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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世人认可的一种,是累死的,这个风流一生的男人,最终累死在女人的身上。 后来在因为财产问题闹出矛盾后,另一种说法悄悄地在田氏家族中流传。有一位小儿子指证,在老父亲死的当天,新国相田文,曾经和父亲有过激烈的争执,老国相是被儿子活活气死的,而死后,才被摆成死在女人怀里的情状。 但这种说法却以非常血腥的结局戛然而止,因为那个被死在怀里的小妾,因受不住大妻的惩罚,上吊了。而那个目击者小儿子,也莫名其妙地在喝了一杯酒后,失足坠入湖中,第二天,尸体才浮上来。 田文雷厉风行地把家族整顿了一通,听话的留下,不听话的,直接强行分了出去。诺大的田府,在老主人死后的三个月,差点成了修罗场,每天都要上演殉情私斗戏码,而这些人,无一善终。 齐抿王提拔了新的右相,名满天下的苏秦先生。 “先生,依你看,老王叔到底因何而死?”齐抿王对新上任的右相很是支持,经常叫进宫里一起煮个酒喝个花茶的。 “本来对第二种说法,我心里并未注意,但孟偿君接下来的一通操作,倒让我有点好奇,派了人细细查看,倒真令人意外。”苏秦今天煮了梅花甘草茶,看到王上喝得高兴,心下竟隐隐感到点点满足,看到王上看过来的好奇满满的目光,嘴角不禁微翘,继续说道: “据我所知,田府所有的意外,都是谋杀,这就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信陵君到底与老国相有何争执,至于祭上这么多条人命来掩盖?为了自己的名声没有污点?还是为了自己族长之位立威?亦或是,有什么别人暂时猜不透的秘密?” 齐抿王低头喝了一口梅花甘草茶,挑了挑眉,没出声,苏秦猜的几种可能,都有可能,但还有一种可能,只有与田文一起长大的自己才知道。 这个人,嫉妒心强,报复心更强,上一世,就因为有个乡的某人说他长相难看,他便率人屠了全乡,受牵连的无辜平民,不计其数。 而自己,仅仅因为与他观点不同,便率众投秦,转而向魏,在六国灭齐时,迈力地筹措粮草,为联军保障了强有力的大后方,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众志成诚,一举灭了自己的母国。 “王上?”看到低垂着脸的齐抿王,脸色清苦,睫毛微动,苏秦有点吃惊,这个顺风顺水的王,怎么会有如此的表情? “王上也不必过于忧心,猗顿先生的斥侯系统已经重新运转,至于齐国内部,臣也会安排人,一一排查隐藏的各国间谍,要么驱逐,要么为我所用。” 齐抿王听到苏秦的话,从回忆中走出来,看到苏秦眼中的一片关心之意,心下竟有些恍惚。 前世的此时,也是封他为相,也是如此对坐长谈,信陵君田文,也是从此时开始了与自己的不对付。 【他面色苍白,手指轻颤,眼神空洞,飘忽,他在害怕,但是,作为王上,他在害怕什么呢?】 正对世事如此巧合地令人脊背发凉的齐抿王,在听到苏秦的心声时,迅速调整了下状态,他端起杯子,喝了口梅花茶,笑道:“先生觉得田国相这人,如何?” “有脑子,有能力,更有手段。当然,也许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苏秦微微蹙眉,思考了一会后,才慢慢回答。 但这个有能力有脑子的左相大人,很快便用上了自己的手段。原先右相之位是自己的老父亲,即便比自己受王上恩宠,那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但如今换上了苏秦,而且看样子,王上对他的恩宠,更胜先国相。 王上单纯,苏秦可不是善类,鬼谷子先生的徒弟,那可是能令天下朝堂变色的人物。 三千门客吃着流水席,又在杯盏之间,制定了对付这位大才的诸种办法,目标只有一个,让他离齐。 田文出手不凡,首招便破釜抽薪,在朝堂殿议上,直接提出攻燕,原因也相当随意敷衍,就是有个燕国的农夫,在已经割送给齐国的地界上种了两棵树。 这是侵犯他国地界,必须以战争讨伐之。 田文的这招很有冲击力,照他这个攻势,苏秦做为燕国间谍的身份的事,他大概已经知情了,攻燕,成了,是左相的功劳,败了,是右相通风报信,叛国通敌,不只是离齐了,可能还要搭上脑袋。 即便苏秦没暴露间谍的身份,那他在燕王那里,怕是也要上了黑名单,若再派人来个离间计,说不定剽悍的燕人会一怒之下,派人来刺杀苏秦。 这是稳赚不赔的一招。 ☆、新右相大人 “王上,燕国实在是欺人太甚,纵容子民强占他国领土,诸位,我大齐,何曾受过如此屈辱,是可忍孰不可忍?”田文殿议一开,便越众而出,慷慨激昂,差点引爆了这个男人遍地的朝堂。 “左相不必生气,待我率兵二十万,再次踏平燕王宫,既然燕王管理不好他的子民,那就交由我齐国来管,哈哈哈”老将军匡章用手拈着花胡子,豪迈地笑着,让跟在他后边的年轻将军们如看战神一样,两眼发光。 其余臣子,摩拳擦掌,纷纷出列,要求教训燕国。 田文面带微笑,像是在聆听各位的发言,实际上,他的眼风,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苏秦,在看到这位新右相嘴角扯起一个轻蔑的笑后,再也忍不住,冷着声挑衅道:“右相大人得我王赏识恩宠,以国士视之,不知对此事,有何高见”? 苏秦看了他一眼,出列,朗声道:“自古出兵,除了那为博美人一笑的烽火戏诸侯,总归要有个说法,要么为地,要么为财,攻燕,能得到什么呢,地贫瘠荒芜,只长牧草,财,那更没有了,这个,匡老将军上次屠宫时应该有数”。 匡章昂着头,骄傲地哼了一声。 “我齐国,虽然没有楚的万亩良田,但也是仓檩丰实,不在乎燕国那些贫地,财嘛,更是没放在眼里,攻燕,纯粹就是看不惯燕王的做派,上次先生生辰宴时,送墨砚嘲笑我王不爱读书,只这一件事,就值得我大齐为王上一战”田文冷笑一声,把已经过了大半年的事情重新拿出来,做了发起战争的另一个借口。 王座上的齐抿王在心里靠了好几声,他觉得自己简直可以跟那个楚怀王有得一拼,但人家好歹是在死后,自己可好,还活得好好呢,不但充当了借口,还是个特别傻白甜的借口,这事若成了,那齐王不爱读书这事,岂不是弄得天下人尽知? 这个大脑袋,自小最爱做的一件事,就是总打着义正辞严的幌子,揭着齐抿王的老底。 “左相大人,您也曾做过几天秦相,难道不知,秦燕即为盟国,又为姻亲,而现在强秦,正愁找不到攻齐的借口,您这倒好,上赶着送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