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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幼,以往行事不周,还请各位大才谅解。”齐抿王拱手欠身,行了个礼,满殿的学子赶忙回礼。 “稷下学宫,是先祖所设,先父更加发扬光大,到孤这里,只会对诸位更加仰仗,昔有秦王招天下贤书,今有燕王筑黄金台引进大才,我大齐,背靠大海,良田万里,兵强马壮,民富国强。但这些,并无孤方寸之功,今日来此,还要求助各位,如何才能使我大齐更加强大,人不分国界,学术不分派别,大家可以畅所欲言,对齐国的内政外交,政治军事,皆可做出策论,十日后交与孤,若真对强齐有用,孤何止黄金台,整个齐国,都可交由先生治理,可好?” 深秋的午阳温暖而炽烈,它透过精致的雕花窗棂,照进殿内,被切割成碎碎点点,洒落在数百张热情激动的面庞上。 齐抿王闻到了点点奋起的气息。 十日后,齐抿王满面倦容地从堆成小山的策论中抬起头,三天了,这一桌子的策论,才下去了一个角。 此时此刻,他无比想念田文那个聪明的大脑袋,若换成是他,早在三个时辰里,便看完了吧? 小花鸟气呼呼地从空间里飞出来,扑愣扑愣在桌上面飞了一圈,桌上的策论便按内容,被整整齐齐地分成了四摞。 “法家的,安排到廷尉府;兵家的,安排到军务司;儒家的,安排到礼仪司;墨家的,安排到慈济院,让国相将军帮着你识别人才,待有人脱颖而出,你再该赏赏,该提提,引为治国良才,像只无头苍蝇似地,何时从这几百份策论里找出适合治国的那套,再说,你那眼光,呵呵呵呵!”小花鸟不但叨叨,言词之间,也是越来越刻薄犀利。 “哪有你想地这么复杂,我只是想找找有没有会造船的大才而已”齐抿王无力地看了它一眼,满脸是掩饰不住的失落。 “人家会发招贤书,人家会筑黄金台,你没长手啊,还是你比人穷啊,王宫里的金银珠宝,留着做甚,娶媳妇用的吗?”小花鸟连讽带诮,像一串珠玉炮,一下子把齐抿王那晕晕沉沉的脑袋给炸醒了。 招贤令发布一个月后,蜂涌而至的六国人才很是让齐抿王沾沾自喜了一阵子,但很快,这种喜悦便被海螺里的众人心声给窝囊没了。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那就是:【这里,王傻、钱多、活好干,快来!】 除了被田文收归帐下的那两个鸡鸣狗盗,真正有一技之长的,在这数千人之中,没有五十人。 而这五十个人,在看了齐抿王的小船模具后,没有一个能说出个子午来,更别提大规模建造了。 齐抿王虽然失望,但还是从空间里抄了几个食品配方,让他们拿去照着做,再通过大齐的商人,卖到六国去,换取黄金白银。 那个能建造大船的大才,还不知道藏在天下哪个角落里,有时齐抿王悲哀地想,那些大船,是出自两千年后的那么一个天才之手,也许,在这个时代,根本就无人能够做到。 他边走边想,在走到王宫花园的时候,差点以为到了齐国都城的郊外。 这里一年四季,因为点着炭火,都是温度适宜,春暖花开,但是现在,那郁郁葱葱娇艳的花儿不见踪影,代替它们的,是一垄一垄整整齐齐看起来是刚播完种子的空地。 宿司农直起身子,看着一脸错愕的齐抿王,一脸淡定的解释道:“那些花儿,让我移植到宫外了,这里气候适宜播种,我把那些水果疏菜种子全部种下了,来年开春,就能收获更多的种子,王上,您觉得怎样?” “甚好。”齐抿王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想起自己唯一的那么点爱好,就这么被生生地剥夺了,心下甚是不好。 那些或娇艳或清丽的花,多好看,美的东西,毕竟还是赏心悦目嘛。 宿司农比宿王后要无趣得多,前世的王后,至少还曾在新婚时,陪着自己在月下,赏了两回花。 有小侍从跑过来,说苏秦先生求见,齐抿王想起来上次从稷下学宫回来,直接把人家晾在了宫外,那件机密事还没来得及听,看了眼光秃秃的花园,转身重新走回大殿。 大殿中央,灼灼开放着一树梨花,苏秦先生一袭白色锦袍,脸上挂着清雅的笑,在看到王上走进来时,优雅地行礼,如行走的云,潺潺的水,养眼的很。 齐抿王放肆地在他身上逡巡了一番,过足眼瘾后,很不地道地在心里诽谤了一句【花瓶,花瓶,一只会说话的花瓶而已】 “王上可收到消息,楚怀王被秦王骗到了秦国去然后遭到了软禁的事?”苏秦坐定,开口道。 齐抿王再次对大齐的斥候能力自我鄙夷了一翻,嘴上却说道:“孤早就知晓了,具体情况如何?” 【他的眼睛告诉我,他不知道这事,这小齐王,可真是纯真啊,什么都写在面上,倒是挺可爱的】 齐抿王板起了脸,瞪起那双黑黑的眼睛,什么也不想,好让自己看起来神鬼莫测,成熟地很。 “王上,如不出苏秦所料。楚太子芈横会很快来跟王上辞行归国,介时,王上可抓住这个时机,逼他签下协议,把楚齐交界的六城割让给您,如此,不是比兴数万之众,发动战争要划算得多?”苏秦了然地笑笑,以他对数位国君的琢磨,能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毫不动摇的,大概还没出生。 “横是孤的朋友,这种事,怎能做?”齐抿王昂了昂下巴,不屑道。 “朋友?”苏秦好笑地斥之以鼻,看了眼昂头望着屋顶的小齐王,哈哈笑道:“王上可知你那朋友的楚国,现在派了几路人马四处求助,大概谁为他作主,他便认谁为朋友吧。” “那孤便为他作主,明日,孤便亲率大军,护送他归国,如何?”齐抿掉转眼睛,笑着看向苏秦。 “王上,您是齐国的王,这种劳民伤财的事,于国无利,于王您也,名声有损,您图什么呢?”苏秦端起桌上的果子酒,喝了一口,满脸好奇地看过来。 “无他,侠义二字而已。”齐抿王说完,看到苏秦脸现嘲笑,心里便有点来气,他闷闷地又跟了一句“先生当年用锥子刺破大腿时,心里想得,是要用满腔才学匡扶这个乱世,还是利用人心,搅弄风云,让自己权高财重,青史留名?” 苏秦脸上很明显地闪过一丝惊讶,大概是没想到浅得如同一小窝窝水的小齐王,能问出如此大格局的问题。 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沉了脸,很郑重地向齐抿王拱了拱手,说道:“当然是匡扶天下,这不是所有读书人的梦想吗?” ☆、这王,不但傻,还彪啊 “既然是志在天下,为何要向孤献这等目光短浅之计?”齐抿王目光炯炯,语气清冷。 “王上,所谓食王禄,成王事,秦所言,皆为我王。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