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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个呀,好办!”周宝宝伸手把球衣拎过来,超自然地往旁边一扔,“不用买新的,浪费钱,阿伦有针线盒,让他帮你补。”

    球衣从天而降,盖了叶伦一头一脸,入鼻全是擎风的味道。他手忙脚乱地扒下来,抬脚就想踹周逸屁股,心说臭小子皮痒了,又卖你哥!

    擎风捕捉到他的反应,以为叶伦不情愿,赶紧说:“不用了,小事情,我自己来吧。”

    边说着,伸手要来接,叶伦也不知怎么想的,下意识就躲开了,抱着球衣没撒手。

    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傻事,内心一串点点点……可到这份儿上,总不能再还回去,那也太傲娇了。

    都是纯爷们,索性爽快点。

    叶伦雄赳赳地昂起下巴:“没事,给我吧,顺手了。”

    擎风看着他明明很别扭,却还要强装嘴硬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谢了,小叶子。”

    又说两句闲话,擎风便转身回去。叶伦也将球衣团起来,塞进自己的斜挎背包,跟野猪三人组一道去大食堂吃饭。

    两拨人虽然都来了同一间食堂,但由于楼层不同,所以并未照面。

    而席间,周宝宝故意坐在叶伦对面,全程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凭借高中两年积累的经验,叶伦一眼就看出小家伙脸上满满的八卦欲,也知道他要问什么,无非是“你什么时候跟风哥这么好了?”之类无聊的问题。为防他多话,先夹了半根鸡腿,塞进周逸嘴里。

    “呜呜呜!”周宝宝手舞足蹈。

    叶伦瞥他一眼,凶巴巴地说:“闭嘴吃饭!”

    天天天要塌了,阿伦竟然凶我!

    周逸嚼着鸡肉,两边腮帮子鼓鼓的,一双大眼睛里泪水汪汪:“呜呜呜,你不要我了……”

    “啊,什么?”叶伦愣了愣,一个头两个大,“这都哪儿跟哪儿。”

    “那你不让我说话,呜呜呜。”周逸仰着脸,可怜巴巴地嚎,“我要告诉叶阿姨,你见色忘弟,要风哥不要我。”

    “我没事儿要他干什么。”叶伦臊得慌,差点儿没从椅子上滚下去,“不是,谁说我不要你了……”

    叶伦边说着,又是掏纸巾,又是往周逸碗里夹排骨,还伸手揉他小脸,一副好哥哥做派,温柔暖心得不得了。

    看得旁边俩室友咬着筷子直摇头。

    老大心有戚戚:“啧啧啧,兄控真可怕。”

    瘦猴连声附和:“呵呵,弟控也没药救。”

    一顿饭吃得兵荒马乱,闹到傍晚才折返宿舍。

    而擎风回来得还要更晚一些。看时间差不多快8点,他才拖着沉重的步伐推门进屋,一副累得不行,随时都有可能瘫倒在地的样子。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赛场上要保持生龙活虎,赛后一旦放松下来,所有的疲惫一涌而上,他腿软得差点儿走不回来。

    一进门,抬眼就看到叶小兔子穿着一身休闲服,盘腿坐在床上;两鬓的头发有些长了,被别在耳后;膝盖上则搭着一件黑色的7号球衣。

    美少年嘴里咬着一根针,低头犯愁地研究要怎么缝,那一张认真又乖巧的侧颜,看得擎风只觉得……更累了。好想趴在他腿边。大概三秒钟就能睡着。

    迈步走进屋来,慵懒地回应招呼,随手把运动背包扔在书桌上,擎风闷头朝床铺过来,作势就要不管不顾地扑上去。

    小腿都碰到床沿了,腹肌突然撑上一双手,低头,看到叶小兔子一脸惊恐地瞧着他:“你要干嘛?”

    擎风实在太倦,声线比平日还要低几分:“困。”

    说着继续往下倒。

    看他似乎是铁了心要爬床,叶伦浑身毛都竖起来了,牢牢顶住他的腰:“你还没洗澡!”

    “不洗了……”擎风打个哈欠,含糊说。

    “不行,你一身汗呢。”叶伦抵死不从。

    “明天早上起来洗。”擎风打商量。

    “那都臭了。”叶伦边说着,飞快将补到一半的球衣扔在一旁,探头朝外面招呼,“周逸!”

    周宝宝刚冲过凉,正蹲在阳台上抱着垃圾桶剪指甲,一听召唤,赶紧扭过头,清脆地回:“怎么啦?~”

    “过来帮忙。”

    事实上,叶伦低估了擎风的重量,别看他一身精壮,体型不算夸张,但肌肉并不比软肉分量少。他们兄弟俩合力都扛不住,最后还是叫上老大一起,才勉勉强强地把擎风“搬/推/拖”进浴室,塞在喷头底下。

    “死”到临头,擎风也不挣扎了,乖乖站好。

    周宝宝体贴又周到,眨巴着眼睛问:“站得住吗?我去隔壁给你借个塑料凳子要不要?”

    擎风:“……”谢谢您,我还没残废。

    摇摇头表示拒绝,并且心好累,不想跟你说话了。

    “你一个人OK吗,还有力气不?”老大也担心,“要不要留个人帮你洗?”

    擎风闻声抬头,先与方炜瞧了个脸对脸,视线一转,又落在叶伦身上。后者像是没听到,正蹲在浴室门外的立柜前翻找洗衣粉。

    自然也没发现这股意味深长的视线在自己身上耽留了几秒,久等不到回应,才遗憾地转开。

    擎风再一次摇头,平淡地说:“不用了,我洗快一点。”

    于是真的很快,一场战斗澡,连带着刷牙和泡脚,前后不过十多分钟,可以说是很迅速了。

    水声停止,擎风带着一身湿淋淋的水汽出来。

    随便擦擦干,连睡衣都懒得套,单穿着一条灰蓝色的平角内裤就往床上爬。软趴趴地躺下来,累得连大尾巴都不晃了。

    彼时叶伦已经补好了球衣,正拿着自己和擎风换下来的脏衣服,一并拿到楼下的洗衣房去。

    H大的学生宿舍条件虽好,每一间都安装有空调,但像洗衣机这么奢侈又大功率的家电,还是不允许私自安装的。

    若想偷懒,只有去楼下,使用投币式的公共洗衣机。

    连洗、带漂和脱水只需要三块钱,耗费约半小时,经济实惠。叶伦是揣着手机去的,便在洗衣房的长椅上找了个位置,打两把排位赛,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抱着干净的衣服回来,拿到阳台上去晾干,再冲过澡,等杂事全部做完,外头的天已经黑透了,再一看表,九点多。

    擎风侧卧在床,面朝里,背朝外,半天没出声,大概是睡着了。

    叶伦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半分钟,也觉得困意上涌。

    是了,他头天晚上没睡好,下午本来就是想回宿舍补眠的。谁料阴差阳错,反而去体育馆燃烧了一把青春,折腾到现在,合该犯困。

    揉了揉眼睛,又打个哈欠,向室友报备一声,叶伦也准备睡觉了。

    不过今时与往日不同,有个小问题——

    床沿横着一堵墙,那他要怎么上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