跑去帮许丹?” 这时,冯美芹眼尖地瞟到扬谷器那边的一幕,不高兴地嘟嘴: “肯定是许丹把他拉牢了。小婶,军达哥该不会喜欢许丹、想娶她做媳妇吧?” 社长媳妇也看到了,皱皱眉:“应该不会……”想她昨儿追着小儿子问对象的事,他还确凿地说没有呢,没道理今天就有了啊。 再想到许丹这个知青,“那姑娘条件是不错,可有点心高气傲,让人喜欢不起来。” 原本倒是起过找个知青当儿媳妇的心,然而许丹几个在林杨走后互相倾轧的事,大伙儿多少都有耳闻,社长媳妇听说后立马打消了这个心思。横竖自家儿子条件好,还是深受组织器重的红小兵,前途光明着咧,想找啥样的姑娘没有。 清苓耳边听着婶侄俩的对话,手里握着竹耙,耐心地把谷子推成薄薄一层。 摊晒,就是把扬掉糠秕的谷子,一筐筐拖到晒场,拿簸箕舀到扫干净的地上,然后拿竹耙推平。晒好一拨,装回箩筐,换另一拨。反复晒干后,再由壮劳力将谷子运进粮仓。 相比下地收割、运谷扬谷,这活是再轻松没有的了,无非就是长时间待在日头下,晒得人受不了。 清苓学有经验的妇女们,拿碎布缝了块大头巾,包在头上,稍微能挡点阳。 “我咋听说,不少婶子喜欢她、想讨她做儿媳妇呢。”冯美芹撇撇嘴。 “那肯定不包括我。”社长媳妇眉头一拧,“条件再好,不也被下放到乡下来了?” 她家军达以后可是要去城里落户的,娶个下放的知青,表面看是男方赚了,可事实上未必。 加上许丹的性子那么傲,社长媳妇打心眼里喜欢不起来。娶个城里做派的知青,自诩文化程度多么多么高、自身条件多么多么好,嫁来了婆家却不当自己是婆家人,一天到晚给婆家脸色看,这活不沾手、那活不沾手的,到底是娶媳妇呢还是讨姑奶奶? 越想越着急,社长媳妇竹耙一丢,匆匆跑到扬谷那边,拽着儿子的胳膊,一路拖离晒谷场。 “娘,你干啥啊?没见我在忙啊!” “忙啥?你不是不稀罕这点工分吗?要不是红小兵这顶帽子,你爹非把你拖地里去不可!”社长媳妇越说越气,“你不是说县城还有事吗?咋又跑来这里?军达你别犯浑啊,许丹人是长得漂亮,但不适合做咱们家的媳妇……” “娘你说哪儿去了!”冯军达哭笑不得,“她年岁比我大,我当她姐姐看呢。” “真的?”社长媳妇一脸狐疑,扭头看看痛苦地摇着手柄的许丹,“要没这方面想法,她一个姑娘家,咋跟你靠这么近?也不怕被人说闲话……” “因为她也拿我当弟弟啊,你见过谁家姐弟俩关系疏远的?”冯军达嬉皮笑脸道。 “呸!我可生不出她那样的闺女!”社长媳妇啐了一口唾沫,惹得冯军达哑然失笑,“行啦,我找爹说几句话,一会儿就进城。” “没事在家歇着不行么?非要跑出去?”社长媳妇咕哝,但心里清楚留不住儿子,她这个小儿子啊,注定是要往高处飞的。 不管真有事还是假有事,只要红小兵说组织有事,那必定是要紧事。农忙缺人手不假,但不至于独缺他一个,所以冯军达下不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