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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二长老熟悉的表情,心口顿时有些难受。 二长老又拍了拍她的头,说:“二爷爷知道现在跟你说太早了,你现在也不用知道那些事情,但是你只要知道你必须学好符文就对了。” 聂峮望着二长老隐晦的眼神里夹带的希翼,那点点希翼好似在放大,如同星河璀璨冲去了他身边的悲哀,她不知道自己若是拒绝了二长老他会怎么想。 但是聂峮却知道,自己无法拒绝这么一个纯粹要求自己的老人。 而且还是这么多年来,头一次以“试炼秘境”的形式要求自己。 所以聂峮没有任何异议的答应了下来,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开始慢慢的重新捡回符文课程,甚至很多时候都将时间偏向了符文一类。 大长老三长老们知道后,纷纷叹了口气表示支持。 聂峮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知道他们的态度。 原来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二长老的事情。 就好像藏着的秘密被打开一样,尘封的灰尘渐渐地被吹散,露出了底部记忆的画册般,渐渐地将这样的秘密以这样的秘境试炼的形式展现出来。 第130章 二长老曾经有一个女儿。 他的女儿集结了他和他妻子所有的优点与基因, 如同聂峮一般生活在族群之中,由着上一届的长老们带着长大, 那个时候的她善良听话,几乎得到了整个族群之中最美好的赞誉。 可是后来他发现,自己的女儿忽然变了。 变得暴躁而又冷血, 她重伤了二长老,在众多长老们的围困之下逃走了。 二长老悲痛欲绝, 他无法理解自己女儿当初为什么忽然变了,在那段时间里, 他萎靡不振,直到有一天, 族群之中的以为符文修习的大能回来告之他, 想要得知自己女儿的消息,就必须先学好符文。 那个时候再学习符文,二长老已经不占任何优势了, 但是他却拿出了很浓烈的决心,一年又一年的学习,一日复一日的对照着符文字体, 直到那位大能走了, 告诉他, 他的成就有限, 否则以他的资质想要得知自己女儿的消息,除非找到新的符文传承者。 为此,二长老伤心了很长一段时间, 直到他成为了族群中的长老之后,他忽的意识到,自己族群之中那么多孩童,哪怕千万分之一的概率,他都可以尝试。 于是他开设了符文班级,专门教导这些孩子们的符文基础知识。 可惜符文对于孩子们太难理解了,二长老至今为止只发现了聂峮一个人能将他课堂之中的符文全部记住,所以他一心将希望放在聂峮身上,他开始对聂峮严厉苛刻,他开始狠下心肠来敲打聂峮,甚至剥夺了她娱乐的时间,将聂峮的时间排的满满的。 聂峮没有抱怨。 因为她很清楚,哪怕这只是个假的,它也是为了自己好。 她也从来不去探究这样试炼秘境之中到底该怎么去通过,因为她在这样的秘境之中,慢慢的成长,没有了前世年幼时的疯闹,也没有前世年幼时的不懂事,她整个人焕发着脱胎换骨的模样,直到她将所有符文都学会了,在最后一个绘制的符文边缘勾勒出一瞥。 刹那间,天旋地转,地动山摇。 聂峮再次缓过神来,恍惚间看见自己站在无数个墨水形成的符文文字的包裹之中。 黑色的文字渐渐化作一团团黑雾,将面前的雪白染成了黑白相间,随着它的勾勒,一个庞大的宫殿缓缓出现在聂峮面前。 这是一个纯黑色的宫殿,以符文墨水形成,勾勒出宫殿的模样,可是内里结构却清晰可见。 聂峮望着符文宫殿之中清雅清冷端坐的背影,目光微微有些发烫。 她的眼眶开始发热。 熟悉的血脉在沸腾,叫嚣着要亲近他,靠近他,甚至是依赖他。 可是聂峮很清楚,他与自己不在同一个空间之中。 他孤身一人,就那么坐在大殿之中,手中摆弄着古琴,袅袅琴音依稀在耳畔环绕。 聂峮忍不住上前几步,望着男人的背影,她看见了聂崇道隐隐传递而来的寂寥与冷清。 还有那环绕在他身边的墨黑色符文,如同一道道枷锁般困住了他的双手。 “……爹地?” 聂峮下意识的轻声唤了一声。 男人身体微微一僵,猛地回过头,一双乌黑的瞳孔穿透时间、穿越了空间,直直的射来,聂峮被他的眼神骇到,下意识后退一步。 她看不清男人的脸,却看得清他双眸的黝黑与空洞。 聂峮看见男人张了张嘴说话,可是自己却听不见半点声音。 为了听得清楚一点,她试探性的靠近了点,可是很快,聂崇道再次张了张嘴,面色有些扭曲—— 聂峮骇然的后退数步,那困锁住聂崇道的锁链忽的化作一条条黑色长龙追来,她意识到聂崇道在叫自己逃的时候,那数条黑色长龙已然直逼她的面门。 聂崇道几欲发狂的站了起来,甚至不顾自己宝贵的古琴扑来。 在这样危机的时刻,聂峮心底却不知怎地没有了恐惧,反而多了几分随性和嗤笑。 心底莫名给了自己勇气的声音叫聂峮挺了挺胸膛,张嘴说了一道符文字。 “止。” 诡异的音调犹如天籁般传来,原本咆哮的长龙与狰狞的尖牙停滞了下来,在那一瞬间,聂峮生生的看着那些长龙犹如定格了一般死死的卡在自己面前的一米之开外。 就连聂崇道的身影也停止了。 聂峮后退两步,长龙与聂崇道一动不动。 她又上前一步,伸手摸了一把虚幻的黑龙,却摸出了淡淡的符文气息。 “原来如此。” 聂峮看向聂崇道,唇角微微带笑。 “爹地,您是想告诉我,这符文能抵抗天道意志吗?” 见对方停滞在半空之中,连眼底的惊慌失措都还定格在扑来的那一瞬间,聂峮走了几步,隔着几个空间看向聂崇道:“爹地,你不要装了,我知道是你。” 聂崇道的身影豁然间化作一捧碎片,整个空间的黑色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个青年男子缓缓踏水而来,他每走一步,雪白的地面便如水般波澜不止,他皮肤苍白,头发如雪,一袭白衣,清冷而又优雅。 聂峮忍不住扬起一抹笑容,歪着头看向风姿卓越、眉目如画的青年。 “爹地?” 清隽高冷的青年在聂峮十米开外站定,目光深邃,抿着唇瓣沉默了良久。 见此,聂峮的心口顿时有些难受,血脉的沸腾让她非常想亲近对方,可是一想到他的伤痛和遭遇,她不自觉的红了鼻头,泪水装满眼眶。 一岁以前的记忆,她早就想起来了。 “爹地……你是不是,不要我了?”